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父母,我很少提起,上學的時候陕凹,作文里面沒有父母的出現浆兰,如今我的文章里也沒有提起過父親劫恒,母親提過一次。
有人問我拢操,父母呢抛蚁?怎么都沒有聽你說起過?
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和父母關系不是很親近苍鲜,不了解我的人油湖,以為我只有爺爺奶奶胧瓜。也不能怪誰,我只是不愛提及父母而已偶洋,也不是很喜歡提及他人。
我不喜歡記得相遇的時間浓领,但離開的時間和過程我會記得很清楚署照,行者也會經常問我,和他認識的那一天是什么時候炕倘?那一天天氣如何心情如何瓜饥?我說不記得了梯轻,為此行者說過我這個人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不開心。
美好的不記住浙炼,遺憾卻記得刻骨銘心蔬顾。
有一次夜班,母親給我發(fā)了一條微信:“你的身份證過期了沮焕,你重新辦了嗎拉宗?”
我沉默了很久給她回了信息:“辦了簿废,還沒有拿回來化戳〉懵ィ”
實際上沉颂,新身份證已經用了一年多,我拿它辦了港澳通行證和護照昌屉,拿它去銀行更新了所有銀行卡資料抱虐。
身份證到期這件事,我記得是2017春節(jié)的時候谣沸,那個時候母親開著摩托車載著我去派出所刷钢,鄉(xiāng)鎮(zhèn)的派出所,我以為有人值班乳附,當我去到的時候内地,派出所禁閉的大門告訴我想多了,他們也是要休息的赋除。
本來是讓母親去辦的阱缓,但后來聽說需要錄指紋,這件事情就放了一邊举农,直到后面荆针,自己親自去辦了,親自去拿了,父母也不知道航背。
我突然想到秸妥,很多東西都有個期限,身份證到期了如果不去重辦沃粗,意味著你是個黑戶粥惧;護膚品三年到期了,再昂貴的面霜都得丟掉最盅;零食到期了突雪,想吃也來不及了,因為吃了會胃疼涡贱;人的壽命一旦到了盡頭咏删,回頭去看,可能會覺得還有很多事情還沒有來得及去做问词。
身份證到期可以重新辦督函,護膚品到期了扔掉就可以了,零食到期了就不吃了激挪,只是辰狡,人生到了盡頭,很多沒有做的事情就在也沒有機會去做了垄分。
我們總是喜歡等宛篇,等來等去,最后卻發(fā)現我們什么都沒有等到薄湿,然而也沒去做點什么叫倍。
我喜歡收藏東西,至于我收藏的很多東西都發(fā)霉了或者生銹了豺瘤,我還是不肯丟掉吆倦。比如,圣誕節(jié)的時候吧別人送我的蘋果坐求,因為那是我第一次收到禮物蚕泽,所以我不舍得吃,然后就把它放在了一個盒子里面瞻赶,一直沒有吃赛糟。
最后,父親整理我的房間打開那個盒子發(fā)現蘋果發(fā)霉了砸逊,然后就扔掉了,后面的我才想起掌逛,應該把它吃了师逸,這樣就不會是被扔掉了。
還有一個發(fā)夾豆混,復古式的發(fā)夾很好看我很喜歡篓像,也是別人送的动知。剛開始我很喜歡戴出去,然后很多人都說员辩,一一盒粮,發(fā)夾好好看,哪里買的奠滑?
那個時候丹皱,我格外的開心,因為虛榮心得到了滿足宋税,還有就是第一次收到這么好看的發(fā)夾摊崭,然后戴了大概一個星期,就沒戴了杰赛,看久了一樣東西就會覺得膩了呢簸,但我也沒扔掉。
我床上有個阿貍乏屯,我把那個發(fā)夾戴在了阿貍的耳朵上根时,紅色的阿離戴著一款復古式的發(fā)夾,毫無違和感辰晕。
去年回去辦身份證的時候啸箫,取下那個發(fā)夾發(fā)現已經生銹了,阿貍的耳朵也沾滿銹色伞芹,已經沒有從前那么好看了忘苛。后面,我把那個發(fā)夾的銹色刷干凈唱较,準備放在了首飾盒里扎唾,當我打開首飾盒的時候發(fā)現里面的大部分發(fā)夾也已經生了銹,即便沒有生銹的也失去了原有的色彩南缓。
歲月留不住胸遇,時光在流逝,就算我再怎么珍惜依然沒用汉形。
讀書的時候纸镊,記得上課,記得玩概疆,記得休息的時間去睡覺或者去看課外書逗威;出來工作的時候,記得上班下班岔冀,記得只要有一丟丟的時間去補覺凯旭,可是唯獨,不記得多陪父母。
我總以為父母還年輕罐呼,我們總以為還有很多機會鞠柄,去孝敬父母。等我回過頭來看嫉柴,父母的頭發(fā)早已有了銀絲厌杜,臉上的皺紋越發(fā)越明顯了,身體也不如從前了计螺。
我是長大了夯尽,父母卻老去了,可悲的是我既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危尿,卻無力去為他們做點什么呐萌。
我很少和父母坐下來聊聊家常,說話最長的時間不超過10分鐘谊娇,最后還是以我不耐煩的語氣結束肺孤。
父親時常會打電話給我,但是通常都是說不上幾句話就會掛掉济欢,母親幾乎不會打電話給我赠堵,我很少打電話給她,但偶爾也會打電話問候她法褥,我?guī)缀鯖]給弟弟打過電話發(fā)過微信茫叭,我和弟弟都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小時候有多粘人長大后就有多疏離半等,但弟弟回到家總會向父母問起我揍愁,我也時常向爺爺奶奶問起他。
總歸是好的杀饵,畢竟我還是很在意他們的莽囤。
爺爺奶奶早已滿頭白頭發(fā),如今父母也有了切距,我也有了白頭發(fā)朽缎,父母是因為年紀到了,自然也是會有白頭發(fā)谜悟,而我只是熬夜熬多了话肖,白頭發(fā)就有了。
但我從未想過父母會有老去的一天葡幸,就像我從未想過自己二十出頭就有了白頭發(fā)最筒。
父母永遠都不會告訴我,他們經歷了什么礼患?他們只告訴我是钥,他們有很多遺憾掠归,有很多很多沒有做的事情缅叠。
父母曾經告訴過我悄泥,他們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給我和弟弟一個好的生活肤粱,沒能讓我們可以選擇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弹囚。
大概父母最后悔的也許就是逼迫我做不喜歡做的事情,以至于這個心結我至今未能打開领曼。后來他們也許明白了鸥鹉,也沒有逼迫弟弟去做他不喜歡的事情。
我是理解的庶骄,但是怨與不怨是另一回事毁渗,但是任何一件事情都會有個期限。
我現在希望父母可以一直留在我身旁单刁,不要像身份證有期限灸异,身份證到期了可以重新辦理,我不敢想象倘若歲月帶走了父母羔飞,我該如何是好肺樟?
我沒想過也不敢想。
我希望自己還有時間能多陪陪家里人逻淌,哪怕再大的矛盾也要放下過往么伯,認認真真的陪伴家里人。
人生短短幾十年卡儒,幾十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田柔,隨著時間流逝都會過去,一眨眼我也二十好幾了骨望,父母也六十好幾了硬爆。
趁現在還來得及還有時間,工作在忙也抽個空回家锦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