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了一場大雪觉吭,馬路殺手級別的我放棄了開車改乘地鐵腾供。地鐵上人也不多,站著的人寥寥無幾鲜滩,我是其中一個伴鳖。有兩個看起來二十四五歲的姑娘坐在我面前。你問我怎么知道她們二十四五歲徙硅,因為我也在二十四五歲活過榜聂。一路上,她們一直在聊單位里三十幾歲的“中年”女性嗓蘑。不解须肆,吐槽,嘲笑桩皿,仿佛三十幾歲的女性都是外星人豌汇。我想如果我還是二十幾歲那樣沖動,我一定會對她們說:“姑娘业簿,你有沒有想過瘤礁,你早晚也會三十幾歲的∶酚龋”可是我又一想柜思,這句話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說。第一巷燥,如果我真的二十幾歲赡盘,可能我的想法會和她們一樣,然后加入到她們的吐槽中缰揪。第二陨享,沒有如果葱淳,我已經(jīng)不是二十幾歲,沒那么沖動了抛姑。
01.三十幾歲后赞厕,也許你去得最多的地方是醫(yī)院。
我過三十歲生日那天給我媽打電話定硝,感謝她受盡苦楚生下我皿桑。我媽祝我生日快樂,然后跟我說她發(fā)現(xiàn)她左側乳房里有一個包塊蔬啡。我與醫(yī)院的交到便從此開始诲侮。最先是醫(yī)生拿著一堆報告單跟我說必須要住院手術,懷疑是惡性箱蟆。我被晴空霹靂擊倒沟绪,又迅速爬起。接著是我媽入院后沒等安排手術心臟病先犯了空猜。我們在乳腺科的病房里治了半個月的心臟病绽慈,我心上也像壓了一座山一樣。終于可以手術了抄肖,病理是我們早已預料到但還是抱著一線希望不出現(xiàn)的結果——惡性久信。接下來,一邊每天安撫媽媽漓摩,一邊等大病理(看是否有轉移)裙士。大病理出來了,沒有轉移管毙。我看著報告單腿椎,就好像在陰霾的天空里看到一絲藍色。這并沒有結束夭咬。乳腺癌術后要吃一種抑制激素的藥物啃炸,可以大大降低復發(fā)的幾率。但這種藥物不是每個患者都能吃卓舵,要看體質南用,我每天又在祈禱著等待這一項結果。還好掏湾,媽媽的體質符合裹虫。這個藥,至少要不間斷服用五年融击。
如今筑公,媽媽的身體已無大礙,但是每年兩次尊浪、每次七天的入院復查是必不可少的匣屡,我必要全程陪伴封救。還有那個抑制激素的藥,每次只能開一個月的量捣作。所以誉结,這三年多以來,我每年至少要去24趟醫(yī)院虾宇。
還有我的一個閨蜜搓彻。自從她的寶寶降生開始如绸,去醫(yī)院就成了家常便飯嘱朽。寶寶出生后不久就發(fā)現(xiàn)身上有濕疹,用盡各種辦法也不見效怔接。盡管這不是什么大病搪泳,而且說孩子六七歲之后可能會自愈,可是為人父母扼脐,誰能看的了自己的寶寶被那一片片又疼又癢的小紅疙瘩折磨著呢岸军?他們倆帶著孩子四處求醫(yī),三年來跑了不知多少家醫(yī)院瓦侮,拜訪過不知多少位醫(yī)生艰赞。
姑娘,我媽媽生病之前肚吏,我閨蜜生孩子之前方妖,我們也不理解三十幾歲的愁苦。然而罚攀,我們的父母早晚會老去党觅,我們一定會為人父母。
02.三十幾歲后斋泄,也許你做的最多的決定是妥協(xié)杯瞻。
我有兩個朋友,慧慧和佳欣炫掐。她們倆曾經(jīng)都說一不二魁莉,稱霸一方。談婚論嫁時募胃,她們跟準老公提的第一個要求就是:婚后必須單獨生活旗唁,不能跟父母住在一起。老公們滿口答應摔认,胸脯拍得山響逆皮。
