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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年前扣甲,還在大學(xué)念書的我有一陣試圖通過omegle來排遣生生不息的空虛感。omegle是這么一個在線聊天室:系統(tǒng)隨機分配給你一對象齿椅,沒有頭像琉挖,沒有昵稱,沒有個人主頁涣脚,對話開始前粹排,不涉及雙方任何個人隱私。屏幕對面可能是個人涩澡,也可能是個機器人顽耳,然后你們就開始聊吧。中途誰要是覺得聊著不爽妙同,那個誰就可以立即切斷對話射富,粗暴簡單,重新再來粥帚。
我一度覺得它就是個籠絡(luò)了來自世界各地的空虛者的暗黑社團胰耗,團魂是一種叫做“概率”的玄妙東西。我們這些團員都知道芒涡,讓自己覺得人生沒那么空虛的方法有很多柴灯,我們可以跑步卖漫、打球、出汗赠群,以讓肉體受累的方式感受自我存在的真實羊始;我們可以散步、逛街查描、旅游突委,在陌生感的不斷沖擊中與世界創(chuàng)建即時而高頻的聯(lián)系;我們可以讀書冬三、跳舞匀油、戀愛、看電影勾笆、聽音樂敌蚜、吃吃喝喝……實在不行我們還可以去死。每時每刻窝爪,每分每秒钝侠,每種方法都有人在嘗試,只是概率偏偏讓其中一批在omegle相遇了酸舍。
ASL是這群空虛者的暗語,一旦這3項與對方的預(yù)期不符里初,對話就會被無情切斷啃勉,此外,要是有人打字速度太慢双妨,也很容易被斷——所以如果你心靈脆弱淮阐,那我祝你最好是手快的那個。我珍惜每一次使用英語的機會刁品,不過omegle上的空虛大多是荷爾蒙無處安放的空虛泣特,斷掉9種狼言狼語,下一個也未必會說人話挑随。因此状您,能跟一個母語為西班牙語的墨西哥小紳士Luis聊音樂就太令我印象深刻了。
電子樂的話題是我們試圖向?qū)Ψ秸故尽拔乙猜犨^你們國家的音樂”時引起的兜挨。
我說膏孟,我曾聽過一首很好聽的西班牙語歌,叫rosas拌汇,是一個叫梵高的耳朵的樂隊唱的柒桑。他告訴我這首歌10年前就有了,挺有名的噪舀。他還禮尚往來給我一些日本動畫片的主題曲(這之前我說我在學(xué)習(xí)日語)魁淳。這么著幾個來回之后飘诗,彼此都覺得無甚可說的,話題的方向需要擴展界逛,這時他問我昆稿,你平時聽電子樂嗎?
我不知道什么叫電子樂仇奶,我對音樂還沒有類型上的基本認知貌嫡。正當我搜索“Electronic”時,他又說该溯,我最喜歡daft punk了岛抄,尤其是他們的one more time,你不妨聽一聽狈茉。
——這一聽的結(jié)果是我對daft punk的印象差了很多年夫椭。還順便懷疑了一把電子樂。
不能怪我氯庆。one more time實在是太土嗨了蹭秋,而且單薄,歌詞也二逼兮兮得要死堤撵,“哦仁讨,我們慶祝”实昨,作詞者如此寫道洞豁,“我們慶祝,我們搖擺荒给,音樂讓我們自由丈挟,飄忽,再來志电,再來……”曙咽,希望所有DP粉能原諒我花了4年還未將此曲聽完就大放厥詞的狂傲,也順便原諒我可能余生都不會將其完整聽完一遍的選擇挑辆,因為這歌兒帶給我的畫面是這樣的:2000年的末尾例朱,法國某鎮(zhèn)上兩寫不出東西來的音樂小青年找了個趴體胡蹦亂跳了一晚,翌日鱼蝉,他們醉醺醺地出門茉继,路過一中國人開的雜貨店正轟里轟通地甩賣清倉,受其背景音樂的召喚蚀乔,尤里卡從天而降烁竭,回去后,兩人立刻錄了首歌吉挣。但他們覺得還不完美派撕,他們把它放到core edit里加了個效果婉弹,調(diào)了些參數(shù),大功告成之際终吼,叫蓋的小伙從兜里掏出一根高盧靜靜抽起镀赌,托馬斯則一言不發(fā)地回憶著昨晚的迷醉和歡愉......一個黑屏的沉默,煙抽完了际跪,后來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他們將該曲命名為one more time商佛,他們出了專輯,他們有了名氣姆打,他們文化輸出到了千里之外的墨西哥良姆,被當?shù)匦』風(fēng)uis聽到并愛上,他逢人便分享幔戏,某天他在omegle遇到了一個中國女孩玛追,然后她說她曾聽過一首很好聽的西班牙語歌……
