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住的農戶家姓馮邓深,兩夫妻六十多歲,我們叫他們馮叔馮姨笔刹,兩個人養(yǎng)著一個孫子一個孫女芥备,兒子常年在外打工,一年中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舌菜,也不經常打電話回來萌壳。孫子十歲大白白瘦瘦,孫女兩歲大卻黑黑胖胖日月,連兩個人的脾氣性格也不盡相同讶凉,一個人畜無害,一個卻潑辣任性山孔。后來才知道這兄妹是同父異母。在男孩七歲大的時候荷憋,爸媽因為性格不合台颠,常年分隔兩地等因素離婚了,男孩的爸爸得到了撫養(yǎng)權勒庄。僅僅相隔一年時間串前,爸爸經人介紹與鄰村一位同樣離異過的女人再婚了,不久男孩便有了妹妹实蔽,更有甚者荡碾,現在爸爸和新媽媽又是分隔兩地,聯(lián)系也不頻繁局装。
這復雜的家庭關系我們是從男孩的口里得知的坛吁,當他努力組織自己匱乏的語言向我們解釋這一切時,表情就像討論今天的天氣一樣波瀾不驚铐尚,但我們仍然看到了小心翼翼拨脉。身為旁觀者者的我們卻看不下去了,紛紛化身為道德倫理的捍衛(wèi)者指責大人這種極不負責的行為宣增,怎么能對婚姻這么草率玫膀,孩子太過無辜等吧啦吧啦一大串“正義之詞”脫口而出,全然不顧男孩的感受爹脾。
自從聽說了小孩的身世之后帖旨,為了不在他的傷口上撒鹽箕昭,在平時相處時候我們就避免談論到他父母這些話題。相比較妹妹而言解阅,對他多了幾分耐心和同情落竹。有次在散步的時候,他突然對我們說瓮钥,他媽媽要回來了筋量。是新媽媽要回來了。他自豪而興奮的模樣讓我們有種他親媽媽回來看他的錯覺碉熄,但是這欣喜確實是發(fā)自內心的桨武。小孩的心思很簡單,他沒有父母離異后的悲天憫人锈津,擁有兩個媽媽為什么一定就是件可悲的事呢呀酸。而剩下的更多是疑惑吧,他不理解大人為什么這么愛瞎折騰琼梆。至于他之前說到爸媽離異的事情時小心翼翼的語氣性誉,恰恰就是不想讓我們戴著“有色眼睛”看他。
大多數時候茎杂,我們總是習慣于把自己的主觀情感強加到別人身上错览,總是抱著“我認為你很可憐”的想法去對待別人,其實這不過是掩蓋那自己凌駕于他人的優(yōu)越感罷了煌往,因為他人的處境比自己要悲慘倾哺,便對他人強行施舍同情心,卻沒有考慮他人是否需要自己這廉價的憐憫」舨保現在想想當時一廂情愿亂發(fā)“同情”牌的我們真是太過滑稽可笑羞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