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從三年前想動筆寫這篇故事(確實是算不上文章北滥,自己認為還是偏小說)紀念我的太奶奶刚操,和日漸分崩離析的我的家族,里面的大多數(shù)事再芋、人菊霜,都是真實存在,真實發(fā)生過的济赎,關于我的太爺爺我只能從大家的評論和回憶構建出一個也許能配得上他的人物鉴逞。其他幾位爺爺奶奶年輕時候的事只能由我父輩回憶或是他們自己在指責對方時說出的,可惜司训,現(xiàn)在他們也上了年紀构捡,想讓他們彼此破口大罵翻出陳芝麻爛谷子的事被我聽見寫進本子里是不可能了,但是他們的性格為人和年輕時相差無幾壳猜,所以我現(xiàn)在所記錄的也不會過于片面勾徽,這也不代表所有的事都是真實可信的,我私心認為這是一本帶小說性質的蓖谢,也會加入一些個人的感情色彩使我的故事不會太無聊以至于沒人讀。
我家有一個族譜但不至于為了寫一個不完全真實的故事千辛萬苦爬個高凳去取譬涡,我的家族的興起發(fā)展也就在太奶奶還健在的那些年闪幽。太奶奶走了,大家沒原來那樣親近了涡匀,反正這樣的家族遲早是走向分裂的盯腌,但是它繁榮時分離中的一些事是不能夠被磨滅的,它伴隨了我十六年陨瘩,然后在我的定義下畫上了句號腕够。我想念我的太奶奶级乍,但是從她去世后我一次也沒去看過,甚至在她去世兩年后才第一次夢到她帚湘,沒能去到她的葬禮是我人生第一次真正體會到遺憾玫荣,是的,一輩子的遺憾大诸,后來我外公提到太奶奶死后一直不愿意閉眼捅厂,我聽得很難受(我知道這是迷信的說法),她是為了等誰嗎资柔?所以我心里一直認為沒夢到她焙贷,是對我的一種懲罰,不僅沒見到最后一面甚至夢里也不行贿堰。她忌日滿百天的時候我去了辙芍,做了一系列的封建儀式,給活著的人求個心安羹与,我卻憋了一肚子的淚水故硅,紙人燒得漫天灰燼,火苗在芭蕉樹下狂歡注簿,我仿佛看到了太奶奶坐在那兒契吉,乘著搖椅,像原來一樣樂呵呵的看著我們诡渴。沒了捐晶,都沒了,是真的走了妄辩,夏天回去老家還有種她在門前坐著等我們的感覺惑灵,她枯瘦的手拉著我,抬起枯萎的面容問著“你是誰啊”又說“你來啦眼耀,是我的宛宛兒啊英支,好啊”就笑瞇瞇的抓著我的手,一直摸我的手又說”這手啊哮伟,你看就是有福之人干花,好啊,要攢勁讀書啊“云云楞黄。
我想念你床頭的奶奶給你做好的花生白糖碎池凄,小時候你總是悄悄喂我:我想念你青布手帕里包的留給我的薄荷糖、一塊小餅干鬼廓;我后悔在你讓我撥號的時候沒多點耐心肿仑;我后悔在你讓我?guī)湍銥槟阈κ直頃r很大聲的吼你:我不該在你讓我為你貼膏藥時的嫌棄,等我大了,你總是說這幾個末末里他們都不如我尤慰,我會耐心的給你調時間馏锡,會給你貼膏藥,會給你按摩伟端,每一句我聽在耳里心里都是對過去的抱歉和后悔......
在太奶奶最后的幾年杯道,我很珍惜每一次與她的相見,每次一逢開學我都會先去看你荔泳,每次都怕會不會沒機會再期待下一次見面蕉饼,終于是在一個風很大的冬天接到了消息,那天晚自習是奶奶來接我玛歌,我就知道不對了昧港,我和奶奶打車回家,我問了一句“什么時候的事支子,爺爺呢创肥?”奶奶說爺爺剛剛走一會兒,趕著回去值朋。 我沒哭叹侄,我到家也沒哭,我跟我哥發(fā)消息昨登,我說趾代,哥,太奶奶沒了丰辣。哥哥說撒强,對,我知道了笙什。我跟爸爸打電話飘哨,我說“爸爸,我要回來琐凭,我想回來芽隆。我難受''說完我已經(jīng)眼前模糊一片。爸爸說统屈,”我知道胚吁,你回來也沒用,你還有課愁憔,回來也是守著腕扶,我們都沒辦法住,你一回來惩淳,著涼感冒了蕉毯,鼻炎犯了怎么辦,我都知道思犁,但是你回來沒用代虾,你聽話,好好跟奶奶呆著激蹲,馬上就要期末了啊“
我無知無覺的度過了有一個星期棉磨,聽著課就哭了,看著升旗儀式就哭了学辱,回到家胡亂的寫著作業(yè) 卷子就是滿篇墨水點綴的花......
你最后的遺物手鏈乘瓤,金的,銀的策泣,都被他們分了衙傀,我請爺爺幫我留下你的手表,還是爺爺偷偷拿起來的萨咕,你的衣服统抬,棉襖,都給了一個乞丐危队,最后只留下那只你每天戴著的聪建,我給你校隊過時間的手表,靜靜的躺在我的首飾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