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梳理但又一直不愿意梳理可能因為太懶巫玻,回憶又太多丛忆。
蘭卡的記憶給我的感覺是:
很難回憶,因為害怕回憶不全仍秤;
不敢回憶熄诡,因為記憶太深。
回憶有點亂诗力,線索就是那些suffer的事以及遇到的你們
高中開始就很想有一次出國做志愿者的經歷凰浮,志愿者——“volunteer”我抠,這個在英文閱讀理解里出現(xiàn)了無數(shù)遍的名詞帶給我一種高尚感的同時對我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
很多人都覺得當志愿者是一件既高尚又很enjoyable的事情袜茧,在收獲自我良好感覺的同時還游歷了很多的地方菜拓。一開始我也是這樣想的,后來慢慢發(fā)現(xiàn)不是笛厦,志愿的經歷是掙扎的纳鼎,好在最后是甜的。
第一個項目是到斯里蘭卡西部一個叫Piliyandala的小鎮(zhèn)的幼兒園教孩子英語裳凸、手工贱鄙、唱歌、跳舞姨谷、畫畫還有和他們玩游戲逗宁。蘭卡人民叫幼兒園“nursery”,nursery的規(guī)模并不大梦湘,兩個老師瞎颗,22個孩子,每天八點半來捌议,十一點半走言缤。nursery是由一對當?shù)胤蚱迍?chuàng)辦的,幼兒園里的孩子的家庭條件并不好禁灼,所以他們并不需要交學費,其中一個年紀較大的老師就是幼兒園的owner轿曙,另一個老師也是免費為孩子教授知識的弄捕。這個幼兒園已經創(chuàng)辦了十六年了,沒有門沒有玻璃窗的水泥墻上掛著孩子畫的畫导帝、做的手工守谓、一張英文字母表和一張僧伽羅語言的拼音表。每天一早您单,家長會把桌子椅子擺好斋荞,放學的時候又會把桌子椅子疊在一起。好像從這里面看到了追求知識的力量虐秦。
與其說是教他們不如說是陪著他們平酿。很多事情并不是像自己想著的那樣,比如說高估了他們的英語水平悦陋。雖然說斯里蘭卡的英語街頭普及率很高蜈彼,但其實大家就只會一些基本的單詞,甚至不懂問句俺驶,在問“how old”的時候要轉化成“age”幸逆,在問“when”的時候要轉化成“time”,再加上偏印度口音以及自己蹩腳的聽力,和當?shù)厝说慕涣骶秃艹粤够妫挥谜f孩子了楚昭。每次他們用當?shù)卣Z言和你說什么并且還說了很多遍的時候,就會特別難過自己不懂他們的語言拍顷,好在似乎有心靈感應抚太,我可以假裝自己聽懂他們的樣子,然后點點頭菇怀。語言溝通的障礙顯然會給教學帶來很多不便凭舶,更多的時候是協(xié)助老師教他們英語,糾正他們發(fā)音爱沟,扶著他們的手教他們畫畫或者加入他們的游戲隊伍帅霜。這樣看來自己就有一種可有可無的感覺,感覺自己并不能教他們什么呼伸。有時候給他們放幾首中國風的歌身冀,他們并不懂歌詞,或許過幾天就忘了括享。大概教了兩個星期搂根,8月4號就放假了,結束這個項目的那段時間铃辖,特別不喜歡用志愿者這個詞剩愧,覺得自己更加像一個過客,來到這個地方娇斩,看到了這里的艱苦仁卷,然后匆匆就走了,沒有留下什么卻帶走了回憶犬第。這樣看來锦积,志愿的意義更多的是讓自己知道了這個世界有哪些不好而不是真的可以給他們帶去什么,這個的確讓我挺難受的歉嗓。
后來到了Piliyandala SOS Child House丰介,這是一個由國際SOS組織創(chuàng)辦的孤兒院。孤兒院一共分四個Block鉴分,每個Block有四個house哮幢,每個house大概有10個小孩,年齡不等志珍,小到2歲家浇,大到18歲,每個都有自己的house mother碴裙,負責孩子的日常生活——做飯钢悲、打掃和作業(yè)輔導等工作点额。House mother是SOS機構招聘而來的,對她們的文憑有一定的要求莺琳,年齡不能太大还棱,并且不能結婚。我和同行的志愿者主要負責“block one”的小孩惭等。