4年后,或者更早一些闲延,這位女孩聽了DP一張叫做《Alive 2007》的現(xiàn)場專輯痊剖,里面一首叫做Touch It / Technologic的曲子令她對DP的壞印象有所緩解。不過垒玲,也僅此而已陆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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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Beats Music在超級碗舉行期間投放了一個TVC合愈,在這支廣告中叮贩,脫口秀主持人艾倫扮演了一個對完美舞曲有著極致追求的小女孩。因劇情需要想暗,她戴上魔聲耳機,并偷偷打開了爸爸的播放列表——哇帘不,節(jié)奏好他媽快说莫,跟不上;接著寞焙,她打開了媽媽的播放列表——我靠储狭,老年disco,真傻捣郊,沒勁辽狈;然后,不死心的她又打開了小年輕專屬歌單呛牲,終于在激烈的house舞曲下敗下陣來刮萌,老老實實地打開Beats Music app進行語音搜索……
這支廣告應(yīng)該花了不少錢。
不過娘扩,盡管它并沒有嵌入一種叫做創(chuàng)意的東西着茸,卻透露出了一些文化端倪:美國的house電子舞曲的受眾群體是青少年嗎壮锻?如果是,那與西方party文化的關(guān)系有多大涮阔?如果很大猜绣,是否全世界的青少年選擇音樂的來源都如此狹窄?
我敏銳的直覺給第一個疑問投上了肯定的一票:house絕對是電子樂在美國乃至世界范圍內(nèi)最為流行的分支之一敬特。一提到電子樂掰邢,很多人就自動將其與振聾發(fā)聵、群魔亂舞掛上了鉤伟阔,甚至覺得聽這種東西的孩子全都是每月把錢花在shetler喝酒辣之、夜夜在M2扭腰轉(zhuǎn)臀的搖曳青年。緣何如此减俏?我不得而知召烂。偏見總是那么的難以扭轉(zhuǎn),常年流竄于固步自封的腦袋之間娃承。事實上奏夫,house就只是電子樂的一個分支、一種風(fēng)格而已历筝。就像重金屬是搖滾樂的風(fēng)格之一一樣酗昼,house不等于電子樂,重金屬不等于搖滾梳猪,電子樂和搖滾都既不等于聒噪麻削,也不等于吵鬧,更從來沒有等于過任何標簽春弥、口號和優(yōu)越感呛哟。
? ? ? ? ? ? ? ? ? ? ? ? ? ? ? ? ?--------2年后的狗尾續(xù)狗尾-------
其實我早忘了自己2年前為啥要寫上面這些東西了,完全想不起來匿沛∩ㄔ穑或許是因為我當時被迷幻電子迷的七葷八素,意識被工業(yè)制造的聲音抽出了腦袋逃呼,想象力騰飛鳖孤,覺得可以寫上萬字來講述自己與電子樂的故事吧。又或許只是單純回憶起了大學(xué)時代無所事事的迷茫歲月抡笼,更加焦慮了吧苏揣。不知道,完全想不起來我本想在B部分表達啥推姻,能想得起來只有我跟Luis交換郵箱后就再也沒有談?wù)撨^音樂平匈,漸漸也不再談?wù)撊魏问隆N椰F(xiàn)在最常聽的仍然是搖滾。盡管我也喜歡NEU吐葱!街望、kraftwerk、Helios甚至超級市場弟跑,卻依舊沒有愛上Daft Punk灾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