第一個妥協(xié)的是佳欣。結婚兩年多時参袱,一場車禍奪走了她公公的生命电谣。婆婆聽到這個消息秽梅,心臟病突發(fā),當場昏倒在地上剿牺。他們倆料理完公公的后世時企垦,婆婆還在醫(yī)院里接受治療。出院的時候醫(yī)生說老人的病情還不穩(wěn)定晒来,身邊一定要留人钞诡,千萬不能獨居。她婆婆只有她老公一個兒子湃崩,怎么辦荧降?沒有別的辦法,從此與婆婆同一屋檐下攒读。
慧慧是生了孩子后妥協(xié)的朵诫。慧慧厲害薄扁,一下子生了兩個剪返,且一男一女,湊成了一個“好”字邓梅。兩個孩子的到來脱盲,加重了這個家庭的經(jīng)濟負擔。她老公只好不待揚鞭自奮蹄日缨,沒日沒夜地工作賺錢钱反。少了老公的幫忙,初為人母的慧慧顯得手足無措殿遂。不巧的是诈铛,慧慧的媽媽身體不好,沒辦法幫他照顧孩子墨礁,請育兒嫂的開銷又實在太大幢竹。于是,慧慧不得不放下她的傲氣恩静,主動請外地的婆婆過來幫她照顧孩子焕毫。帶娃不是一兩天的事,索性公公也跟著過來驶乾,后來邑飒,干脆把他們住的房子和老家的房子都賣了,合錢買了個大的级乐,全家人生活到了一起疙咸。
跟公婆住到一起后,從吃飯到睡覺风科,妥協(xié)的事情就更多撒轮。
姑娘乞旦,慧慧和佳欣這兩個女魔頭曾經(jīng)比你有棱角得多,只是三十幾歲的關口题山,她們不得不變得圓潤兰粉。
03.三十幾歲后,也許你放棄得最多的生活是娛樂
不要覺得70顶瞳、80有多老玖姑,我們也瘋狂過。我大學同學阿美在畢業(yè)散伙飯上把我們班一男生喝倒了,是那種人事不省的倒。當然了,中文系里男女比例懸殊,男生處于劣勢予权。后來,看其他男生也都是自顧不暇的樣子瓤湘,我跟阿美兩個人把那個男生從飯店駕到寢室樓下泊脐,交給了宿管大爺。時間是后半夜一點半课蔬。要不是還有三天就夾包走人了囱稽,估計我們的名字都得上黑板。
阿美現(xiàn)在滴酒不沾了二跋。由于家族遺傳战惊,阿美的肝不太好,這當然是三十一歲那年她突發(fā)急癥扎即,在ICU里待了兩天后才知道了吞获。家族遺傳的病其實一直都在她體內(nèi),但是十幾二十歲的時候太生猛了谚鄙,病毒都害怕各拷,所以無論她怎么折騰都沒有發(fā)作。一過了三十闷营,強弱就互換了位置烤黍。阿美出院的時候醫(yī)生千叮嚀萬囑咐,久和酒傻盟,只能選一個速蕊。這個“久”,指的是活得久一點娘赴。
我在大學時挺厲害的规哲。怎么厲害呢?我可以在網(wǎng)吧包宿一夜诽表,前半夜打游戲唉锌,后半夜看電影腥光。然后第二天上一天課,一節(jié)不落糊秆,筆記工整到?jīng)]朋友武福。吃過晚飯再直奔圖書館,專心苦讀痘番,直到圖書館鎖門才回寢室睡覺捉片。
過了三十歲,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多了一個毛病汞舱,就是晚上十一點前必須睡覺伍纫,過了十一點不睡,基本上就等于一夜都不睡了昂芜。其實失眠一晚沒什么莹规,重要的是第二天頭會疼得像有個人在挖我的腦子一樣。于是不管是單位的還是私人的聚會泌神,我十點之前一定會離場良漱,十一點前到家睡覺。我的頭疼不起欢际。
姑娘母市,身體這東西,過了三十歲便不由你做主了损趋。
我是個老師患久,喜歡用學習和學生的事說事。有個四年級的孩子拿著90分的考卷默默流淚浑槽。這時過來一個六年級的孩子蒋失,看看他的考卷說:“小屁孩,這題這么簡單還做錯桐玻!”這個大孩子走開了篙挽,我翻出他四年級時的考卷,只有80幾分畸冲。
姑娘嫉髓,你早晚三十幾歲。歲月它曾饒過誰邑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