感覺自己一開始就抱著“偏見”珍手,和nursery的孩子相比,child house的孩子的確會給我一種不一樣的感覺辞做。Nursery的孩子大都活潑琳要,喜歡粘著你,而這里的孩子秤茅,中有的過于害羞稚补,不敢和你有眼神交流,有的帶著一點“野”框喳,他們不太愿意去教室课幕,不喜歡我們正經地給他們講東西。他們喜歡拿著你的手機五垮,讓你給他們看照片乍惊,他們喜歡調成自拍的模式,然后就開始“一本正經”地拍照放仗,給自己拍润绎,給你拍,給小伙伴拍诞挨。因為他們不愿意去教室凡橱,于是我們基本就在house外面的陽臺上給小一點的孩子畫畫簡筆畫、和大一點的孩子聊聊天亭姥,想要給他們展現(xiàn)外面的世界,但是又怕帶來的差距感傷害了他們顾稀。
有一回达罗,我們嘗試做一個關于future以及dream的PPT,但是那天怎么都叫不到孩子出來上課静秆,我們有些生氣更多的是失望粮揉。我在想,像這樣抚笔,我們并不能教給他們什么扶认,或許若干年、若干個月甚至若干天之后他們就忘記了我們殊橙,忘記了我們曾經給他們展示的外面的世界辐宾,于是我又開始質疑自己來到這的意義狱从。
我開始找別人聊,找以前去過的志愿者聊,她說:“志愿對你自己的意義遠大于他們叠纹,志愿的意義也并不是你能改變什么季研,只是讓你進一步的了解這個世界,在后面的日子里關注著誉察,做一點點努力与涡。”我想起之前和一個朋友說過的:“我只想給他們帶去一點點不一樣和一點點快樂持偏⊥章簦”這樣想想,大概還是留下了一點什么吧鸿秆。于是我開始調整好心態(tài)好好工作酌畜,覺得能陪伴一點是一點吧,能帶來一點不一樣是一點吧谬莹。
志愿帶給我的意義遠大于他們绞幌,我一直不覺得自己能給他們留下什么猪狈,直到快走的時候。孤兒院里有一個相對幸運的十六歲的叫Chamika的女孩子,她和我說她的父親湿镀、母親和哥哥都在意大利了,她也將在2017年二月去意大利滩租,她留下了我的地址和聯(lián)系方式說要到中國來見我角溃,還寫下了她的名字和她媽媽的聯(lián)系方式。要走的那天她都一直悶悶不樂喳钟,她說:“You go I will cry.”我朋友說說:“When you go to Italy you should study well and you can go to China
to visit us.”在馬路對面的公交站看著她遲遲沒有進去邊揮手邊擦眼淚的樣子屁使,我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意義,公交車來的時候奔则,我馬上跑到最后一排蛮寂,打開窗戶和她揮手,再多看一眼易茬。
臨走前去nursery送自己打印出來的孩子的照片的時候酬蹋,nursery owner告訴我:” Because of you, my granddaughter said she wanted to go to Chinato study one day.’
臨走前的那天晚上,host family家的小男孩送了我一個貝殼抽莱,上面有他的一張照片還有自己做的賀卡:“Luna sister, welcome to Srilanka again and don’t forget me.”
臨走那天早上范抓,原來nursery的兩個和我住的很近的姑娘送來了兩個大菠蘿以及明信片,拍了合影然后說:“You are my best friends.”
志愿的經歷是掙扎的食铐,還好最后是甜的匕垫。張小姐在我有點疲倦的時候說過,抱著一種:“一生或許只會來一次的態(tài)度虐呻∠蟊茫”在我看來寞秃,蘭卡,應該不止一次单芜。
蘭卡的故事遠遠不止這些蜕该,但這些也夠了≈摒回憶不太舍得過多觸及堂淡,講的也不夠生動,如果你愿意扒腕,我想當面說給你聽绢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