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愛玲的《小團圓》里有一句話宪迟,“但是她常想著酣衷,老了至少有一樣好處,用不著考試了次泽。不過仍舊一直做夢夢見大考穿仪,總是噩夢∫饣纾”
這啊片,說的就是我了。
上了大學以后玖像,我總覺得高枕無憂了紫谷,再也不用考試了。大學里的考試60分萬歲,我從來也不帶怕的笤昨。就是時常做夢祖驱,夢見自己又在復讀,準備參加高考瞒窒,很恐怖捺僻。
有一次我在班里睡覺,一摞卷子發(fā)下來崇裁,我心想不急匕坯,高考還有一個月呢。到時候我背背語文和英語拔稳,一定能考上葛峻。后來越來越急,越來越害怕巴比∈踅保慌得都不知道該跳哪個樓好。我都上大學了匿辩,大學不上又跑回來高考腰耙,什么也不會,肯定考不上大學安颉挺庞!
還有一次,我都畢業(yè)了稼病,又坐在高中教室準備高考选侨。教室里的人都在緊張的復習,我還是什么都不會然走。眼看著高考越來越近了援制,我嚇得難以呼吸。那種把人生都壓在一件事上芍瑞,不成功便成仁的過程晨仑,真的是令我頭皮發(fā)麻。
這種噩夢我好像做了有一百次了拆檬。每次都覺得洪己,我要完了。
高四的時候竟贯,班主任看一些女同學不開心答捕,就讓我去開導開導,不要壓力太大屑那,不要想不開拱镐。老師都非常害怕學生跳樓的事情發(fā)生艘款。他就不擔心我,我也是來復讀的沃琅,難道我壓力不大嗎哗咆?
可能是我平常表現(xiàn)得太好了。甚至這么緊張的時候阵难,我上課還是打瞌睡岳枷。那是因為晚上都睡不好芒填,有一個女生老打呼嚕呜叫。
不過我確實容易睡著,人說年輕的學生應該朝氣蓬勃殿衰,可是我不是朱庆,我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記憶中的高二闷祥,整個一年都是在睡覺娱颊。只記得我的同桌,和我的后桌凯砍。連前面坐的是誰都記不得了箱硕。
我懷疑是不是有一種病,叫嗜睡癥悟衩【缯郑或者我,是不是睡美人的后代座泳?睡美人不是中了詛咒惠昔,而是基因里面決定了就是要一直困一直睡的,到老了自然就醒了挑势。
人生很少有重新來過得機會镇防,復讀算是一次。雖然是從頭開始潮饱,但是心里一直很怕来氧,怕再來一次。怕考的還不如去年香拉。我還好啦扬,底子差,高中三年基本沒學缕溉。所以進步了不少,第一年200多证鸥,第二年400多勤晚。
像那些沒有進步,甚至還有退步的同學赐写,真不敢想該怎么面對。
老師的失望是小膜赃,大的是家里的老老小小挺邀,所有人都知道我去復讀了。如果我一塌糊涂跳座,會被一輩子恥笑的。哪怕我扛不住壓力疲眷,跳樓去死,也照樣會淪為別人恥笑的話柄狂丝。說這個人確實該死换淆,一點點壓力都承受不住,將來怎么走入社會几颜。
說實話倍试,進入社會幾年了,我還從來沒有像高考那么絕望過蛋哭。無論什么樣的公司,什么樣的工作具壮,也只不過是忙點累點,不至于賭上整個人生啊棺妓。我覺得,社會上的壓力怜跑,根本不能和高考相提并論。
哪怕我覺得自己成功了性芬。這些年我也免不了被嘲笑,我老公總說植锉,復讀不也才考個三本嗎。三本怎么了俊庇,我的目標是本科鸡挠,這就夠了搬男。
總而言之拣展,還是希望考試制度改善一下缔逛。不要逼人太甚了。希望我兒子將來不會有這樣令人窒息的一年褐奴。
也希望我以后不要再做這樣的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