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路過文具店一定記得買筆!”朵志提醒自己玄坦。
自從如饑似渴地開始閱讀血筑,記筆記,她發(fā)現(xiàn)用筆的速度越來越快煎楣,也開始挑剔筆的書寫手感豺总。她想在美美的筆記本上留下雋秀的手寫稿,就算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電腦書寫的年代择懂。
開始工作以來喻喳,買文具這件事一直有固定的同事負(fù)責(zé),她有多少年沒有光顧文具店了困曙。第二天清晨表伦,她到外面的小攤買早餐,正好要路過了一間文具店慷丽。她一眼望去蹦哼,現(xiàn)在的品種還真多!一下子都不知道該怎么挑選了要糊。
筆纲熏,其實只是一種記錄的工具,就像那么多種紅棗一樣,營養(yǎng)價值都差不多局劲,只是口感不一樣勺拣。“為什么現(xiàn)在的我開始挑剔書寫的手感了呢鱼填?”她問自己药有。她挑了一支黑色外觀的簽字筆,在稿紙上寫寫畫畫苹丸。她突然想起愤惰,從前的她哪有這么多講究,這么多要求疤铬恕羊苟?
是啊,一支筆的價值在不同的人那里感憾,它的價值還真的很不一樣蜡励。
朵志的思緒開始飄忽,全然不在挑筆上了阻桅。它飄回了二十幾年前——那個讀小學(xué)三年的小女孩凉倚,走在一條鄉(xiāng)間小道上,一會兒蹦蹦跳跳嫂沉;一會兒三步一回頭稽寒;一會兒駐足不前;那是一段值得回憶的日子趟章。
朵志三年級的時候杏糙,父母在更為繁華的地方蓋了新房,舉家遷徙到了那里蚓土,開始安居樂業(yè)宏侍。因為這樣,她上學(xué)路途也遠(yuǎn)了幾倍蜀漆。也因為這樣谅河,原本不富裕的家庭日子更加拮據(jù)了。她常聽到媽媽說确丢,蓋房子欠了很多錢绷耍,要省吃儉用。她感覺父母每天的勞作都是為了還債鲜侥,寬裕的日子遙遙無期褂始。小朵志也總是把大人的話記得牢牢的,她極少要求家里買這個買那個描函,哪怕一支筆病袄。
她上學(xué)可以走兩條路:一條是寬敞的大馬路搂赋,汽車和行人均可通過;另一條則是鄉(xiāng)間小道益缠,要繞過一大片田野。因為小道不筆直基公,也需要花上更長的時間幅慌。然而,那卻是她和小伙伴們最喜歡的上學(xué)方式轰豆。
田野里多數(shù)種著稻谷胰伍。金秋十月時節(jié),稻谷變得金黃金黃的酸休,放眼望去骂租,一片金燦燦的世界。谷穗被谷子壓彎了腰斑司,父母說渗饮,這樣的稻谷才飽滿牌借。唯獨不多的一兩塊黑糯米稻田婶肩,顏色深紫,在金燦燦的世界里鹊碍,它們仿佛更優(yōu)雅高傲地存在著僵缺。朵志問過媽媽:“為什么黑糯米的稻田那么少胡桃?”媽媽說:“因為黑糯米產(chǎn)量很少,人們都不愿意種磕潮,但是它可以賣得很高的價錢翠胰。”所以自脯,黑糯米便在她的腦海里烙下了“貴”這個字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