正在改計劃書,電話進來了折晦,這是開學以來的第二通視頻钥星。
電話一接通,媽媽沖我笑满着,好美呀谦炒。還記得12年,媽媽送我復學风喇,同學們都說媽媽漂亮宁改,我當然知道哈哈,一個勁兒嘚瑟說看不出來吧魂莫,我媽媽都32了还蹲!32了哦!好像實際年齡說的越大耙考,同學們認知上的差異越大谜喊,我越自豪。
現(xiàn)在想想倦始,還真是童言無忌斗遏。
一晃22年了,真希望時光在媽媽身上顯露的痕跡再淡一些鞋邑,好讓我同那年一般最易,覺得媽媽年齡不夠大怒坯,自己都還是小朋友。
我害怕藻懒,害怕時間消失得太快剔猿,害怕24歲,自己從出生到24有多快嬉荆,媽媽從24到48就有多快归敬,那自己從24到48,媽媽從48到72也一樣吧……
“媽媽鄙早,我在開會汪茧。”
媽媽連聲說好限番,隨即掛斷電話舱污。我重新?lián)苓^去,“不要緊的弥虐,我出來接扩灯,媽媽你說∷瘢”我本以為出了什么事珠插,等待著電話那邊出聲。
“你又想去當兵了颖对∧沓牛”媽媽這樣問,卻沒有高低起伏的語氣缤底,媽媽臉上還掛著笑顾患,卻像是小心翼翼地期待著我的否定。
“哈哈對呀个唧,你怎么看咧描验?”原來是這事,半小時前在群里說過坑鱼,后來放下手機便去忙自個兒的了膘流,也沒有想到媽媽會打電話過來。
“你是看別人想去你也想去鲁沥?”媽媽其實知道我并不是一時興起呼股,她既這樣問,我也這樣答画恰,“哈哈是滴彭谁,那你怎么想?還是跟之前一樣嗎允扇?”
媽媽沒做聲缠局,把電話給爸爸则奥,兜兜轉轉還是這樣。
爸爸接過手機:“來狭园,我看看读处,嫩子瘦沒有?”唱矛,我東看看罚舱,西望望,找到安全出口的綠燈绎谦,這個4樓最亮的地方管闷,上下左右轉了一圈給老爸看。我說:“瘦了一點吧應該窃肠,但還是胖哈哈哈包个,等我回來就瘦了。那那個怎么說冤留?”
爸爸仿佛有千言萬語要同我說碧囊,但都歸結到“算了吧,別去了搀菩∨槐郏”他說我太倔強又多愁善感破托,以后很難提干的肪跋,曉不曉得。就像我會長久栽進去土砂,就像我要棄筆從戎幾多年州既。
爸爸也說當兵確實好,但確實搞不懂我為什么要去萝映,他這樣問“當兵的吴叶,一是頑固不化,二是謀求生路序臂,三是單位接盤蚌卤,四是家國理想,你是哪種奥秆?”
我一個不是逊彭。說到底,我只是一個膽小鬼构订,想逃避現(xiàn)實中的挫折與困難帶給自己不成器的內(nèi)心的煎熬與折磨侮叮。我想換個世界生存,我想一切從頭再來悼瘾,我想讓身體的苦累充斥縈繞囊榜,別無他事审胸。
很可笑吧,我卻只說卸勺,我想鍛煉一下意志砂沛。我換了地方,在樓梯口的窗臺孔庭,爸爸給我說了很多尺上,我看見北門外那幾幢燈火通明,看見5號樓下羽毛球你來我往圆到,聽見爸爸以他在部隊的生活告訴我不一定非要去那鍛煉意志力怎抛,一切都只要自己愿意,自己自覺芽淡,就可以马绝。
我先答應老爸。
媽媽問什么時候去四川挣菲,我說富稻,“六月中下旬,兩個星期白胀,七月初回來椭赋,還有兩個月回來看你』蚋埽”
我又跟她說哪怔,去四川要自己租房住哦,自己做飯向抢。
脫離家庭的程度越深认境,他們的不舍擔憂愈發(fā)明顯。同去年我執(zhí)意要來武漢上班一樣挟鸠,媽媽送我上車叉信,還給幫忙搬行李的一位行人買了水,道了謝艘希。
中途工作遇到了問題硼身,社會人太壞太壞。后來覆享,爸媽來武漢佳遂,在其他人午睡時,我輕輕帶上門淹真,一星期的工作到此結束讶迁。至于那張辦公桌上還沒來得及融化完的綠豆沙冰,都不會再見了。
今年我又要走巍糯,媽媽問怎么是沒有回來的隊伍嗎啸驯,其實有,但是在我看見時已經(jīng)成團祟峦》6罚可即使沒成團,我也是要去四川的宅楞。
至此出來已接近15分鐘针姿,我想我也該回去了,最后我問媽媽厌衙,是不是打死不讓我去咯距淫,媽媽只笑,我替她說了婶希,爸爸不打破不贊同榕暇,你也不贊成,那不就是了喻杈。
媽媽還是說彤枢,不去吧。
好筒饰,我說都再想想吧缴啡,那掛吧。
我想瓷们,我還沒有被高山流水養(yǎng)得要忘了洪湖岸邊业栅。我想,就是受錘换棚,我也是要把殘破珍珠帶回魚米之鄉(xiāng)的式镐。
只是可惜反镇,就在我講害怕24歲固蚤,就在回憶爸媽初見時,陡然反應到歹茶,錯過了五一爸媽的20周年結婚紀念日夕玩。
我一下子仿佛記得起那天的每時每刻,但是又什么都忘記了惊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