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啦拜拜~”
揮別同事隶债,少女從破破爛爛的地下車庫拖出自己破破爛爛的車秉溉,穿行于城市的道路之間力惯。
少女騎著車,快一腳慢一腳召嘶。
前男友結(jié)婚了父晶,朋友都說新娘長得很像她,她看過照片弄跌,很溫婉的姑娘甲喝,最像她的大概是那個微胖勁兒。
可原來他們是認識的铛只。
少女路過城市的一角埠胖,突然想起自己曾收到一位與自己互動頻繁的粉絲的結(jié)婚請柬,她從隨身背包的深處翻出那張燙金的大紅請柬淳玩,恩就在這附近了直撤,不如去一下。
去一下送個祝福就走蜕着,她原本是這樣想的谋竖。
初春的天氣最適合穿少女這一身T恤牛仔背帶褲的裝扮,這時候的她早已瘦身成功承匣,穿什么都像模特蓖乘,少女壓了壓鴨舌帽沿,只是恐怕不太適合參加人家的婚禮啊悄雅。
遙遙的驱敲,看到富麗堂皇的大廳門口,一對新人站在那里宽闲,一胖一瘦一矮一高活像一雙碗筷众眨,在還沒看清招牌上寫的是誰和誰的婚禮的時候,先看清了那雙筷子——那是他前男友容诬。
少女壓著帽檐假裝自己一點都不尷尬娩梨。
“哎呀A大大!”那口大腕提留著裙擺向自己跑來览徒,拽著她拿請柬的那只手狈定,死氣白咧地把少女拖到前男友面前:“老公!這就是我常跟你說的A大大!”
“你好纽什〈肭叮”面前這個少女自己都說不出有多熟悉的男人對她伸出手來,彬彬有禮芦缰。
“你好企巢。”她也回禮让蕾。
少女被新娘殷殷勤勤地領(lǐng)進屋子里浪规,落座在一群中老年人堆里,這好像是至親桌探孝,少女還看見前男友的媽媽在沖著她微笑笋婿,不由得哆嗦了兩下,心想新娘知道了自己是個什么身份還不得氣飛了顿颅。
宴席開始缸濒,相安無事。
酒過三巡之后元镀,那新娘一把奪過司儀手上的話筒绍填,用那不太溫婉卻反而有些尖利的聲音說:“下面有請我的偶像,A大大栖疑,為我們演奏一曲《千本櫻》讨永。”
這可嚇壞了少女遇革,自己根本沒答應(yīng)一定來卿闹,更何況還要獻藝。
少女在網(wǎng)絡(luò)上也算是一個半大不小的紅人萝快,為自己播放列表里的歌曲锻霎,每一首都做了不一樣的重新演繹,有翻唱揪漩,有舞蹈旋恼,有演奏,有手書奄容,有小說……一時被稱為貴圈的全能少女冰更,也因此受到關(guān)注。
新娘在喜宴當中突然提出這個要求昂勒,嚇得在場樂隊的音樂都停了下來蜀细,無辜地望著司儀,他們也沒聽過這個臺本案暧奠衔!
