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問我丽猬,是不是身體里住著老靈魂,才喜歡李宗盛熏瞄?在我眼中脚祟,他的歌不是遲暮,只是寫給每個懂愛的人强饮。而懂得由桌,往往最耗費時間∮史幔”
李宗盛大哥:
你最新的廣告短片《每一步都算數(shù)》沥寥,我仔細地看了五遍。三次在夜深人靜的床頭柠座,兩回在嘈雜喧囂的地鐵。
很多場景片橡,從你口中的敘述妈经、筆下的回憶,忽然具象成畫面捧书,內(nèi)心除了激動吹泡,還有避之不及的惶恐。那些感慨的神傷的欣慰的煽情的詞曲经瓷,穿過時間的閘門爆哑,瞬息涌向我的耳邊。
去年初舆吮,我在上海聽你“還是做個大叔好”的現(xiàn)場揭朝。你講到東京的中目黑和山手通队贱,為了躲避狗仔隊追蹤第一次婚變而租住的半山小屋。在那里潭袱,你寫下《寂寞的戀人啊》和《領(lǐng)悟》柱嫌。
此前,我還猜測“努力愛一個人屯换,和幸福關(guān)聯(lián)”未必是親身經(jīng)歷编丘,而是基于對群體的觀照提煉的普世金句。你或許也不曾料想彤悔,“我們的愛若是錯誤嘉抓,愿你我沒有白白受苦”,會寫進你下一段婚姻的分手宣言晕窑。
你說到35歲那年去溫哥華的旅程抑片,“大約過了一個月的時間,臺北的聲光氣味才肯褪去幕屹,風(fēng)蓝丙、聲響、潮汐望拖、天光渺尘,讓寂寞變得有意義起來∷得簦”那是1994年鸥跟,你出了一張叫《不舍》的專輯,收錄了一首不太知名的歌盔沫。這首《飛》里医咨,有我見過最真實的“不舍”:
我不怕 ?等待你始終不說的答案
但是 ?行裝理了 ?箱子扣了
要走了 ?要走了 ?要走了
你說起香港,說起吉隆坡架诞,說起最親近的臺北拟淮。你將生活里宏大的轉(zhuǎn)折與細碎的心思,通過精心的剪輯呈現(xiàn)出來谴忧,歷歷如昨很泊。
而看著畫面翻轉(zhuǎn)、聽著聲線低沉的我沾谓,腦海中翻滾的委造,卻是那些形同烙印的歌。那些歌出自你均驶,卻也屬于我昏兆,或者身邊每個喜歡你的人。
為什么難忘舊情妇穴?因為“春風(fēng)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爬虱,沒見過你的人不會明了隶债。”何謂情深意長饮潦?“為你我用了半年的積蓄燃异,漂洋過海地來看你〖汤”
故作通透時回俐,可以甩一句“感情不就是你情我愿,最好愛恨扯平兩不相欠稀并,感情說穿了仅颇,一人掙脫的,一人去撿碘举⊥撸”但真的深陷了,才體會到引颈,“這歌里的細微末節(jié)就算都體驗耕皮,若想真明白,真要好幾年蝙场×柰#”
還是去年的上海演唱會,當(dāng)燈光熄滅售滤,你彈起吉他罚拟,臺下千百部手機的光亮,是為你伴奏的燈火完箩。
而我揮舞著其中一盞赐俗,聽到“生活的壓力與生命的尊嚴,哪一個重要”弊知,忍不住淚流滿面阻逮。
因為,我想到《阿宗三件事》秩彤,想到你在還沒證實獨立賺錢的本事之前夺鲜,要穿過臭水四溢的街市幫父親送瓦斯,想到你說流行音樂創(chuàng)作人常常淪為別人剔牙買單后的談資呐舔,也想到自己遭遇的那些無言的痛,面對的那些人生的難慷蠕。
你說珊拼,“那個寫歌的李宗盛,你們其實并不真的完全認識流炕∨煜郑”但我很努力地去了解探察仅胞。我翻揀大量公開材料,只為在紛紜的說辭中剑辫,離真相更近一點干旧。
寫文章、聊閑話妹蔽,隨口蹦出的都是你的歌詞椎眯。我和朋友說笑,封自己為李宗盛華東區(qū)民間事務(wù)總代理胳岂。
