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EC會議期間連續(xù)一周的長假夷磕,雖然很心疼電話費履肃,我每天都開著QQ等著她。
可是從上午等到下午坐桩,從第一天等到第七天榆浓,她的頭像一直是灰色,我所有的消息她都沒回撕攒。
帶著對她揮之不去的思念,我一路騎車飆到經常光顧的玉田路密云路一帶的幾個音像店烘浦,買光了我所能找到的所有謝霆鋒的CD和VCD抖坪。
回到家,鎖上房門闷叉,平躺床上擦俐,閉上雙眼,一首一首地聽謝霆鋒的歌握侧。
一遍遍地聽《因為愛所以愛》蚯瞧,一遍遍地放《我的愛只為了你存在》嘿期。
“因為我是一個人,只能夠對感覺坦白埋合”感欤”
“只是為了你一句話,我全身搖擺甚颂∶刍”
“只是為了一個笑容,愛就存在振诬〔渌”
“因為愛所以愛,溫柔經不起安排赶么〖缁恚”
“世上最遠的距離,是你我的心靈辫呻∏逶浚”
“囚禁在你天真的笑容,會讓我沉淪……心疼……”
管他謝霆鋒是不是很錯氣印屁,管他歌詞是不是真的有共鳴循捺,我只知道我現(xiàn)在好想你!P廴恕4娱佟!4∧啤恰力!
聽完第一遍《玉蝴蝶》,我憤然起身旗吁,盯著歌詞本反復倒帶踩萎,直到用廣東話把“你哪里是蝴蝶,然而飛不飛一樣美很钓,夫斯基也像你香府,早優(yōu)生也像你,這稱呼配合你码倦,才回腸和蕩氣企孩,改得多么入戲≡”唱得近乎地道勿璃。
假期最后一天的凌晨三點半,我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按了電腦電源鍵补疑,在刺炫的屏幕光前勉強睜開眼歧沪,雙擊了“寬帶連接16300”圖標,一陣急促尖銳的撥號音響起莲组,我轉頭盯著房門祈禱沒有被吵醒的爸媽走進來責罵诊胞。
二分鐘后,一切都安靜了胁编,我躊躇著雙擊了戴著圍巾的小企鵝厢钧,期待著所期待的。
然而嬉橙,期盼的滴滴聲沒有聽到早直,期盼的彩色頭像依舊是灰色的。
如果說前一刻還心存僥幸的話市框,這一刻的我霞扬,已經被不祥的預感所籠罩。
我拉開窗簾枫振,好讓自己可以看到窗外夜空投射在房間里的微光喻圃,即使再暗淡,也至少讓惆悵的自己不至于被漆黑壓得窒息粪滤。
無人訴說斧拍,一個人在床上蜷縮著身子,再也無法入睡杖小。
假期結束回到學校寢室的第一天晚上肆汹,我努力掩飾著自己身心的憔悴。
周圍同學們似乎都度過了一段不錯的日子予权,興奮地討論要不要溜出去到網吧打CS昂勉。
我完全沒有欲望去和任何人互動。獨自走到寢室陽臺上扫腺,恍恍惚惚地看著對面女生寢室樓岗照。
很渴望打電話到對面問個究竟,但是又怕她真的接了電話自己卻不知道要說什么笆环。
每次就快要行動時攒至,寢室里過于明亮的燈光,其他室友間的嬉笑怒罵躁劣,又讓我打了退堂鼓嗓袱。
可不打電話又不甘心,會不停地心塞习绢,就這樣糾結了一晚上,始終沒敢拿起電話。
就這樣熬到了第二天起床做早操闪萄,在操場上疲憊的我不停地掃射目光梧却。退場的時候在人群中赫然發(fā)現(xiàn)了她,表情和我們認識之前一樣的淡定败去。
中午午休的時間太短放航,她不一定回寢室,我好不容易熬到了晚自習結束圆裕。
這時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广鳍,沖回寢室,估算她整理好課本走路回寢室的時間吓妆,不管周圍有多吵鬧赊时,燈光有多刺眼,拿起電話撥了那個早已默背如流的號碼行拢,捂住另一只耳朵舟奠,聽著撥號音等待著沼瘫。
“喂湿故,找誰啊砚哆?”又是那個女胖子的聲音。
“我找L同學战转』毖恚”我心想算時間她應該已經回來了刁标。
“你等等……她問你是誰膀懈?”女胖子走開去詢問了一下启搂,然后問道胳赌。
這讓我更焦慮浪默,之前她可從來是直接自己過來聽電話的。
“我是尤巒皋,她知道是誰的∝仓”我底氣不足地說道尊惰。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會,我向菩薩祈禱不要真的連說話機會都不給我弄屡。
“找我什么事鞋诗?”電話里傳來熟悉的聲音膀捷,卻帶著生疏的口氣削彬。
“你收到我QQ消息了嗎全庸?假期里我一直在找你秀仲,但是找不到……”我覺得自己好無辜壶笼,不知道做錯了什么拌消,她一下子招呼不打就失蹤了侯勉。
“我不知道回什么。”她不假思索地說道练对,一次停頓都沒有遍蟋。
是開玩笑吧?我那么想你螟凭,還拼命克制著不讓消息顯得太肉麻虚青,就是生怕你不回。簡單報一個平安有那么難嗎螺男?
