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 冬
那是04年冬天蛋逾,大二第一學期末,12月份区匣。
那天特別冷,宿舍的暖氣也不怎么熱亏钩,我穿著棕色的收腰棉大衣,卡其色的褲子姑丑,棕色的平底鞋,像貓一樣蜷縮在板凳上復習期末考試彻坛,背著后來考了91分的《旅游學概論》,文科就是這樣踏枣,只要記憶力好昌屉,理解力不差茵瀑,那么只要背就可以了。記憶力好向來是我的優(yōu)勢和我矛盾的根源马昨。
室友替我?guī)Щ亓死弊与u丁蓋飯扛施,這時候收到了常常的短信屹篓,問我回家買票怎么買,怎么倒車堆巧。我心里明白其實他用不著問我的,隨便一個班長或者隨便一個宿舍大爺就可以告訴他谍肤,但是我還是一陣焦急,怕他買不到票荒揣,怕他趕不上車。記得我發(fā)了特別長的短信系任,我也知道我在短信里口若懸河半天也沒說明白通票和異地票和區(qū)別,但是我們還是滔滔不絕說了很多俩滥,有關的,無關的举农。他不停的發(fā):“再問一下,那這個……”颁糟,我也不停地回,其實我們只是想和對方說話玖媚,發(fā)送與回復無關緊要的消息,其實都想告訴對方“我很好今魔。”
后來蓋飯涼掉了错森,但是心里卻滿了。
期末考試結束涩维,我和幾個校友老鄉(xiāng)一起回家,在北京遇到一個韓國留學生袁波,我們一起逛了故宮蜗侈,用蹩腳的英語交流睡蟋,我向他講了末代皇帝,看到一個很深的胡同戳杀,我說:
"Yeah,We have a long long way to go."
他們一陣笑,我心里卻一陣疼豺瘤,想著他現在到哪里了听诸?因為他給我發(fā)郵件時粘貼過《long ? ? ?long way to go》的歌詞,因為我們曾經都以為:“We have a long long way to go.”
他只比我晚回家2天晌梨,記得他給我發(fā)信息:“我到呼市了,等火車時候溜達著找熟人仔蝌,居然碰到一個×簿”
當時我舒了一口氣:他順利回來。
多年后才知道瞧挤,他是一路站回來的。
可我不服輸地說执俩,我也站過火車,怕什么役首。
他說:“要是我們一起站火車,我肯定會為你找座位衡奥,要是我一個人,我才懶的找矮固。”
要是我們一起站火車乏屯,我肯定站著就靠著他的肩膀沉沉睡去根时,因為我一直就像個孩子般信任著他辰晕。
那年春節(jié),我和同學們一起去了初中英語老師家含友,隔壁班的一些同學也在,他也在窘问。我們只是看了一眼,沒有說話惠赫,我甚至都沒有好好看他一眼。我開始時很不自然地靠在暖氣片上儿咱,后來坐在沙發(fā)上,和女班長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混埠,不太敢抬頭。后來班長問我為什么一見常常就發(fā)怵,我說能不怵嗎十酣,誰讓我甩的他,要是他甩了我,局勢就倒轉了,理直氣壯的是我嫉柴,老鼠一樣弱小的是他奉呛。每次班長提起這事兒時都一臉的陰笑。
2006年 ?春
轉眼到了06年的春節(jié)瞧壮,我們幾個人去了語文老師家,皮皮和他坐在床上咆槽,我、柯南和女班長坐在對面的椅子上。老師講著她教書時候的趣事蛾娶,他總是低著頭潜秋,不說話,而我峻呛,老師說一句我插一句,其實我是緊張钩述,想轉移情緒,盡量顯得自然牙勘,但是我也在用余光偷偷看他。
記得老師說現在的教育體制和學生問題谜悟,我說:“花骨朵還沒開就被掐死了北秽。”贺氓,然后做了一個掐死的手勢,柯南招牌式地哈哈大笑辙培,他低頭微笑,只笑了一下扬蕊,但是我心里知道,他在認真聽尾抑,哪怕我說的每一句沒用的話,他也在偷偷看我再愈,正如我偷偷看他。
后來我們去了英語老師家翎冲,我旁邊是皮皮,皮皮旁邊是他,老師說起來她們上師范時還學過日語钳枕,“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么伯,我和皮皮說起了日語和韓語的區(qū)別,皮皮學韓國人說話的扭捏和緩慢田柔,我被逗笑了,看到旁邊的他硬爆,笑的很不自然,深藏著他的落寞缀磕。 ? ? ?
