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每個暑假撼港,舅舅都會來接我們?nèi)ニ^幾天坪它。年年如此,其實我是不情愿去的帝牡,那時候感覺舅舅家好遠往毡,表哥表姐也比我大好多,遠不如在家和小伙伴玩的開心否灾。但是媽媽臉一沉卖擅,我只有故作歡快的去了。媽媽幫我收拾了幾件衣服墨技,帶了點零食惩阶,就把我趕走了。那時候真的有種被遺棄的感覺扣汪。
不情不愿的坐在舅舅的鳳凰牌自行車后面断楷,屁股擱的生疼,看著家越來越遠崭别,心中頓生蒼涼冬筒。上了一道大壩,要坐船過河茅主,每次心里都是怕怕的舞痰,那是條破舊的水泥船,船艙里還會一點點積水的樣子诀姚,船邊上綁著一根鐵索响牛,坐船的人一起用力向后拉,船就緩緩前行,站在船上呀打,太陽照在頭頂矢赁,浪花一波一波的蕩漾開來,我緊張的有點眩暈贬丛,拉繩子的手都攥出了水撩银。
上了岸,還要騎好一會才到舅舅家豺憔。大大的太陽曬的我汗流浹背额获,心情越發(fā)灰暗了,舅舅笑吟吟的不時回頭看看我恭应。終于到了咪啡,我蹦下車,揉了揉麻木的屁股暮屡。舅舅家門口一大群人在那嘮嗑,都一起過來看我毅桃,有的拉我的手褒纲,有的扯扯我的裙子,開著玩笑說:又長高了什么的钥飞,我手足無措不知道怎樣應(yīng)對莺掠,這時候表姐把我一拉,笑著說:“我們玩去读宙,別理她們彻秆,”我就跟著表姐跑開了。
妗子和表姐表哥對我都很好结闸,但我還是悶悶不樂唇兑,總是覺得有點孤單,一天還沒到晚桦锄,就開始想家扎附,想爸爸媽媽。心里難過的想哭结耀,那時感覺沒有誰能理解我的孤獨留夜,好想馬上回到自己家里。吃晚飯的時候图甜,貌似只有我和妗子在桌上吃碍粥,其他人都端著碗出去嘮嗑了,我也想出去黑毅,可是從小媽媽就說嚼摩,吃飯的時候一定要坐在餐桌前,離開餐桌就要放下碗。我一邊巴拉著碗里的米低斋,一邊眼巴巴的看著熱鬧的門口蜂厅,心情越發(fā)郁悶了,想起爸媽和弟弟一定在葡萄架下膊畴,一家人圍坐一起吃飯聊天……
吃完晚飯掘猿,表姐說帶你去找好玩的東西,然后塞一個鹽水瓶在我手上唇跨,我抱著鹽水瓶跟她后面跑稠通,到村口已經(jīng)有三個和表姐差不多大的女孩子等在那里了。其中一個拿著手電筒在我眼睛上照了一下买猖,說快走了改橘,等你們半天了。我們來到一片楊樹林玉控,她們幾個爬樹捉知了飞主,我坐在樹底下等著,不一會就捉了一大袋子高诺,表姐和我說碌识,晚上把它們放蚊帳里,就沒蚊子咬你了虱而。我拿起一個知了想放鹽水瓶里筏餐,表姐連忙阻止說,瓶子是用來裝螢火蟲的牡拇,我還沒怎么回過神來魁瞪,她們手上就已經(jīng)多了幾只螢火蟲,我小心翼翼的把螢火蟲放到瓶子惠呼,它們在瓶子里煽動著翅膀导俘,發(fā)出幽藍的光,非常漂亮剔蹋。然后又帶我一起去河邊洗澡趟畏,她們都很厲害能從河對面游幾個來回。而我只能在河邊瞎撲騰滩租,手還要緊緊抓住河邊的樹根赋秀,太陽曬了一天,沙子和水都是暖暖的律想,黑暗中猎莲,我躺在水里,模糊的看到她們像魚兒一樣游來游去技即,打打鬧鬧著洼,這是在舅舅家唯一感到愜意的事情。
晚上睡覺前,沒有小熊枕頭身笤,翻來覆去又要傷感一小會才睡著豹悬。舅舅家是一天吃兩頓飯的習(xí)慣,大清早就去田里干活液荸,十點多回來才開始吃早飯瞻佛,等到開飯的時候,我早已餓的前心貼后心了娇钱。早餐是山芋干玉米面粥伤柄,切成長條的山芋,曬干了放玉米粥里文搂,燒的非常粘稠适刀,聞起來有玉米的香味,可是我卻喝不下去煤蹭,感覺太粗糙笔喉,扎的嗓子疼,喝了半碗就不愿意再喝了硝皂。妗子看到我這樣然遏,就去雞窩里摸出兩個雞蛋,告訴我說吧彪,你看,還是熱乎的呢丢早。然后用水舀子舀一點把雞蛋洗干凈姨裸,地鍋里加了把柴火,倒油怨酝,打蛋傀缩,雞蛋在油鍋里滋滋的冒泡,我蹲在鍋邊直流口水农猬,妗子拿個小盤子把雞蛋盛到里面赡艰,放在我面前属韧,我顧不上燙徽鼎,幾口就吃了下去。那美妙的滋味句灌,在后來的幾十年中再沒嘗到過揍堕。
經(jīng)常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看妗子喂雞喂兔子料身,妗子把它們當孩子一樣說話聊天,我托著腮坐在院子里越發(fā)感覺孤單衩茸,想家芹血,想弟弟,想我的小熊枕頭,想我的課外書…..每天鬧著要回家幔烛,最多四五天啃擦,舅舅被鬧的沒辦法,只有送我回去饿悬,回去的時候坐在自行車上的感覺是異常的興奮令蛉,風(fēng)吹拂著臉龐,家越來越近乡恕,心里越來越歡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