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9月10日,第三十一個教師節(jié)掷邦。于我則是度過的第25個教師節(jié)己单。
1990年,我在等了許久后耙饰,分配至金華鄉(xiāng)中學纹笼。同事回憶說,我當時穿著一雙回力鞋苟跪,還拿著一盒好煙廷痘,類似云煙之類(時間久了,以記不清了)件已,雖然衣著并不光鮮笋额,但掏出的煙卻讓人覺得有些闊綽。殊不知篷扩,我當時是借了200元度過了暑期兄猩,一路波折地進入了金華。
沒有進入金華前鉴未,長白街上掛著的橫幅就引起我的注意:遠學吉化枢冤,近學金華。我當時還十分納悶铜秆,不曉得吉化與金華到底會產(chǎn)生怎樣的聯(lián)系淹真。也從未想到自此會一腳踏進金華,與金華幾乎結(jié)下一生的緣连茧。
到了金華才知道核蘸,原來學的就是我所進的中學巍糯。我的第一任校長,當時三十二歲客扎,帶領(lǐng)一群年輕教師和代課教師祟峦,硬是創(chuàng)造了中考五連冠的奇跡;市縣教育系統(tǒng)把金華樹為標桿學校徙鱼,于是提出這樣的口號宅楞。
當時還小,二十歲疆偿,對社會僅有模模糊糊的認識,并不曉得幾連冠的實質(zhì)意義搓幌,只是覺得同事身上都有一股勁杆故。
有位語文老師調(diào)到縣城學校工作,缺一位語文教師溉愁,我才有機會進入這里处铛。特殊的機遇讓我走進了文字的行列。
我的第一任校長十分能干拐揭,而且關(guān)心下屬撤蟆。印象很深的是,他帶著我到二樓西側(cè)的實驗室練習寫粉筆字堂污,可惜我不爭氣家肯,至今仍寫得連自己也不滿意;幸而有了電腦盟猖,否則讨衣,我自己都怕敢寫那么多字,不能生把字糟蹋了啊式镐。
某日反镇,我的老校長組織同事在我練字的那個屋開展業(yè)務(wù)學習。結(jié)果我迷戀一本通俗小說娘汞,只顧低著頭讀書歹茶,忘記了做筆記,被老校長好一頓訓斥你弦。至今仍記憶猶新惊豺。
當時,臨近學校西側(cè)的地方禽作,栽了好多大楊樹扮叨,秋天一到,到處都是飛舞的葉子领迈,刮得滿場地都很荒涼彻磁。估計是想消除這樣的情況碍沐,學校發(fā)動男教師將這些樹木伐倒。(注:后來和當時的局長一起吃飯時衷蜓,談起此事累提,他說是為了校園中可以四季常青考慮。)
我不清楚底細磁浇,不知道勞動后斋陪,會安排參加勞動的人吃飯,只覺得下班就要趕快回食堂吃飯置吓,否則晚飯就沒有著落了无虚。看著孩子和女教師紛紛離開學校衍锚,我底氣十足地走向校長友题,“校長,我要回去吃飯戴质《然拢”
周圍一通哄笑,而我卻不覺害羞告匠,依然等待著校長批準戈抄,可不是批準,而是批評后专,“你就知道吃划鸽?”
今天想來,仍覺自己的幼稚和不懂事戚哎,滿世界的男教師都在勞動漾稀,我竟然只顧著個人的肚皮。
在寢室住宿建瘫,日子過得有些清苦崭捍,開的又少,很難打牙祭啰脚。一日中午殷蛇,住在宿舍的另一位同事(學校臨時雇的校工,我們相處多年橄浓,關(guān)系一直很好粒梦;后來他去外地,我們失去了聯(lián)系)和我一起吃午飯荸实。什么樣的午飯呢匀们?油炸辣椒面、饅頭准给,還有碗菜湯泄朴。我那時很能吃辣椒重抖,常常借辣椒下飯。
“你要是把這一小飯盒辣椒都吃下去祖灰,晚上我買明太魚燉湯喝钟沛。”他挑戰(zhàn)似地對我說局扶。我的小弟已經(jīng)跟我到金華讀書恨统,和我一起吃飯。
那一小飯盒辣椒面三妈,幾乎可以夠我們吃一周的了畜埋,吃下去恐怕不是什么易事。當時估計是被明太魚誘惑的畴蒲,又兼年輕氣盛悠鞍,輕輕松松地迎接了挑戰(zhàn),笑嘻嘻地饿凛,愣是把辣椒面包在兩個饅頭里狞玛,在對方驚愕的表情中 软驰,送到不覺辛辣的肚子里涧窒。
晚上,自然開了葷锭亏,我的那位同事用大醬燉了滿滿一馬勺湯纠吴,我們?nèi)齻€人吃得大汗淋漓。酒喝了多少慧瘤,記不清了戴已,一定是喝了一點酒的,那么鮮美的湯锅减。
后來糖儡,我們從老宿舍去學校時,他又惡作劇似地將一塊石頭猛地擲向圍墻邊的灌木叢怔匣。里邊隨即產(chǎn)生了劇烈的反應(yīng)握联,撲棱撲棱的。原來他擊中了一只雞每瞒,宿舍西側(cè)王姓鄰居的金闽。(注:后來,我結(jié)婚時剿骨,因為木料不足代芜,還從王姓鄰居家借了一些鋸好的木板,結(jié)婚后才還給人家浓利。)
我不知如何是好挤庇,他進去看看钞速,拖著我離開了。晚上罚随,我和他共同分享了這只不幸的雞玉工,連骨頭也嚼得嘎嘣嘎嘣的。
許是因為這件事淘菩,還王姓鄰居木板時遵班,我特意多還了一些,補償我們無法言說的損失吧潮改。后來狭郑,我們的這位鄰居搬到了外地,他的兒子考上了軍校汇在,很有出息翰萨。
閑來無事,家又離得遠糕殉,安全工作又沒有像今天這樣細微亩鬼,我就領(lǐng)著孩子到村外去,抓蛤蟆阿蝶,爬砬子雳锋。鴨綠江邊,有一處被稱為南天門的羡洁,極其陡峭玷过,臨近江水,我恐高筑煮,每次都要小心翼翼地爬過去辛蚊。不清楚那時怎樣想的,男孩真仲、女孩袋马,一律統(tǒng)統(tǒng)爬過去,不爬是不行的秸应。爬了幾次虑凛,他們就如履平地了。
后來灸眼,我又在男孩子的引領(lǐng)下卧檐,發(fā)動所教的兩個班級的孩子,向?qū)W校的后山發(fā)起挑戰(zhàn)焰宣,沿著一條夾于兩山間幾乎垂直的小路爬上去霉囚。個別孩子害怕,大家就連推帶拉匕积,生是拽上去盈罐。
而今榜跌,我滿腦子仍是那條陡峭的羊腸小路。
課上得如何呢盅粪?據(jù)當時的日記記載钓葫,常常不清楚自己講的是什么,可是孩子不在乎票顾,仍然和我關(guān)系很鐵础浮。他們畢業(yè)二十余載,依然和我保持著最密切的聯(lián)系奠骄。
慢慢地長大后豆同,我依然覺得那段荒唐的歲月很有價值,值得在回味中思考一個人的真正成長含鳞。
而今影锈,我不會再有那樣的歲月,其他的同事也不會跨到這樣的領(lǐng)域蝉绷,因為我們都清醒著鸭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