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此前呼巴,我寫過一篇《這個地方是男人的天堂氨淌,盛產(chǎn)好女人》的文章,有很多朋友給我留言伊磺。
有朋友說這個地方是女人的地獄盛正。
男人可以不干活。家里的活地里的活屑埋,都由女人來承擔豪筝。女人白天要把活干好,晚上要把男人侍候好。
男人可以打女人续崖。女人們總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敲街,就算被打斷骨頭,住進了醫(yī)院严望,也不會抱怨男人多艇。出院后,回到家像吻,繼續(xù)干活繼續(xù)伺候男人峻黍。
那能不能離婚呢?如果有女人提出離婚拨匆,男人們大概會高興得跳起來吧姆涩。因為在這里結一次婚,娶一個老婆的全部花費惭每,不會超過1000塊錢骨饿。
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的東西,人們多半不會珍惜台腥。反正便宜宏赘,大不了再換個新的。新的總是比舊的好黎侈。
于是置鼻,男人的天堂,就成了女人的地獄蜓竹。
老實說,一開始储藐,我也是這么認為的俱济。
02
直到有一天,我見到了她钙勃。
她是一個六十歲的維吾爾老太太蛛碌。和村子里的其它女人一樣,包著花頭巾辖源,穿著花裙子蔚携。和其它女人不一樣的是,她很瘦克饶,沒有發(fā)胖酝蜒。
她臉上有笑容,是那種從心里流淌出來的矾湃,開心的笑亡脑。她眼睛里有光,是那種自信的幸福的光。
她家里霉咨,居然有電腦蛙紫,居然還接入了互聯(lián)網(wǎng)。我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樣途戒,說不出的興奮坑傅。我們一邊看印度電影,一邊聊天喷斋。
老太太告訴我唁毒,她一歲的時候,父母就沒了继准,她是在親戚家長大的枉证。她有四個孩子,兒子女兒都結婚了移必。
老太太是賣菜的室谚。除了零賣以外,還給村里崔泵、鄉(xiāng)里秒赤、學校的食堂送菜。白天賣完菜憎瘸,晚上還在夜市上烤雞蛋賣入篮,大概每天都能賣600來個雞蛋。
我問她幌甘,老公有沒有打她潮售。
她說,她們家她說了算锅风。老公酥诽、兒子兒媳、女兒女婿都得聽她的皱埠,誰不聽她的肮帐,她就罵,急了還會打边器。
同事在一邊悄悄地說她是惡婆婆训枢。
可是,惡婆婆也不是誰都能做的忘巧。得有惡的資本恒界,沒有資本是惡不起來的,兒媳婦是要造反的砚嘴。
一念天堂仗处,一念地獄眯勾。別的女人的地獄,卻是這個老太太的天堂婆誓。
03
?我說過吃环,這個地方?jīng)]山?jīng)]水,窮得一塌糊涂洋幻。直到2015年郁轻,家家戶戶才全部用上了電。在此之前文留,很多家庭都是用煤油燈照明的好唯。一到冬天,村干部得每天到各家各戶去查看燥翅,害怕有的人燒不起煤骑篙,被凍死了。
走在村子里森书,撲面而來的都是貧窮的氣息靶端。
可是把整個村子走了一遍之后,居然也發(fā)現(xiàn)了一兩家富的凛膏。
一家是兩層的小洋樓杨名,我沒有進去,從外觀上看猖毫,大門很豪華很氣派台谍,旁邊還有車庫。
另一家房子很大吁断,走進去之后趁蕊,客廳里居然有沙發(fā),房子里還有可以沖水的衛(wèi)生間仔役。
而這兩家的鄰居掷伙,卻窮得家徒四壁,走進去骂因,就像走進了黑洞一般。
隔著一條窄窄的鄉(xiāng)村土路赃泡,一邊是天堂寒波,一邊是地獄。
04
聽村干部說升熊,村里有一個小伙子俄烁,有人給了他200塊錢和一個煤氣罐,讓他把煤氣罐拿到縣里的廣場上级野,在人多的地方點火页屠。點完了,200塊就是他的了。
于是小伙子扛著煤氣罐到了廣場上辰企,還來沒得及點风纠,就被警察抓住了。抓住他的時候牢贸,200塊錢還在他的口袋里裝著竹观。
村干部痛心地說,要真點了潜索,他還能活嗎臭增?他要那錢有啥用?他的命就值200塊嗎竹习?
老太太都在賣菜送菜賣烤雞蛋誊抛,挖空了心思,削尖了腦袋整陌,拼了老命地掙錢拗窃。
年輕的小伙子卻不知道要干什么,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掙錢的差事蔓榄,還是個坑人的要命的活并炮。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甥郑。六十歲的老太太都能從貧窮的坑里爬出來逃魄,二十多歲的小伙子卻爬不出來。
05
一個人的天堂澜搅,必然是另一個人的地獄伍俘。
一個人的地獄,也必然是另一個人的天堂勉躺。
不管天堂還是地獄癌瘾,其實是一個模樣,都是看人下菜碟的饵溅。
很多的時候妨退,我們怨天怨地怨路不平。其實蜕企,不是路不平咬荷,是人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