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之華》看完十卷之后,我揉了揉發(fā)疼的眼睛拿著kindle睡覺了可柿。回憶一下當年看波德萊爾的《惡之花》時候的情景丙者,生理期第一天复斥,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看了兩遍,仔細回味了一下械媒,覺得非常棒目锭。
《惡之華》的話,在動畫剛剛開播的時候纷捞,我是先看了兩集動畫痢虹,用得是Rotoscoping手法,翻譯成動態(tài)遮罩或影像描摹主儡,又稱轉(zhuǎn)描機技術奖唯,將真實影像作為參考進行動畫創(chuàng)作的動畫技術∶又担看上去非常的新鮮和稀奇丰捷,人物臉孔比較扭曲,我不是很喜歡那種手法寂汇,所以沒看下去病往。
老實說我很喜歡看一些中二兮兮的漫畫,但這個中二只限于“熱血”那一方面骄瓣⊥O铮《惡之華》里的“中二”,讓我回想起幾年前的自己。我那個時候畔勤,很喜歡所謂的“搖滾樂”蕾各,在一座小鎮(zhèn)里念著初中和高中,成天塞著耳機聽一些不知所云的金屬和朋克樂團的歌硼被,覺得自己很特別示损,然后我的成績和我聽得搖滾樂一樣不知所云渗磅;我還會拿刀在自己的身上刻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嚷硫,會在晚自習的時候讀一些神神叨叨的我覺得很裝逼的書——跟《惡之華》的男主角春日一樣。假設一下當時我的生活里始鱼,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仲村一般的抖S魔王仔掸,我會是什么樣的狀況呢?
只可惜我的中二病像我高一暑假突然染上的失眠癥和恐懼癥一樣医清,短暫的存在過后迅速就消失了起暮。站在中二病尾巴上的16歲的我,生活里并沒有出現(xiàn)仲村同學会烙,也沒有出現(xiàn)猶如女神一般的佐伯同學负懦。
翻《惡之華》的時候,看到作者寫的后記柏腻,他自己說纸厉,覺得漫畫里的兩位女孩子的青春和自己的青春重疊了,讓人很意義不明的一句話呢五嫂。然后作者介紹了仲村同學的原型颗品,說是他們班上的一個高個子又陰郁的女孩,每天中午只會去食堂買一個黑糖面包沃缘,咬上一口躯枢,然后就扔掉。這樣奇怪的女孩子槐臀,作者說锄蹂,“人渣”“廢物”這類的話,就是女孩子跟他傳簡訊時候里有的話水慨。
我很喜歡惡之華第一卷的封面得糜,上面的仲村同學笑嘻嘻的,“你這個人渣讥巡!”幾個字占據(jù)了封面的一大半掀亩。我對仲村同學有著一種很微妙的感情,我并不喜歡這個人物欢顷,但是她對于我來說有種特別的吸引力槽棍。
幻想一下自己有一天,逼著一個軟弱的人扒光了衣服站在他自己的男神或者女神面前,而我在一邊說:“看吧炼七,你就是個變態(tài)缆巧,就是個人渣,我要把你身上的皮全部扒下來豌拙!”
白癡陕悬,我才不是變態(tài)呢。
整個漫畫講述的故事比較老套但又獵奇按傅,軟弱又喜歡看裝逼文學作品的初中男生春日同學捉超,一時間翻了糊涂將自己心愛的同班女生佐伯同學的體操服帶回家里,卻沒想到給班里的怪胎仲村同學看到了唯绍,仲村同學以此威脅春日拼岳,說要和他“定下契約”,由此開始不斷從精神和肉體上折磨著脆弱的春日况芒,比如讓春日穿著佐伯的體操服去跟佐伯約會惜纸,還要拼命問他有沒有什么感覺。然后接下來的發(fā)展就稍微有些出人意料绝骚,春日似乎開始依賴起仲村對他的折磨耐版,與此同時春日的前女神佐伯也開始對春日表示自己的感情。等等压汪,在做出一些非常中二又荒唐的事情之后粪牲,在那年的夏日祭典,仲村和春日站到了舞臺上蛾魄,為彼此澆上汽油虑瀑,雙手握著打火機,齊聲對小鎮(zhèn)上的人大喊“你們這群人渣滴须!”舌狗,在點火的一剎那,仲村推開了春日扔水,說著“對不起痛侍,我要自己一個人去那一邊”后,也被自己的父親撲倒在地魔市。少年少女們用盡全力演繹著自己的世界觀主届,結(jié)果以一場鬧劇收尾。
春日在最后的時候被自己的女神仲村拋棄了待德,三年后的高中生春日再次遇到佐伯君丁,那個曾經(jīng)表面上善良溫柔的女生,在咖啡廳里咧開嘴笑著揭開了春日的傷疤将宪,而春日顫抖著攥緊自己的手绘闷,像幾年前面對仲村一樣橡庞,自己的皮又再一次被全部扒下來。
之后就是高中生春日和另一個女孩子的故事了印蔗,“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走不出小鎮(zhèn)”的少年和“把自己困在小鎮(zhèn)里”的少女扒最,如此看來,真的只能大聲承認自己是個變態(tài)华嘹,然后脫下一層皮就解脫了么吧趣。
《惡之華》里我最喜歡,也是我覺得對我沖擊力最大的一幕耙厚,是春日興沖沖地帶著仲村去了他自己打造的秘密基地强挫,那個骯臟窄舊的小帳篷里,掛滿了春日從女生更衣室那里偷來的少女們的內(nèi)褲颜曾,變態(tài)的旗幟一樣纠拔,橫七豎八地掛在春日和仲村的天空里。然后仲村笑著脫下自己的內(nèi)褲泛豪,把它扔向火堆里——那是一本燃燒著的波德萊爾的《惡之華》。
——然后抖S少女仲村同學侦鹏,走到一個凳子前坐下來诡曙,翹起二郎腿,甩頭一笑略水,說价卤,哼,你這個人渣渊涝!氣勢非常得足慎璧。身在三次元的我,幾乎都差點跪下來點頭承認自己是個人渣跨释。
仲村像被玻璃器皿困住的小猛獸胸私,在自己的世界里無病呻吟張牙舞爪;像開在小鎮(zhèn)上的腥臭的惡之花鳖谈。
像某一時間的十幾歲的我跟你岁疼,對著身邊來來往往的人擺出鄙視的眼神,嘖了一聲缆娃,然后若無其事融入人群捷绒,手插在口袋里繼續(xù)走著,誰也沒看見我們彼此肩膀上盛開的那朵腥腥臭臭的惡之花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