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苫亦,大嫂家炒羊下雜毛肋,邀約幾姊妹去她家搞二兩怨咪。
晩上六點,來到大嫂家润匙,又碰到大嫂的四妹楊四诗眨,她住在大嫂家有一個多月了,上次姊妹聚餐時她剛從長沙回來孕讳。
楊四今年51歲了匠楚,是位可憐的女人。年輕時厂财,跟老公同在縣城的三保廠工作芋簿,有一個女兒。后來璃饱,因為老公賭搏与斤,將房子賭沒了,兩人離了婚荚恶,女兒歸她撩穿,離婚時女兒才讀小學(xué),沒房子住裆甩,娘倆就租房住冗锁。接著由于廠里不景氣垮了,她成了下崗工人嗤栓。為了生活冻河,她將女兒放在姐姐家里,自己獨自去長沙打工茉帅,每逢過年時才匆匆回姐姐家與女兒見上一面叨叙,她一直過著這樣的生活。
然后女兒結(jié)婚了堪澎,找了個家境殷實的長沙人擂错,女兒的婆家出錢幫小夫妻倆在長沙開了個飯店,并有了外孫女樱蛤,她幫女兒帶孩子钮呀。但好景不長,女兒又離婚了昨凡,三代人在長沙租房子住爽醋,靠打工維持生活。每到過年時便脊,祖孫仨就會從長沙回縣城的姐姐家過年蚂四,過完十五后,又回長沙。
從嫁給老公后遂赠,我跟楊四就認(rèn)識了久妆,她中等身材,長相秀氣跷睦,對人有禮貌筷弦,性格溫柔,從沒見她有跟人急的時候送讲。這么多年過去了奸笤,她幾乎沒什么變化,身材還是一如年輕時的那般苗條哼鬓。她跟她女兒在一塊监右,別人都以為是倆姐妹。我一直認(rèn)為自己頭腦夠簡單的异希,但遇到她后健盒,我才知道,竟然有比我還單純的人称簿。也許扣癣,正因為這份單純,才能讓她面對生活的艱辛憨降,父虑,還能一直有一個良好的心態(tài)吧。
這么一個可人兒授药,二十幾歲就獨身士嚎,身邊應(yīng)不缺男人的。但這么多年悔叽,從未見她帶任何一位男人回家過年莱衩。我問過怎不見她帶男朋友回來,她拿一句“找不到合適的”回我娇澎,讓我不好再繼續(xù)問下去笨蚁。
今年,楊四跟女兒趟庄、孫女來姐姐家過完年后括细,回長沙去了。沒幾天戚啥,楊四又獨自回到了姐姐家勒极,說是準(zhǔn)備參加城鎮(zhèn)的公租房抽房活動,如果抽中了虑鼎,以后在縣城就有個家了。遺憾的是,楊四沒抽中炫彩。
這次幾姊妹聚餐匾七,大嫂也是想趁著周末給楊四辦個告別餐,兩天后她要回長沙了江兢。
聽說她要馬上回長沙昨忆,我就勸她別急著回去:“現(xiàn)在疫情反復(fù),坐高鐵不安全杉允,到長沙沒有在我們這里安全邑贴,不如再住個一個多月,等疫情穩(wěn)定了叔磷,再回去也不遲拢驾。”
楊四回答:“我也想再住段時間的改基,奈何他隨時打電話來催繁疤,天天跟我吵,讓我快點回長沙去秕狰〕砝埃”
大嫂聽我這么說,有點來氣地說:“我也這么勸她的鸣哀,她不聽架忌,非要去,說什么小劉硬要她回去我衬,小劉喊她往東她不敢往西叹放。”
小劉低飒?這么聽?wèi)?yīng)該是楊四的男朋友吧许昨。于是我就對楊四說:“楊四你什么時候找男朋友了,也不帶回來讓我們認(rèn)識認(rèn)識褥赊「獾担”并打趣道:“你倆剛認(rèn)識吧,應(yīng)正是感情濃烈的時期拌喉,他一天都離不開你速那。”雖然這么說尿背,但我心里卻想:“現(xiàn)在明明長沙已出現(xiàn)1例端仰,長沙沒有我們這兒安全,還逼著她回去田藐,將她的安全棄之不顧荔烧,這是真的愛她嗎吱七?”
