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近距離看死亡始于2006年导梆。
24歲。
那一年,死亡帶走了奶奶和外公问潭。
盡管如此,彼時死亡仍徘徊在遠處——老人和我們隔著年齡婚被。
直到2009年老木走狡忙。
創(chuàng)業(yè)者老木,從大一就開始折騰址芯。
先后開辦餐館灾茁、禮品店,投資能夠挑戰(zhàn)OICQ的新型通信軟件谷炸,經(jīng)營度假酒店……
老木是我們身邊最早把企業(yè)搞成的北专,他把事情弄成那年,26歲旬陡。
2009年3月拓颓,老木和兩個朋友開車從拉薩去阿里談礦。
在阿里車翻了描孟。
第二天驶睦,才回到拉薩。
第三天匿醒,木伯父把他接回老家成都场航。
抱在盒子里,走下飛機廉羔。
幾個兄弟去成都送行溉痢。
卻都哭不出來。
悲傷時人會哭憋他。
但極悲痛時孩饼,卻很難哭出來。
哭表達不了竹挡。
而且捣辆,我們還打算要幫忙安慰木伯父。
雖然安慰基本沒有用此迅。
剛到成都汽畴,接到電話。
木伯父托人說耸序,本來應(yīng)該來接機忍些,但是家里實在走不開,很抱歉坎怪。
接著詳細告訴我們坐車到達的方法罢坝。
我們原聽說伯父早年間進藏,經(jīng)營產(chǎn)業(yè)搅窿,是創(chuàng)業(yè)者中的創(chuàng)業(yè)者嘁酿。
卻沒想到這時還能考慮如此周全隙券。
到了地方,伯父伯母都忙碌著闹司。
我們只是被照顧娱仔,沒有什么可以幫忙的。
當晚游桩,我們睡在一樓牲迫。
臨睡前,伯父拿著幾盒牛奶走進來借卧。
“睡前喝點牛奶盹憎,剛熱好的☆砹酰”
第二天送行回來陪每,木伯父緩慢地跟我說:
沒有了兒子,就沒有了媳婦镰吵。
沒有了媳婦奶稠,就沒有了孫子。
沒有了兒子、媳婦、孫子炕横,我們就什么都沒有了誉己。
而頭一晚和老木同去阿里的兩位朋友也來送行。
正是他們把老木帶去阿里。
他們的到來激起了眾怒。
“——打他們一頓,不讓他們來送蜈项!”
木伯父阻止了:
“已經(jīng)沒有了一個兒子,已經(jīng)有一家父母難過了续挟,再打別的孩子紧卒,不是還會有更多父母要難過嗎?”
這幾天诗祸,面對這兩天春雨醫(yī)生創(chuàng)始人張銳的告別跑芳,眾議紛紛。
創(chuàng)業(yè)本就是和命運的博弈直颅。
博弈的對手有市場博个、和競爭、和資本功偿,也有自己的體能盆佣、智力與命運。
而命運從來都無法參透。
它們平日間笑容溫和共耍,陽光燦爛虑灰,卻可能隨時一掀面紗,凄厲猙獰痹兜。
不知道為什么穆咐,想到創(chuàng)業(yè)者的告別,就想到了木伯父佃蚜,想到他在失去一切后的那個夜晚,端來熱牛奶着绊,說出那句站在人家父母立場的話谐算。
有人說這篇文章說的是命運和頓悟。
不是的归露。
真正讓老何仍然感到震撼的是:
——即便面對失去一切的境遇洲脂,人仍然可以保有怎樣的高貴與尊嚴。
快刀何(微信:kyaidao)
2016年10月12日12點06分
于北京二貨書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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