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的時候昵观,老師跟我們講過一個笑話,說以前知青下鄉(xiāng)系宫,看見地里種著成片的小麥索昂,綠油油的麥苗被知青認為是韭菜,于是割了準備下鍋炒扩借。知青沒見過韭菜長在地里的模樣椒惨。并且講真,剛長出的麥苗跟剛長出的韭菜真的非常像潮罪。
哥哥家的小雨上小學四年級的時候康谆,某天老師在班上展示了一些蔬菜的圖片领斥,讓孩子們指認出這些蔬菜的名字。小雨回來說沃暗,班上大多數的同學都說不出來月洛;有些同學能夠說出部分蔬菜的名字;而能夠全部說對的同學只有幾個孽锥,小雨是那幾個里其中一個嚼黔,小家伙因此而異常高興。
我和哥哥小時候在農村生活惜辑,在我媽的指導下我和哥哥不僅摘菜洗菜唬涧,給菜地澆水施肥也是常有的事。后來離開了農村盛撑,但我媽卻保留了愛種菜的習慣碎节。
由于老爸工作的原因,我們搬家多次抵卫,每到一處狮荔,但凡能有空地我媽都會挖出一小塊,種點青菜介粘、蒜苗殖氏、白菜、南瓜啥的碗短。
這讓我想起去年中國家長在耶魯大學種菜的新聞受葛,與之相比我媽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题涨,家在哪菜就種到哪偎谁。
小雨出生的時候,老爸退休了纲堵,在單位家屬區(qū)里分了房徹底結束了漂泊的生活巡雨,小雨也一直跟著爺爺奶奶生活。我爸媽和我們家屬區(qū)退休的叔叔阿姨們很快開始了大刀闊斧的“農耕”生活席函。小區(qū)里空地多铐望,老頭老太們發(fā)揮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的精神在種菜的道路上越走越遠,越走越好茂附。
我媽去樓下菜園子干活正蛙,小雨就跟著去地里捉叫雞子(蛐蛐)和花姑娘(七星瓢蟲)。所以小雨能夠認識蔬菜并準確說出名字就不足為怪了营曼。
生活在城市里的人們看到的蔬菜是在菜市場乒验、超市里,而蔬菜們生長在地里的模樣他們可能沒有看到過蒂阱。其實知青分不清小麥和韭菜锻全、小雨的同學叫不出蔬菜的名字狂塘,這其實并沒有多少可笑,也沒有必要為此擔憂鳄厌。
而我們真正應該擔憂的是荞胡,我們的生活離食物越來越遠。
人類永遠離不開餐桌上的食物了嚎。社會的發(fā)展使得行業(yè)細分泪漂,工業(yè)化和專業(yè)化讓越來越多的人離餐桌上的食物的源頭越來越遠。 這并不是一件好事歪泳。最近讀麻教授的《論吃貨的道德修養(yǎng):人人都是廚師》開篇提到窖梁,一個詞叫“食物距離”(food miles),是一個用來測量食物生產地與消費地之間距離的概念夹囚。
麻教授在這本書里說纵刘,現代化的生產技術和快捷的物流運輸使得食物距離不斷增加,我們在吃到以前根本吃不到的東西的同時荸哟,又不斷與食物的加工與生產拉開了距離假哎。比如在國內我們能吃到來自日本的魚料理、能喝到古巴的咖啡鞍历、德國的火腿......但是舵抹,“我們壓根不知道食材從哪里生產出來、如何生產出來劣砍、在什么樣的環(huán)境被生產出來惧蛹,又是如何被制作加工為擺上餐桌的食物的”。
食物的距離增加了食品的安全隱患刑枝,我們無法得知食材在被制作加工以及貿易運輸的過程當中是否被污染香嗓,添加了何種添加劑。
所以基于這種已經越來越普遍的對于食物安全性的擔心装畅,我越發(fā)欣賞我們家屬區(qū)里退休的老頭老太自己種菜的這種生活方式與狀態(tài)靠娱。
在四川,打麻將蔚然成風掠兄。小賭怡情像云,所以麻將館、棋牌室多如牛毛蚂夕。在其他小區(qū)里老人家們天天泡茶館搓麻將迅诬,而我們家屬區(qū)卻是種菜的風氣甚濃。一年四季春夏秋冬都有很多叔叔阿姨樂此不疲的在自家菜園里汗流夾背的除草婿牍、施肥侈贷、打尖。
原本就是來自農村牍汹,所以我喜歡這種特別生活的場景铐维〖碓螅回家看望爸媽,我也很喜歡陪我媽去菜地嫁蛇,幫她松土锨并、捉蟲。小區(qū)里的化糞池里都是有機肥睬棚,種出來的蔬菜完全綠色無公害第煮,吃起來也格外的鮮嫩可口。自己家吃不完的給鄰居們送點抑党,我家沒種的品種也可以去鄰居地里采摘包警。你來我住既能吃了最環(huán)保的有機蔬菜又增進了鄰里感情。有些鄰居種的太多底靠,實在吃不了的害晦,甚至還會拿到小區(qū)不遠的菜市場去出售。
我們家屬區(qū)的農產品種植是自發(fā)形成的暑中,而國外其實也有政府倡導類似這樣的做法壹瘟。麻教授同時也提到,在“瑞士的社區(qū)有一種支持農業(yè)CSA(Community supported agriculture)鳄逾,自己社區(qū)的農民購買農產品稻轨,然后自己在家里制作食物,并同鄰居朋友分享雕凹∨咕悖”
看來我爸媽和小區(qū)里的老頭老太們這種自給自足的農耕生活還是非常時尚的呢。有了他們的辛勤勞作枚抵,一家人能夠開開心心聚在一起吃著新鮮线欲、綠色的蔬菜,食物就不會離我們越來越遠俄精。真的感覺像我爸媽這樣熱衷這些自己種菜的大爺大媽們太有愛了询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