楊四說:“不是剛認(rèn)識的,已經(jīng)在一起多年了鹤竭,但一直沒好意思帶回家踊餐。”
這時候臀稚,楊四的電話響了吝岭,她男朋友跟她視頻電話,好像在問她幾時的高鐵票吧寺,楊四說是兩天以后的窜管。說完楊四將手機屏幕轉(zhuǎn)過來,讓我們看她男朋友稚机,有些禿頂幕帆,外貌上配不上楊四。
開吃了抒钱,我們能喝酒的都倒?jié)M杯白酒蜓肆,楊四不會喝酒,也從不喝酒的谋币,今天仗扬,我只照例來了一句:“楊四你也來點吧”,她竟爽快地答應(yīng)了蕾额,她跟大嫂一人一杯紅酒陪我們早芭。
幾口酒下肚,聊天的氣氛越發(fā)熱烈诅蝶,不知怎的聊到了關(guān)于楊四的前年在重慶融資的問題退个。
前年的下半年,楊四打電話給我调炬,說需要錢急用语盈,讓我借給她二萬塊錢,保證二個月后還給我缰泡。
我對她的印象一直都好刀荒,所以她一開口,我就借給她了棘钞。二個月過了缠借,她沒提,我也不好問宜猜。過年時泼返,在大嫂家碰到她,她告訴我姨拥,問我借的錢一下子可能還不上绅喉,她的錢投進了重慶一家公司渠鸽,同那家公司一起做生意,一下取不出來霹疫,但讓我放心拱绑,她欠我的錢,以后都按月算利息丽蝎,到時生意發(fā)財了,一塊連本帶利還給我膀藐。
她邊說還邊拿出一張圖片讓我看屠阻,是一支金光閃閃的鋼筆,鋼筆上端刻著“蔣zhong正”三個字额各。她自豪地說這是跟她一塊投資做生意老總的筆国觉,老總的來頭很大,簽字的金筆是蔣zhong正的后代贈給他的虾啦。
她這一說麻诀,把我心里說發(fā)毛了,搞這么大的噱頭傲醉,這不是明顯被騙了嘛蝇闭,我那二萬塊看來也打水漂了。
看著她那對發(fā)財?shù)你裤侥佑脖希质沁^年呻引,我也不好多說什么。
那二萬塊錢我一直沒好意思跟她提吐咳,但今年過年前逻悠,她還是主動將本錢還給了我。我問她是不是做生意發(fā)財了韭脊,她搖搖頭童谒,不肯多說什么。
今天沪羔,楊四喝了點酒饥伊,看我們又說起她投資的事,終于向我們傾訴了這件事任内。
小劉告訴楊四撵渡,他在重慶的有位朋友找到他,說認(rèn)識一位關(guān)系很硬的老總要在重慶做生意死嗦,想找人一塊投資發(fā)財趋距,這位朋友想到了小劉,要帶小劉一起發(fā)財越除。于是节腐,小劉出30萬外盯,楊四出20萬,一共50萬投進了這家公司翼雀。楊四的20萬不是親自轉(zhuǎn)給公司饱苟,而是交給小劉操作的。至于是怎么投的狼渊,楊四一概不知箱熬,只是小劉手上有這家公司的50萬的收款收據(jù)。
聽她這么一說狈邑,我覺得這小劉問題很大城须,感覺像是他騙楊四錢似的。
不止我這樣想米苹,表姐夫也說了:“楊四你是不是被這個小劉騙了糕伐?”