2007年—2008年
07年劣光,我大學畢業(yè)了,忙于工作绢涡,狀態(tài)也不是很好,過年只回家呆了一周就匆匆返大連雄可,我們沒有太多聯系,我只匆匆見了柯南和女班長一面聪舒。那一年發(fā)生了很多事情,我畢業(yè)了箱残,我工作了,我的生活有變故了被辑,姥姥來到她朝思暮想的大連旅游,爸爸生病了敷待,我去世博園了,我通過發(fā)展記錄了仁热,我對師傅說我干不下去了……我懂事了勾哩。
其實我一直想著此時的他在做什么举哟,那種感覺淡淡的,但是揮之不去妨猩。我從沒有問過任何人,可就是總能知道他的動向壶硅,現在想想,與其說總是有同學有意或無心地告訴我什么椒舵,不如說是他對我的眷戀旁人都看在心里,不由自主地直接或間接地做他的說客笔宿,試探我的近況。
于是我知道泼橘,08年他畢業(yè)了,回到家里聽從父母的安排炬灭,工作了,是做預算的担败。沒有人對我說過他會有不開心,但是我知道,我就是知道吗货,我就是知道他工作的壓力、沒有朋友的寂寞宙搬、沒有人和他一起踢球的孤獨,還有勇垛,我知道他會想我,雖然我從他的空間里看到了其他女生的照片闲孤,但是擦干眼淚后我依然知道,沒有我,他不會真正快樂脚仔。
轉眼到了08年末,上網碰到了他的妹妹鲤脏。
“姐姐,告訴你個秘密猎醇,是關于我哥哥的,不許問他姑食,也不許自己試茅坛。”
“好的贡蓖,說吧〕馄蹋”
“我哥哥的QQ密碼里有你的名字……”
當時的我好像當年看到格尺上的那句話一樣,心里一震晾蜘,無法平靜。但是還是裝作過眼云煙般闡述:“恩剔交,這樣的,我和你哥哥當年有一段不成熟的感情……”
“嘻嘻岖常,我知道,那時候你們打電話竭鞍,我就特別生氣,心想是誰在和我搶哥哥偎快?!”
“呵呵晒夹,那時我們很小姊氓,你就更小了领追。”
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绒窑。
“姐姐,那你現在幸福嗎些膨?”
幸福蟀俊?很尖銳的問題订雾,很主觀的概念。當時我處于最混亂的狀態(tài)洼哎,因為我心里明白的很,不過是表面的浮華迷惑了我的真實感受噩峦,倔強的堅持掩蓋了我內心的空無他物。
“我相信你們一定會找到各自的幸福的识补!”我一向提倡以正面積極的語言結束談話,沒想到妹妹也比較正面積極凭涂。
之后的某一天我夢到他了,渾渾噩噩中已經記不得具體的事情蝙斜,甚至沒有一個清晰的輪廓,但是肯定是他乍炉,因為我再淘氣,也從沒有人讓我有那樣的感覺,誰的心誰會疼誰知道底循,我自己心里清楚。
這個關于QQ密碼的秘密我保守了大半年熙涤,直到我們和好以前困檩。雖然過年時上網聊天他親自告訴我了,但是我忍住了悼沿,硬是沒有說我已經知道了,我一向還是比較守信用的糟趾,唯獨9年前離開他時特很沒信用,那時的情形要是用信用卡來衡量的話义郑,我估計早上銀行的黑名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