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跑慕,做了一個夢万皿!剛醒來時,異常清晰核行,好似一幀幀的電影畫面在眼前一一飄過牢硅,腰背隱隱酸痛,仿佛剛才真的經(jīng)歷了一次千里騎行芝雪。
在夢里减余,我不知怎的,想著要去小姑姑家轉(zhuǎn)一轉(zhuǎn)惩系,看到墻角的一輛自行車位岔,心血來潮如筛,我把寶寶系在胸前,騎上自行車就這么出發(fā)了抒抬。
騎行途中杨刨,似乎經(jīng)歷了狂風(fēng)暴雨,又似乎只是一個瞬間就到了小姑姑家擦剑。
小姑姑家還是原來記憶中的模樣妖胀,我曾在她家寄宿了一年多。
她家臨近公路邊抓于,門前一條河,屋后有一棵杮子樹浇借。
在夢里捉撮,小姑姑看到我特別開心,張羅著準(zhǔn)備了許多好吃的妇垢。小姑姑的廚藝是很不錯的巾遭,我寄宿在她家前,常常一碗飯都吃不完闯估,在她家住了一年多灼舍,每餐都要吃上兩碗飯還嫌不夠,特別是她燉的牛肉涨薪,如今想來都要流口水骑素。
夢境一晃,我手上多了一張火車票刚夺,看看時間,只有一個小時就要上車了侠姑。于是,我把寶寶綁在胸前莽红,告別小姑姑妥畏,騎上來時的那輛自行車向火車站趕去(實際上醉蚁,小姑姑那里是沒有火車站的)馍管。在途中薪韩,突然遇到一場大雨捌锭。我心里想著:“完了完了观谦,只有一個小時桨菜,又下雨,哪里趕的上泻红!”
這時霞掺,看到前面有一家小賣部菩彬,小賣部屋檐的雨棚很大,我騎著車到雨棚下避雨骗灶。心急如焚的等了一會兒耙旦,雨還是不停。我決定把自行車留在那里轻黑,打車去火車站琴昆,心里還惦記著一定要給小姑姑打個電話,讓她去小賣部那里取車抖拦,車還沒上鎖呢态罪。
然后下面,夢就醒了。
我已經(jīng)有好幾年沒有見過小姑姑了耗啦,只是零星從父親和母親的嘴里知道她的一些消息。
上一次見到她衅谷,還是弟弟結(jié)婚的時候获黔。
小姑姑是一位很潑辣又能干的婦人在验。我依稀記得,她未嫁時盏触,有一天耻陕,小姑父來我們家作客刨沦,等小姑父走后膘怕,她指著小姑父緩步前行的背影問小小的我:“你覺得他怎么樣?”年幼的我是怎么回答的来破,已經(jīng)不記得了徘禁,只記得小姑父那天沒怎么說話髓堪,殷勤又沉默。小姑父是街上的驶沼,當(dāng)時街上的人對我們農(nóng)村娃來講争群,就和城里人是一個意思。
后來玉雾,他們結(jié)婚了。
我住在她家時抹凳,她和小姑父經(jīng)常吵架,小姑父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我不和你說了失都〈馀樱”但庞溜,有的時候小姑姑會不依不饒地罵小姑父,罵的狠了流码,小姑父就會動手打小姑姑漫试。有一年鬧的最兇的時候驾荣,家里還請了驅(qū)鬼的一位神婆——我的一位遠房姑姑普泡,說是家里有鬼才鬧的家宅不寧撼班。
但是,作完法事也并沒有對他們的婚姻生活有多大的改變件炉。他們依然會爭執(zhí)妻率、吵架板祝、打架,當(dāng)然伏伯,感情好的時候捌袜,小姑姑就讓我去街上買糖燒餅虏等,或者是下堿水面給我們吃,這在當(dāng)時都是極美味的小食候引。
小姑姑在婚后曾生過一個男孩澄干,大概在三歲左右柠傍,掉在門前的河里淹死了。直到我讀初一从媚,有一天我去她家(學(xué)校離她家很近)静檬,她躺在床上并级,指著旁邊一個睡的正香的皺巴巴的小嬰兒對我說:“你回去告訴奶奶嘲碧,就說小姑生了個女兒愈涩÷耐瘢”
在小表妹大一些的時候毁腿,很多人勸小姑姑,讓她趁著年輕鸠窗,再生一個兒子稍计,那時候農(nóng)村計劃生育是頭胎是女兒臣嚣,隔5年還可以再生一胎的茧球。。小姑姑當(dāng)時回答他們:“生那么多干什么星持?一個就夠了抢埋!”但是到她40歲左右的時候居然又做了高齡產(chǎn)婦,生了一個兒子督暂。那時候我二十多歲揪垄,不是很能理解小姑姑的決定。
母親說:“你小姑的婆婆太氣人了逻翁,因為你姑姑沒有兒子饥努,一直很看不起她,還到處說你小姑姑壞話八回】崂ⅲ”
有一年回家,正好小姑姑帶著還在吃奶的小表弟到我家玩缠诅。我看著骨瘦如柴的小姑姑溶浴,問她:“你怎么這么大年紀(jì)了還生孩子,不累嗎士败?都瘦成這個樣子了!”小姑姑的個子嬌小饥臂,以前的她豐滿玲瓏,身段還是很不錯的念脯。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庐橙,說:“唉转培,沒辦法呀!”
沒想到,在我心里這么厲害又潑辣的小姑姑居然會認命!現(xiàn)在,小表弟都已經(jīng)上初中了站宗。
小姑姑后來一直在外地腕唧,很少回家缺谴,那一年弟弟結(jié)婚县爬,正好小姑姑嫁女兒,我就帶著大寶隨媽媽一起去了她家。
小姑姑那時候建了新房子,就在原來房子的河對面碌燕,沿公路建的,一樓可以做門面。但是房子她是和小姑父的二弟一起建的,共用一堵墻壶冒,用的是父輩的宅基地咸作。
母親一直說小姑姑虧了壳嚎,她原來的房子連同宅基地和她婆婆換了河對面的宅基地的然磷。然而缺脉,她二弟非要插一腳,也要到老宅基地那里建房子。
本來小姑姑可以建個兩間兩層的大房子,現(xiàn)在就變成了單間兩層和她二弟共一堵墻芳悲,然后往屋后延伸肮韧,我去她家看了桩蓉,房型真是奇怪的很洽瞬。
母親說伙窃,人人都說你小姑姑厲害、精明样漆,真是白白擔(dān)了一個名聲放祟!
今年初跪妥,有一次小姑姑給父親打電話纽疟,問他回不回去蟆肆,她現(xiàn)在過的很不開心官紫,小姑父老是打麻將穆壕,老是輸,說都說不聽偎行,她想回家休息一陣子川背。我爸說他現(xiàn)在請不了假,暫時不能回蛤袒。掛了電話后熄云,父親和我說,小姑姑去年出車禍妙真,肇事者賠了點錢缴允,他要她把錢留著,誰都不要給隐孽,結(jié)果她還是要借給她女兒(小表妹成婚后癌椿,一直都找小姑姑接濟),這個錢借出去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菱阵,她現(xiàn)在大腿被撞傷了出不了力踢俄,以后老了沒錢怎么辦?叨叨了一堆晴及。
唉都办,可憐天下父母心。
南柯一夢虑稼,世事紛擾琳钉,惆悵依舊。
彈指一揮蛛倦,青春已逝歌懒,人至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