楊四聽了后,神情有些激動:“不可能蘸嘶,我們在一起這么多年了良瞧,再說我跟他一起去過重慶幾次,到過那家公司训唱,公司的經(jīng)理都招待了我們褥蚯,他怎么可能騙我嘛⊙┣椋”
大嫂這時接口道:“我恨這個小劉遵岩,看他把你害成什么樣子,跟他這么多年巡通,一分錢沒得他的不算尘执,還要你把這些年好不容易存的這點錢倒掏出來,找男人找男人宴凉,你找了個什么男人誊锭?他喊你怎樣你就怎樣,喊你回去你就不管不顧地回去弥锄,你被他拿捏死了丧靡。”
這時候籽暇,我有些明白了温治,大嫂應(yīng)該是一直知道她妹妹的內(nèi)情的,只是這么多年沒有告訴我而己戒悠,楊四這么多年不帶小劉回來熬荆,應(yīng)該是她姐姐認(rèn)為她找了這么個男人憋屈,不讓她帶回家吧绸狐。
楊四聽著姐姐的話卤恳,加上喝了點酒累盗,情緒有些失控,默默地流下了眼淚突琳。
看著她流淚若债,我們都有些不好受。大嫂口氣軟下來拆融,對她說:“錢沒了就沒了蠢琳,就當(dāng)折財免災(zāi),但你跟小劉要斷了镜豹,就算這錢不是他騙你的挪凑,他也是受害者,但一個男人逛艰,你跟他那么多年,他不給你一分錢搞旭,這種男人還要做什么散怖?”
我覺得大嫂說得很對,雖然男女在一起肄渗,沒規(guī)定男的必須要給女人錢镇眷,但有句話說得真太對了:男人的愛在哪,錢就在哪翎嫡,給你錢的男人不一定愛你欠动,但不給你錢的男人是絕對不愛你的,年輕時惑申,可以有情飲水飽具伍,但上年紀(jì)了,錢真的是考驗一個男人愛不愛你的標(biāo)準(zhǔn)圈驼。
看大嫂那樣說人芽,我于是也接口勸楊四:“小劉對你好不好只有你自己清楚,但以我的想法绩脆,剛才你說他一直逼著你回長沙萤厅,這一點我覺得有些不靠譜,如果他是真愛你靴迫,應(yīng)處處以你的人身安全為先惕味,你現(xiàn)在如果主動要回長沙,他都會勸你慢點回去玉锌,等疫情穩(wěn)定了再回去名挥。好的感情,應(yīng)該是滋養(yǎng)人的芬沉,不是這么成天互相吵鬧的躺同「蟛拢”
其余的人都勸著楊四,讓她看清小劉蹋艺,堅決跟他分手剃袍。
楊四嘆氣道:“我知道他不好,但跟他這么多年捎谨,成一種習(xí)慣了民效,再說,我跟他之間還有20萬涛救,就這么分手了畏邢,我真不甘心啊〖爝海”
一頓飯之中舒萎,小劉給楊四打了三次電話,第一次楊四還在餐桌邊接蹭沛,后面臂寝,看我們都反感小劉,她就躲進臥室里接去了摊灭。
感情的事咆贬,都是“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的帚呼,就算旁觀者給當(dāng)局者再分析的頭頭是道掏缎,當(dāng)局者再認(rèn)同旁觀者的分析,但如果當(dāng)局者沒有從心里真正放下那個人煤杀,那就算明知是飛蛾撲火眷蜈,也會奮不顧身的。感情之中怜珍,沒有任何道理可講端蛆,如果有,世上也不會有“癡男怨女”這個詞了酥泛。
無謂的執(zhí)念今豆,有時會害了一個人,當(dāng)事人要從中走出來柔袁,別人勸是勸不回的呆躲,只有經(jīng)歷了讓自己痛不欲生的磨難后,心真正傷透捶索,才有可能從虛幻中清醒過來插掂。
在一段感情里,如果發(fā)現(xiàn)錯付了,不管什么年紀(jì)辅甥,都要有及時抽身的勇氣酝润。也許這會使自己一時不習(xí)慣,會讓自己一時陷入痛苦中璃弄,但也好過要销,因為自己的不甘心,而一直陷入錯誤的泥潭里夏块。心甘情愿的放手疏咐,從頭再來,是愛自己的最好體現(xiàn)脐供。
好盼望楊四能早日清醒過來浑塞,把自己的晚年生活過得平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