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季節(jié)走在京城寬闊的大街上琼富,街道兩側(cè)都是樹冠上開滿小黃花的高大喬木仪吧,炎熱的夏天,有些街道兩旁的大樹的樹冠茂盛地銜接到一起鞠眉,把整條馬路都遮蔽的不見天日邑商。從這頭向那頭望去摄咆,就像是一座長長的拱門,樹干是拱柱綠葉是拱頂人断,走在其中的行人自然就是童話中的男神女神吭从。不用想象,走進去自己也置身于濃蔭之下的涼爽中恶迈,如同夢境涩金。
長安街的兩側(cè)種植著同樣的樹種,我猜想這種樹應(yīng)該叫槐樹暇仲,可是吃不準步做。盛夏季節(jié)每一棵樹都開著黃白色的小花,滿地都是飄落的花碎奈附,很像我記憶中的槐樹花全度,可是又很不像。我問過好幾個人這是什么樹種斥滤,得到了千篇一律的回答:這還不知道将鸵,這是槐樹∮悠模槐樹顶掉,是槐樹嗎?槐樹怎么這個時候開花呢挑胸?我明明記得槐樹花的花期比現(xiàn)在早多了痒筒,不是有一部電視劇就叫《五月槐花香》嗎?該不會是電視劇的作者犯糊涂茬贵,搞錯了花香或是選錯了樹種吧簿透。
五月槐花香,我是不會忘記的解藻。小的時候老充,我家大院門口的馬路旁邊就是一溜兒槐樹,剛進入夏天舆逃,槐花就開了蚂维。每天晚上院子里的孩子們都在樹下玩兒戳粒,槐花的香氣直往鼻孔里灌路狮,香的我們都做深呼吸。平時走在樹下蔚约,也是香氣撲鼻奄妨,好聞的不得了。有一年男孩子們都瘋了苹祟,全都拿一根長長的桿子砸抛,桿子上綁一個鐵絲鉤评雌,站在大槐樹下,舉起木桿直焙,用鐵絲鉤勾住一串串槐樹花往下拽景东,拽滿一臉盆就端回家。弟弟也和別的孩子們學(xué)樣奔誓,端了滿滿一臉盆槐樹花回到家斤吐,香透整個房間。我媽當天中午就用槐花拌上面粉蒸熟厨喂,放上鹽香油蒜泥和措,做成了午飯。我和弟弟吃的狼吐虎咽蜕煌,至今還能想起來那個好吃勁兒派阱。要擱現(xiàn)在我一準懷疑,這是我媽嗎斜纪?她是一個多么講究道德規(guī)范的好人贫母,怎么兒子破壞了綠化,她不指責(zé)反而做了一頓美味傀广,如果她老人家建在,我一定問問伪冰,這件事令我太不理解了。不過這也是多年以后的不理解贮聂,那時好像摘槐花捋榆錢很正常,他們那代人都是從農(nóng)村走出來的吓懈,一定是還忘不了鄉(xiāng)間的生活場景呢歼冰。
說了半天,我對槐樹的認知也僅限于每年的五月槐花開耻警,怎么現(xiàn)在都盛夏了,槐樹還在開花腮恩,而且是源源不斷地開。這些日子每天走在街頭都能看到馬路兩邊的地上落滿了細碎的槐樹花温兼,和我吃下肚子的槐花相比秸滴,也太小了點吧。聳聳鼻子聞一聞也不香啊募判,這怎么可能是槐樹呢荡含?幸好,那天和一個朋友在大街上行走全释,抬頭就是濃蔭低頭就是落英,我問你知道這是什么樹嗎恨溜?呦找前,你文化水平這么高,連這種樹都不認識躺盛,這是國槐,國槐槽惫,你不知道嗎?我還真不知道仿耽。這是北京市的市樹各薇。哦,怪不得滿大街道路兩旁栽的差不多都是這種樹峭判,原來是官方認定的官家樹種。那我們小時候聞著香極了的槐樹花奕删,怎么現(xiàn)在聞不到呢疗认?當然聞不到了,那是洋槐這是國槐横漏,兩個品種,懂了嗎铝宵?說著拿眼睛瞟著我华畏,明顯在嘲笑我的無知。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國槐會成為京城的市樹亡笑,只是每天走在大街上都看到清潔工在打掃槐樹花,剛掃過一遍百拓,又落了一層晰甚,這種景象我已經(jīng)看了1個來月了。尤其是今年雨水大厕九,每天落花紛紛,也給環(huán)衛(wèi)工人增添了勞動強度俊鱼。由不得就想起了《紅樓夢》中的黛玉葬花畅买,要是林黛玉活到今日,恐怕就不是病死的而是累死的谷羞,這么多落花都不知道葬于何處。
國槐是一種高大的喬木购公,樹冠又大又密雁歌,種在路旁濃蔭蔽日,走在樹下涼爽宜人靠瞎。花開時節(jié)佳窑,舉頭滿眼綠葉黃花父能,素顏耐看,低頭腳邊落英繽紛,鹃唯,不忍踐踏瓣喊。細碎的槐樹花紛紛揚揚,把個北京城裝扮的花開四溢洪橘,古都變成了了花都棵帽,素雅淡泊,引人遐想逗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