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人們還沒從死訊接二連三的陰霾中走出來時污朽,另一個人的死徹底擊垮了他們本已脆弱的神經(jīng)髓介。
這個人名叫劉德順,他的職業(yè)箱硕,說來有些詭異拴竹,是專門給人看病治病的,很多人或許會覺得莫名其妙剧罩,給人治病看病的不就是醫(yī)生嗎栓拜,有什么詭異的呢?這個劉德順雖說也是給人看病治病的,可他看病的方法卻跟醫(yī)生截然不同幕与,其實不是他看病挑势,是動物的魂魄附在他身上給人看病,說白了啦鸣,就是仙兒潮饱。這種事兒在東北的農(nóng)村很常見,其實在兩廣地區(qū)也存在诫给。
劉德順是個殘疾人香拉,他五歲的時候得了小兒麻痹,之后就下身癱瘓中狂,在床上吃喝拉撒二十多年了凫碌。至于他什么時候成了仙兒,也說來話長胃榕。
在他二十四歲那年盛险,一天下午,他在屋子里坐著坐著就突然栽倒在床上勋又,渾身哆嗦苦掘,口吐白沫,眼白外翻赐写。他娘其實早有心理準備鸟蜡,兒子在床上癱了那么多年,身體日漸衰竭挺邀,按理也該到燈枯油盡的時候了揉忘。而且這么多年,這個并不富裕的家庭早就讓他的病給拖得一貧如洗端铛。如果他繼續(xù)在床上躺個幾十年泣矛,恐怕其他人連吃糠咽菜的錢都沒了,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禾蚕,難說久病床前就一定有爺娘您朽,人性的本質(zhì)都是相似的。
劉德順在床上又抽又吐换淆,他娘也在屋里忙活著哗总,不過不是為了緩解兒子的痛苦,而是翻箱倒柜地找家里早給他準備好的壽衣倍试,說到底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也著實可憐讯屈,何必再責怪她冷血無情。老太太找出壽衣之后就開始往劉德順身上套县习,剛套了一半涮母,劉德順就忽地一下子坐起來谆趾,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她,把老太太嚇壞了叛本,心里合計這孩子不會連死都死不了沪蓬,再得個腦癱之類的精神病,那還讓不讓她活了来候。
老太太邊想邊委屈得放聲痛哭跷叉,后來竟胡涂地伸手去掐劉德順的脖子,可能是想養(yǎng)了這樣的一個兒子吠勘,自己的前半生是毀了性芬,后半生可再不能讓他繼續(xù)拖累著。反正不知道這個狠婆娘當時是怎么想的剧防,俗話說,虎毒還不食子呢辫樱,她怎么就忍心掐死自己的兒子呢峭拘?估計事后她要是知道自己當時差點沒掐斷家里的搖錢樹非得上吊自殺不可。
劉大娘謀殺親子最終并沒有得手狮暑,她的哭喊聲差不多把全村的人都招來了鸡挠,他們從她的手下把劉德順救下來后,她還在抽抽嗒嗒地掉眼淚搬男,好像是親生兒子要掐死她似的拣展。
待屋內(nèi)平靜之后,大家才注意到劉德順的表情缔逛,他的脊背挺得繃直备埃,根本不像在床上坐了二十來年的樣子,空洞的眼神中透著一絲詭秘褐奴,村民們還以為都是被他娘的舉動給驚嚇的按脚,七嘴八舌地勸他要想開點。
沒想到過了一會兒敦冬,劉德順開口了辅搬,平時渾厚的嗓音竟然變成又尖又細的女聲,他翹起“蘭花指”脖旱,不緊不慢地說道:“劉大農(nóng)(因為這是劉家村堪遂,所以村里的人家大部分都姓劉),你老婆死五年了萌庆,你都不去墳頭看看她溶褪,給她掃掃墓,你是不是不想讓頭上的癩子好了踊兜?”
大家聽了心里都一驚竿滨,仔細想想劉大農(nóng)頭上的大癩子的確是他老婆死了幾個月后才長出來的佳恬,而且越長越大,正方偏方怎么也治不好于游,銀子倒花了不少毁葱。他后娶的小老婆就因為惡心他頭上的癩子,跟他弟弟私奔了贰剥。不過誰也沒把他的癩子跟他死了的老婆聯(lián)系在一起倾剿,聽劉德順這么一說,倒覺得確乎有點關系蚌成。
沒等劉大農(nóng)開口前痘,劉德順又尖聲尖氣地說道:“裘三娘,你奶奶臨死前讓你把她的金鐲子交給你二嫂担忧,你怎么自己留下了芹缔,活該讓你得中風!”
劉德順說完這句瓶盛,裘三娘可忍不住精神崩潰了最欠,她跪在地上沖著劉德順猛磕頭,口里還念叨著:“奶奶惩猫,我錯了芝硬,我錯了……”
想不到平時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三娘竟然還是這種人,怪不得她半年前莫名其妙得了中風轧房,現(xiàn)在還口眼歪斜拌阴。
不過這些事情,劉德順是咋知道的呢奶镶,村民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迟赃,生怕他再說出什么自己做的缺德事兒來。
不過劉德順說道這兒实辑,渾身哆嗦了一下捺氢,然后就耷拉著腦袋不說話了。
過了半晌剪撬,他總算抬起頭摄乒,一臉迷惑地望望四周,聲音恢復了正常:“你們圍著我干啥残黑?”
之后馍佑,村民們才明白,原來劉德順被蛇仙附身梨水,幸好他當時被附了身拭荤,不知道他娘對他做的事,要不然還不得傷心死疫诽。后來村里人有病有事都去找他算舅世,看看是否自己去世的家人對自己又有什么不滿了旦委,一次給幾個銅錢,他家現(xiàn)在也成了村里的小富了雏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