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霧霾冯遂。上午結(jié)束采訪后,匆匆趕去韓陵山谒获,我愛人的姑姑一周年祭蛤肌。
實話講,這是我第一次參與這種場合批狱,以成年人的視角裸准。我姥姥去世的時候我還小,懵懂得很赔硫,只記得在殯儀館跟著大人嚎了幾嗓子炒俱。后來姑父去世、奶奶去世爪膊,都因為在外求學(xué)权悟,大人不讓我回家,也不知道是無意還是有意推盛,我都沒機會置身于這種場合僵芹。
大概不是祭祀的節(jié)氣,公墓里冷清的很小槐。圍攏著的二三十位都是本家的親戚拇派,三三兩兩湊在一起寒暄低語。有人笑談老嫂子氣色不錯凿跳,有人招呼這孩子結(jié)實不少件豌,打眼瞧過還有件兒大紅的襖,點綴著灰撲撲的碑林控嗜。并沒有誰刻意渲染悲傷的氣氛茧彤。
火盆燒起來的那一瞬間,哭聲四起疆栏。我隨著眾人跪在最后曾掂,低著頭緬懷先人,余光里頭是枯黃的草地壁顶。一開始我還有心思分辨那些或隱忍或宣泄的飲泣哭聲珠洗,直到大姐姐悲慟一聲“我的娘啊”,緊接著以手覆面若专,撲倒在地许蓖。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種感覺。我從沒見過逝者,因而談不上多么深厚的感情膊爪,但是那一聲娘自阱,哭喊下我的淚來。這是一個女兒米酬,在對生死相隔的母親哭訴著自己的思念沛豌、委屈和悲傷。
死有什么可怕赃额?可怕的是與愛的人分離加派,離得山山水水,離得千年萬年爬早,離得杳無音訊哼丈,離得遙不可及。所以要珍惜筛严。
離開的時候恰巧瞧見一只寒鴉醉旦,脊背朝人、雙翼展開桨啃,輕巧掠過车胡。感到頑石似的生活或許會有松動。
(2018·1·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