人群總是不聽青紅皂白的谆刨,他們更喜歡起哄。
少女在新娘期待的眼神中上臺归斤,坐在鋼琴的后面痊夭。
手起、鍵落官册,少女一雙纖長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鍵上幾乎翻飛出了殘影生兆,聽得場下之人俱是一愣一愣的难捌,《千本櫻》的曲子她演繹過無數(shù)次膝宁,技術(shù)也是十分嫻熟。她會的樂器太多根吁,在她的視頻里员淫,鋼琴的千本櫻曲子中間,還有一段激昂的電吉他击敌,可現(xiàn)在又不是視頻剪輯介返,倒哪里去無縫銜接電吉他,躊躇間沃斤,手下便錯了一個音圣蝎。
可令人驚詫的一幕出現(xiàn)了,不知什么時候新郎官取了一把電吉他衡瓶,安靜地站在鋼琴前徘公,安靜地等到那個音符節(jié)點,完美的接上了一段電吉他SOLO哮针。
在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关面,已經(jīng)有不少人認出,少女就是新郎的初戀前女友十厢,還有更多的人等太,是被這高山流水遇知音一般的場景驚詫,多么完美的配合蛮放,多么的珠聯(lián)璧合缩抡。
這兩個人為什么沒有在一起?知道往事的和不知道的開始交頭接耳地討論包颁,似乎都忘記了臺上還站著一個促成這一切的新娘瞻想。
微胖的新娘手里還攥著那個小小的話筒,她從人群的眼神與竊竊私語中仿佛明白了什么徘六,一屁股坐在臺上内边,雪白的婚紗委頓一地。
少女騎著車待锈,加快了腳步漠其。
周末又要去練功房了,那里面放滿了她的樂器等,是她所有作品的源泉和屎,這一次要完成的作品是一個舞蹈拴驮,她想著,身姿都輕盈了起來柴信。
她的播放列表復(fù)刻計劃在網(wǎng)上大紅套啤,從線上火到線下,甚至還有劇組邀請她去客串了随常,她當然去了潜沦。
九零后的少女在現(xiàn)實中還是小姑娘,可在娛樂圈里就未必了绪氛,同樣少女的姿色在現(xiàn)實中屬于上乘唆鸡,可在娛樂圈也未必。
但是這次給她的角色她很喜歡枣察,是個有點瘋有點執(zhí)念的修道之人争占,癡心癡狂,但是純良序目,女三臂痕。演出效果很不錯,用導(dǎo)演的話說猿涨,是貢獻出了影后一般的演技握童。
這個靈光一閃的角色給初出茅廬的少女無疑大大價碼,半年后的XX頒獎禮上嘿辟,她斬獲最佳新人和最佳女配兩個大獎舆瘪,風頭無兩。
可在此之后少女再也沒有參加任何的演出红伦。她結(jié)婚了英古,對象是談了四年戀愛的男友。當然這時候他已經(jīng)是當?shù)仡H有名氣的董事長了昙读。
那個又美又決絕的女仙人召调,成為了所有人的記憶。
少女騎著車蛮浑,過了這個紅綠燈就到啦唠叛。
婚后的少女還是住在這個城市里很簡單的一角公寓里,保持著深居簡出的生活起居沮稚,最多就是去小區(qū)里的健身房跳跳舞跑跑步艺沼。
不知什么時候起,身邊有個胖胖矮矮的中年女人總是和她約同樣的舞蹈課蕴掏,總是和她一樣在課程結(jié)束后在操房里繼續(xù)做著動作障般,時間久了调鲸,更是發(fā)現(xiàn)兩人竟是鄰居。
少女息影多年挽荡,最近更是只安心做著幕后的工作藐石,很久沒有出現(xiàn)在公眾的視野中,倒也不介意身邊多了一個小伙伴定拟,彼此也多個照應(yīng)于微。
那天兩人一起回家的路上,少女不小心崴了腳青自,董事長老公又天南海北地飛出去出差了株依,胖女人知道,忙打電話給自己的老公性穿,“老公勺三,來接我一下⌒柙”
沒幾分鐘那胖女人的老公來了,他原本趿拉著拖鞋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祈远,在看到少女的那一刻一激靈醒了呆万。
少女歪著腦袋看看這個快要認不出來的胖女人,又看看那個快要認不出來的男人车份。
“你好”男人對她伸出手谋减,彬彬有禮。
”你好“她也回禮扫沼。
一如十年前她參加他們的婚禮出爹。
少女把車鎖在樓下的走廊里,走進破破爛爛的群居房里缎除。
留下一個微胖严就,不會彈琴不會畫畫不會寫小說的,背影器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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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想癥也是病梢为,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