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翻譯:TAU SWU。
原英文作者:Dan Eisenberg猾骡,是西北大學(美國)生物人類學博士研究生。
他的研究重點是利用進化生物學和跨文化比較來更好地了解人類健康敷搪、疾病和行為兴想。
他在玻利維亞亞馬遜流域做野外工作。
他目前的主要研究重點是端粒生物學和衰老的進化赡勘。艾森伯格的簡歷和出版物可以在http://www.dtae.net上找到嫂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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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國毙替,注意力缺陷多動癥(ADHD)影響了差不多8%的兒童(男孩大約12%)和4.4%的成人ADHD。
ADHD有很高的遺傳率(約70%),這表明了基因在其病因中起作用,并且可以通過自然選擇來變化践樱。
因此厂画,多動癥的高患病率引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為什么自然選擇沒有從人類中去除多動癥的基因?
為了回答這個問題,為了更好地理解多動癥的現象拷邢,我們必須考慮我們當前的社會環(huán)境袱院,以及我們在進化史上可能經歷過的過去的環(huán)境,以及遺傳和分子證據瞭稼。
與我們的祖先相比忽洛,我們生活在不同的社會和生態(tài)環(huán)境中。
廣泛的正規(guī)教育和正規(guī)教學是最近幾百年的發(fā)明环肘。
一萬年前欲虚,所有的人類都是游牧的狩獵采集者,沒有農業(yè)和家畜悔雹。
雖然我們的祖先面臨著社會壓力复哆,需要集中精力學習和練習復雜的覓食和狩獵技能,但社會和教育需求的性質與我們現在面臨的有質的不同荠商,雖然今天我們專注于狹義的技能寂恬,但狩獵采集者很可能是通才,需要獲得和實踐各種各樣的生存和社會技能莱没。
從對現代采獵者的研究中初肉,我們可以推測,學習是通過游戲饰躲、觀察和非正式的指導進行的牙咏,而不是通過幾乎所有人都經歷過的高度管制的教室進行的臼隔。
這并不奇怪兒童注意力缺陷多動癥通常被診斷為在學校里無法“正確”集中注意力,對于成年人來說妄壶,當他們的工作或生活方式需要以特定的摔握、嚴格的方式專注時,這仍然是一個很難解決問題丁寄。
我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氨淌,在我們進化中的過去,多動癥通常不是什么大問題伊磺,甚至可能是一種優(yōu)勢盛正。
這個假說的一些有趣的證據來自于對多動癥基因的研究。
多動癥的基因
與多動癥相關的一個基因被稱為多巴胺受體D4 (DRD4)屑埋,它的等位基因改變了一種在前額葉皮層表達的多巴胺受體亞型的敏感性豪筝,注意缺陷多動障礙是一種復雜的性狀(受多種基因調控),與注意缺陷多動障礙相關的等位基因DRD4基因(稱為DRD4 7R)只占ADHD病例的一小部分摘能。
盡管如此续崖,DRD4基因的變異為我們了解進化力量提供了一個窗口,這些力量塑造了我們的大腦团搞。
DRD4基因的7R (adhd相關)等位基因很特別严望,因為它似乎起源于大約45000年前,然后被積極地選擇逻恐。
也就是說著蟹,7R等位基因給攜帶它的人帶來了一些好處——它增加了他們的“適合度”麸锉。
我們可以根據DRD4基因的“連鎖不平衡”模式推斷出這一點违寿。連鎖不平衡是一種成熟的遺傳學技術,它比較了預期偶然發(fā)生的重組(交叉)率和實際觀察到的重組率邻寿。
基于這些連鎖不平衡模式昏名,我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DRD4 7R等位基因在過去的環(huán)境中被選擇涮雷,因此可能在進化上有利的。
但故事變得更有趣了轻局。
7R等位基因的頻率在不同的人群中差異很大洪鸭,從一些人群的不到1%到另一些人群的超過70%。
在陳傳生及其同事進行的一項研究中仑扑,不同群體之間的許多差異可以用群體歷史的各個方面來解釋览爵。具有較長遷移歷史的人口往往具有較高的DRD4 7R等位基因頻率。
雖然我們不能確定為什么7R等位基因遷移人口中更普遍镇饮,但可能是與多動癥相關的行為特征的人更有可能想要離開他們的家蜓竹。
或許擁有這種等位基因的人在遷移后更善于適應新的環(huán)境。
進入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可能會讓你不知所措,你需要花時間去學習什么是你最需要注意的俱济。
也許那些我們現在認為患有多動癥的人通過學習不同的事物能夠更好地適應這些新環(huán)境嘶是。
此外,陳和他的同事報告說蛛碌,目前過著游牧生活的人群比久坐不動的人群更容易產生7R (ADHD-associated)等位基因聂喇。
ADHD與Ariaal牧民
我們擴展了陳的工作,從一群阿里亞爾人那里收集了證據蔚携。