完全沒想到她會這么說棒厘,聽完我竟狼狽不堪,無言以對下隧。
“我就是很想你……我……”我怕再冷場下去她就要掛電話奢人,可是后面的話說不出口。
我本來想說“我很想抱抱你……”淆院。
“還有別的事情嗎何乎?”她冷冷道。
“我們能不能見一面……”我努力壓抑著內心的膽怯迫筑,抖抖霍霍地問她宪赶。
“再講吧,先不說了脯燃÷蓿”她掛了電話。
不曉得過了多久辕棚,我才意識到電話早已被掛斷欲主,自己完全愣住了邓厕,手還僵硬地拿著聽筒,電話里發(fā)著“嘟”長音扁瓢。
我不敢相信剛剛發(fā)生的對話是真的详恼,一周前我們還在中山公園甜蜜地約會,現(xiàn)在她竟然用著那么冷淡的語言對我引几。
這之后一天昧互,我還是鼓起勇氣打到了她寢室,抱著是她昨天心情不好伟桅、一切都只是個意外的心理敞掘。
這一次,那個女胖子直接替說她不想接我電話楣铁。
又過了一天玖雁,我仍然無法讓自己死心,顫顫巍巍撥了號碼盖腕。
“喂赫冬?”意外地聽到了她本人的聲音,燃起了一絲絲希望溃列。
“是我劲厌,不要掛電話好嗎……”我哀求道脊僚。
“又有什么事辽幌?”她不耐煩道成玫。
“可以告訴我是我做錯了什么嗎……我可以改……”我?guī)缀醴艞壛俗饑馈?/p>
“說這個干什么,我們又沒有什么關系“乒椋”她平淡地說巾兆。
“你知道我很喜歡你……為什么我們突然就結束了……?”我的聲音越來越微弱。
“可是我不喜歡你。”她斬釘截鐵地說。
“我們能不能再重新好好開始……我愿意為你做牛做馬……你讓我做什么我都會做……”我?guī)缀踣`踏了尊嚴痒留。
“聽清楚度液,我再說一遍:我仇味!不喉前!喜见咒!歡!你!”她一下子提高了嗓門高聲喊道订晌,仿佛女生宿舍整棟樓都聽到了。
“嘟……”
如果說這一刻蚌吸,我曾經對美好愛情所有的想象與憧憬套利、對終生伴侶所有的幻想與寄托,仿佛瞬間都被原子彈炸得粉粉碎互纯,絲毫也不夸張留潦。
即使不詳?shù)恼髡滓呀洸粩嗲治g著我僅存的希望,真正從她口中聽到那句不堪回首的話的時候站削,我還是猶如被打了當頭一棒坊萝,把我從鏡花水月中打回到了殘酷現(xiàn)實。
從此以后许起,我自己都再也沒有理由騙自己下去了屹堰。
怎么可以就這樣不要我了?
每一天晚上入睡前我都在憧憬街氢,我們要一起去熱帶的海灘沖浪,我們要一起去廣闊的草原騎馬睦袖,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情要一起做……
你是我世界里唯一的女主角珊肃,還有好多電影里優(yōu)美的故事要與你共同譜寫,還有好多歌詞里溫暖的片段要與你共同感受……
你不知道我已經下定決心非你不娶馅笙,雖然才剛滿十六歲的我還不認識什么De Beers 伦乔、Graff、Bulgari董习,還不懂十五分和五克拉的區(qū)別……
你不知道我已經認定與你白頭偕老烈和,即使你比我大一歲,幾十年后我也不準備嫌棄你老去的容顏……
為什么我們還沒好好開始就結束了皿淋?
幾天前我們還如此親密無間招刹,怎么現(xiàn)在就成了陌路人?
可是閉上雙眼窝趣,你的身影便突然浮現(xiàn)疯暑,睜開眼睛,卻又消失不見哑舒。
你是誠心欺負我不敢在女生寢室門口蹲點妇拯,或者沖入你的教室把你拉走嗎?
你就這么看不起我嗎洗鸵?
可恨的是越锈,你想對了仗嗦。
“我要把你忘掉,女人不過如衣服甘凭,我以后要找更多的女朋友稀拐,讓你知道不要我是你的損失!”長期心痛的折磨对蒲,開始讓我自暴自棄地對自己說道钩蚊。
“不容許對她的任何詆毀!”另一個自己馬上呵斥道蹈矮。
“也許我們本來就不適合砰逻,我配不上她》耗瘢”我麻痹著自己蝠咆。
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瘋癲。
如果那時候會喝酒的話北滥,我一定已經醉到不省人事刚操。
如果那時候會抽煙的話,我一定已經咳到撕心裂肺再芋。
諷刺的是菊霜,終日眼睛紅腫的我,沒有掉眼淚济赎。
周末回到家鉴逞,神智稍許恢復了一點后,我打開QQ司训,盯著Meteor灰色的頭像發(fā)呆构捡。
過了好久,我的手不由自主地用鼠標雙擊了她頭像壳猜,打開了聊天記錄勾徽,自虐般地從頭到尾一句句回味那曾經的“快樂”。
當翻到最后一頁時统扳,一股深深的失落油然而生喘帚,怎么也揮散不去。
對著空白的對話框咒钟,我下意識地把雙手放到了鍵盤上啥辨。
我開始一字字地敲擊,把想對她說的話盯腌,對著灰色的頭像發(fā)了出去溉知。
讀了又讀,改了又改,不知不覺越打越多级乍,足足有幾十條消息舌劳,已經可以寫好幾篇作文了,此時我才認識到語言的局限性玫荣。
其實甚淡,千言萬語,不如一個擁抱捅厂。
第二個周末贯卦,我看到了她抖動的灰色頭像。
“你有問題吧焙贷?寫那么多惡心的東西撵割。”
之后辙芍,我再也沒有發(fā)過QQ消息給她啡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