有人問我编整,是不是身體里住著老靈魂,才喜歡李宗盛乳丰?在我眼中掌测,你的歌不是遲暮,只是寫給每個懂愛的人产园。而懂得汞斧,往往最耗費時間。
關(guān)于愛情的路什燕,我們都曾經(jīng)走過粘勒。關(guān)于愛情的歌,我們都聽得太多秋冰≈僖澹可我們不擅長表達,于是要借用最細膩的心剑勾,最準確的筆埃撵,最動聽的琴。
年輕人里虽另,有不少是從《山丘》才知道你暂刘。而我后來才發(fā)現(xiàn),《山丘》寫了十年捂刺。這十年谣拣,你在廣告短片里沒有詳談,《生活》月刊2012年的別冊《家書》里族展,卻有詳盡描述森缠。
在那篇名為《我的三個家》的文章里,你提到仪缸,2003年“是個悲傷的夏天贵涵,一個旋律進入腦海”。
而告別擁有大量時間卻無所事事的生活宾茂,付出的代價是舉家遷往北京瓷马,然后和林憶蓮離婚——“走進炙熱陽光的那一刻,仍然打了一個冷顫跨晴∨菲福”
你決定留在北京,看看人生能把你怎樣端盆。后來怀骤,你開始給女兒做飯,有了兩臺冰箱與一個儲物柜改成的食材室爱谁,通常5點鐘回家做晚餐晒喷,早上10點半起床做盒飯。每周總有幾個午夜访敌,你會開一瓶酒慢慢喝凉敲,耐著性子跟需要時間的菜徹夜周旋。
你開始泡在豆各莊的吉他作坊寺旺,任由琴與筆的法器爷抓,展露出生命的美意。印象里阻塑,你寫過一句煽情的話蓝撇,“琴在我14歲救過我,我肯定它在我46歲也能救我陈莽〔巢”
這個決定的收獲,你在上一次瘋傳的廣告片《致匠心》里說了:
人生很多事急不得走搁,你得等它自己熟独柑。
一輩子總是還得讓一些善意執(zhí)念推著往前走,我們因此能愿意去聽從內(nèi)心的安排私植,專注做點東西忌栅,至少,對得起光陰歲月曲稼。其他的索绪,就留給時間去說吧。
而更為大家所接受的贫悄,則是《山丘》瑞驱。《山丘》有太多金句窄坦,但如今想來钱烟,最令我動容的晰筛,是它的開頭:
想說卻還沒說的還很多
攢著是因為想寫成歌
讓人輕輕地唱著淡淡地記著
就算終于忘了也值了
十年,只打磨一首歌拴袭。第一個音符響起,就是命運和時光在唱曙博。
“人一生中每一個經(jīng)歷過的城市都是相通的拥刻,每一個努力過的腳印都是相連的。人生沒有白走的路父泳,每一步都算數(shù)般哼。”這份情懷惠窄,我欣然接納蒸眠。
但我想,每一步都算數(shù)的杆融,不僅是往昔楞卡,也包括將來。制琴師也好脾歇,創(chuàng)作人也罷蒋腮,在58歲的年紀就總結(jié)人生,說不上太早藕各,至少還有更美妙的想象空間池摧。
要知道,1941年出生的Bob Dylan激况,還準備在今年發(fā)售他的第37張正式專輯作彤。
我羨慕你有那么多的快樂和痛苦可以說。有些片刻乌逐,我甚至希望成為像你一樣的人竭讳。當(dāng)然最好不要結(jié)兩次婚,再離兩次婚黔帕。
但我想装蓬,對喜歡你的人而言,最好的禮物忿晕,不是在你的歌里喚起無休無止的舊夢介牙,不是飽含熱淚地再看你和幕布上的她們隔空對唱,也不是在各路拼盤商演中見到你對后輩說“恭喜恭喜”奋岁。我們祈盼的思瘟,是下一首《山丘》或者《給自己的歌》。
謝謝你陪伴我們的成長闻伶。我們都渴望這一路更長滨攻。
你的粉(迷)絲(妹)傅踢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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