傳統(tǒng)的阿里亞爾人一般是駱駝希太、牛、綿羊和山羊的牧人酝蜒。通常跛十,他們上生活在沙漠中,不會在一個地方呆很長時間秕硝,因為它們必須不斷為它們的牲畜尋找食物和水。
雖然許多阿里亞爾人繼續(xù)實踐這種傳統(tǒng)的生活方式洲尊,但最近阿里亞爾人的一個亞群變得不那么“游牧”远豺,定居在一個地方。
這個定居的群體從事更多的農業(yè)生產坞嘀,在市場上銷售更多的商品躯护,他們的孩子上學。
我們分析了150名成年阿里阿爾人的DRD4基因型丽涩,其中一半來自游牧群體棺滞,一半來自定居群體。
具體來說矢渊,我們想看看是否可以將7R等位基因的存在與阿里阿爾人男性的健康狀況(由體重較輕的男性決定)聯系起來继准。
我們發(fā)現攜帶7R adhd相關等位基因的游牧民比沒有這種多動癥基因的游牧民體重更輕,但在定居的人中矮男,情況正好相反:有ADHD相關等位基因的穩(wěn)定男性比沒有ADHD等位基因的男性體重稍輕移必。
這些結果與先前將DRD4與遷移模式聯系起來的發(fā)現一致。
考慮到DRD4 7R等位基因更普遍地與多動癥相關毡鉴,這些結果表明崔泵,游牧的環(huán)境使得有類似多動癥行為的人在進化意義上更成功。
也許游牧的阿里阿爾人更分散的注意力猪瞬,使得他們能更好的他們的關注動態(tài)的環(huán)境憎瘸,注意他們的狀態(tài),水或食物的跡象或偷襲者潛行陈瘦。
這種不同的注意力持續(xù)時間可能對定居下來的阿里阿爾人影響不大幌甘,他們必須專注于上學、種植莊稼、并在市場上銷售商品含潘。
總之饲做,有多種證據表明,DRD4基因的adhd相關等位基因促進了行為/心理特征遏弱,這些特征在某些社會和生態(tài)環(huán)境中是有益的盆均,但在另一些環(huán)境中是有害的。
這些發(fā)現在臨床上的重要性是有限的漱逸。
然而泪姨,他們應該促使我們考慮社會環(huán)境在多動癥中的作用。在我們的社會中饰抒,有哪些領域是多動癥兒童和成人可以更好地利用他們的特點的?
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肮砾,兒童多動癥主要導致該群體無法適應學校要求的問題。
在我們的社會里袋坑,學校教育是強制性的仗处,通常規(guī)定孩子們應該如何學習,并采用一種基本統(tǒng)一的教學方法——不管孩子們的情況如何枣宫。
盡管缺乏正式的研究婆誓,但有心理學家彼得格雷說,那些被給予更多自由指導自己教育和生活的孩子可以不需要ADHD藥物治療也颤,他們可以更好地利用他們的行為/心理學作為一種優(yōu)勢,并能帶來更有效率和健康的生活洋幻。
這并不是說ADHD藥物治療沒有價值。
然而翅娶,最好不要把這類藥物看作是一種治療疾病的方法文留,而是一種幫助人們應對社會需求的權宜之計。
對多動癥應該持有的態(tài)度
有趣的是竭沫,成人患多動癥的幾率只有兒童的一半燥翅。
作為成年人,我們通常比兒童有更多的自由來選擇適合發(fā)揮我們優(yōu)勢的角色蜕提,并有策略地使用藥物权旷。這樣的自由允許有ADHD成年人選擇那些不會因為他們不同的注意力模式而不能發(fā)揮出能力的工作。
事實上贯溅,成年人可能能夠找到因為他們的注意力缺陷多動癥而明顯受益的工作拄氯。
多動癥患者被描述為關注有趣的事情而不是“重要的事情”。但“重要的”往往是特定社會價值觀的反映它浅,在某些領域译柏,比如藝術或科學,有趣的就是重要的姐霍。
如果患有注意力缺陷多動癥的人能夠通過關注有趣的事情來保持他們的注意力鄙麦,他們通常巨大的能量可以在這些創(chuàng)造性的領域中帶來富有成效的職業(yè)生涯典唇。
患有多動癥的兒童和成人常常被誤導,認為他們的多動癥完全是一種殘疾胯府。
他們并沒有意識到他們的注意力缺陷多動癥是一種優(yōu)勢介衔,而是經常被告知這是一種缺陷,必須通過藥物治療來解決骂因。
我們希望對社會環(huán)境的更多關注和對我們進化遺產的理解將幫助那些患有多動癥的人以一種對他們自己和社會都更有益的方式追求他們的興趣炎咖。
END
ADHD互助聯盟對本文的評論:
事實上,一開始ADHD癥狀本身并不會導致ADHDer們任何心理或者生理問題寒波。
但是隨著ADHDer們成長的過程中與環(huán)境互動乘盼,很容易因為諸如注意力和多動沖動問題的ADHD癥狀和環(huán)境的“拮抗”,導致學業(yè)俄烁、工作绸栅、情緒一系列的惡性循環(huán),“積勞成疾”页屠,最終對ADHDer和整個社會產生重大影響粹胯。
在自然選擇的過程中,上帝不會讓任何有用的基因滅絕辰企。
ADHD生活在20风纠、21世紀這個對人的注意力和行為束縛非常之高的社會大環(huán)境里面,適應確實有一定的困難蟆豫。
但是也誕生了歷史上很偉大的企業(yè)家喬布斯(PS:還有我們的羅老師)以及藝術家達芬奇等人。
我相信隨著人們對ADHD的認識越來越深懒闷,ADHD與社會大環(huán)境的融合度越來越高十减,“狩獵者”在不久的將來,必然會復興愤估,ADHDer們的社會和經濟地位會越來越高帮辟,在這個社會會占據一定的話語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