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的日色變得慢
車凳厢,馬,郵件都慢 一生只夠愛一個人
從前的鎖也好看 鑰匙精美有樣子 你鎖了 人家就懂了
木心《從前慢》
我常常在早上擠地鐵公交時發(fā)現(xiàn)大伙都低著頭盯著手上那個小屏幕先紫。
手機發(fā)明的初衷是方便人們相互的聯(lián)系遮精。從最初的大哥大到功能機到智能機本冲,科技日新月異准脂,但是并看不出來人與人之間的聯(lián)系更加緊密。事實上還相反檬洞。
以前通訊很麻煩狸膏,要裝座機打電話,不在家就聯(lián)系不到人添怔。電話沒普及之前是寫信湾戳,幾毛錢郵票全國通暢。盼一封信讓你的生活充滿期待澎灸,在手寫的書信的字里行間院塞,在那每個筆畫中,都不經意的流露出了寫信人的情緒性昭,那是種語言之外的東西拦止。
可能八零后,只要不是太晚出生的人糜颠,小時候都交過“筆友”汹族。當時許多報紙的中縫都有通信地址其兴,交友宣言,你對他們一無所知坑资,只是從宣言里面看出一二,寫的信多半都有回音攒巍,聊得來的一直通信闻坚。有時一天收到四五封,特別高興哨颂,感覺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品姓,有人給你回音斤蔓。
網絡聊天工具出現(xiàn)后慢慢改變了人的交流方式友驮,什么都開始加快,百米紀錄一破再破,鐵路提速,甚至算柳,開個玩笑蔗蹋,跟老婆同房也想三兩分鐘了事。手機普及后能讓你隨時找到人,再也不用像以前,等個一周才有一封信了艺挪。
然而人也慢慢發(fā)生著改變。這像是物理學中的作用力和反作用力津坑。工具的快昙啄,提高了人的快。感情成為快餐掰读,一次聊天就想確定某種關系拢肆,沒人有閑工夫陪你瞎扯淡。與此同時,這種對“快捷”的需求催生了許多產品嘴纺,其主打特色就是“方便快捷”稳懒。
智能手機是移動技術的一次突破贮缕。將PC某些功能轉移到了移動端感昼。各種層出不窮的APP應用包圍了生活圈。衣食住行凌简,總有一款應用你每天都會用到凸郑。你再也不用像以前一樣跟人打聽路線救氯,打聽哪家飯館好吃,你也不用向別人請教一些問題了,只需要用搜索引擎查詢...你有意無意的把自己的某部分給外包出去,讓你逐漸迷失其中羽氮。
這些應用確實是方便了我們的生活以至于你已經離不開叼耙。但在另外一方面,它們把人孤立起來,讓你甚至不知道如何跟聚會中的陌生人打招呼软能。
有一個場景大家都不陌生:一群好友聚會岖瑰,一上菜大家都掏出手機拍照上傳微博,吃晚飯也不聊天丁屎,坐著擺弄手機吼鳞。人們好像不知道如何跟他人進行當面的交流音诫,而是逃避到手機中,跟從未謀面的陌生人聊得起勁。手機也逐漸成為了看人的一個標準顷霹,比如用功能機的或者非高端機的人很可能被邊緣化炭臭,被視為“混的不好”。
但是你又能說什么呢威创?說時代的進步還是時代的倒退?
馬克思提到的共產主義社會是人類的最高進步的標志,它建立在生產力無限發(fā)達享甸,到那時什么都按需分配蚯嫌,細想之下其實這很“原始”,難道按需分配不是一種“原始的需求”嗎?所以真正進步的時代可能本質是“原始”的蚓哩,是技術登峰造極之后的返璞歸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