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節(jié),加班淋纲,歸家時天已蒙蒙黑劳闹。
等過了三輛公交車,一輛也沒擠上去洽瞬,糾結良久本涕,最后還是決定步行回家。沒走幾步胃痛的不行伙窃,在路邊買了個烤冷面菩颖,邊走邊吃。
海大是我回家的必經(jīng)之路为障。學生開學了晦闰,穿著軍訓服成群的從我身邊穿過,看著他們稚嫩的臉頰鳍怨,不由得傷感呻右。我站到小路的一側,讓出足夠的空間給他們京景,嘴角也許還殘留著油漬窿冯。借著路燈微弱的光,我不知道他們會用何樣的眼光打量我這個逆行者确徙,或者壓根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醒串,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有夜盲癥,根本也看不清對方的表情鄙皇。
腳步聲漸遠芜赌,說笑聲也隨之遠去,心里難免酸酸的伴逸,拾起沉重的失落繼續(xù)前行缠沈。
曾經(jīng),和他們一樣的年紀错蝴,我的身旁也總有三五好友圍繞洲愤,一起打鬧玩笑,肆意張揚毫不在乎旁人眼光顷锰。如今回想柬赐, 那些往事就跟城里的星光一樣,縱使知道它存在官紫,也根本望不見肛宋。無言變成了陪伴州藕,耳機才是最忠實的伙伴,闖先生用他異常磁性的聲音發(fā)問酝陈,“你在哪座城市床玻,留下過怎樣的故事,又怎樣輕輕說聲再見……”冬去春來沉帮,夏走秋至锈死,一年又一年!
一開始的時候遇西,很不習慣一個人吃飯馅精,一個人逛街,亦或是一個人看電影粱檀,怕被熟人看見,怕孤獨感被人同情漫玄,被人放大茄蚯。后來才發(fā)現(xiàn),城市那么大睦优,哪有那么多的緣分讓你遇見渗常。三年,換過三份工作汗盘,真正熟悉的不到50人皱碘,剩余認識的人只有在特定的環(huán)境下才可以稱得上是認識,但大連市一共有700萬人口隐孽,所有的熟悉感融入700萬的洪流中都會變得陌生又渺小癌椿。
漸漸地,開始習慣一個人菱阵。習慣一個人吃飯踢俄,一個人逛街,一個人看電影……果真晴及,從來沒遇見過熟人都办。
友情
近一個月來,我與閨蜜甚少聯(lián)系虑稼,隔著兩個城市琳钉,一忙起來,根本就沒辦法顧及彼此蛛倦,但我知道她一直都在歌懒。如今回想那些幼稚的年少時光,最值得慶幸的是:在單純的年紀交到了閨中密友胰蝠。否則歼培,我現(xiàn)在的人生將孤獨100倍震蒋。
中石油爆炸的那天,我在相隔好幾區(qū)的出租屋里看日劇躲庄,她打來電話的時候我才知道這邊出事兒了查剖,因為這樣的新聞而擔心我的,這世界上除了父母好像只有她了噪窘。兩天前也是笋庄,這家伙給我發(fā)了條微信,我在一小時之內沒有回復倔监,連環(huán)call便一個接一個翻山越嶺的打進來直砂,得知我只是手機靜音她才安心的舒了口氣。
雖然從未說過浩习,但是被人關心的感覺可真好静暂。當時我就在心里想,那種失聯(lián)24小時無法取得聯(lián)系的新聞估計永遠都沒辦法發(fā)生在我身上了……
愛情
我還記得上一次和大學同學的聚會谱秽,聊天的時候無意提到了最近結婚的同學洽蛀,大家開始有意無意的對家庭產生了向往,對于我這種萬年單身的人來說注定又淪為了被調侃的對象疟赊,只是為了反駁郊供,我才會說出那句至今都在后悔的惡毒話,“沒關系啊近哟,等戀愛的分手了驮审、結婚的離婚了,我們不又都一樣了吉执》枰”
幾個月后,L在群里說她分手了鼠证,沒人在意峡竣,大家覺得是玩笑話或者充其量也就是鬧鬧分手,都快結婚的人量九,怎么可能分手适掰?但確實就是分了。我叫她一起出來吃飯荠列,她說不要同情她类浪,席間我們天南海北的聊,偏偏避開她分手的話題肌似。一語成讖费就,最后悔的莫過于我曾經(jīng)說的那句惡毒的話。
新聞上說川队,中國目前有兩億人單身力细,這么多人中睬澡,為何偏偏遇不到對的那個人?
我想是因為膽怯眠蚂。
在我二十歲的時候煞聪,遇見過一個男孩兒,某種特殊的原因逝慧,我們只能信件來往昔脯,雖然是電郵,但漂洋過海也是成千上萬公里笛臣,你以為它會是《查令街84號》一樣的浪漫故事嗎云稚?錯了,今年我27歲沈堡,二十歲看到會心動的情話静陈,如今看來一文不值,我們真正見面的相處機會少之又少诞丽,我們會合適嗎窿给?我想要的是見到他,然后確定我的心意率拒。但他想要的卻是一個確定的心意,否則漂洋過海的見面不值得禁荒。最后的結果就是現(xiàn)在猬膨,相忘于江湖,刪掉一切可以聯(lián)系的方式呛伴,刪掉那些往來的信件勃痴,茫茫人海中我們永遠不會再相見,也許某天我們甚至都會忘記彼此的姓名热康,成為真正的陌生人沛申。
這才是成人世界里的感情,沒有那么多的年少輕狂姐军,也沒有那么多的不顧一切铁材。最為卑微可笑的是,我竟然真的忘記了他所有的好奕锌,最后的印象永遠留在他答應來見我的那一句著觉。
最后,他食言了惊暴。
你知道嗎饼丘?我竟然還在期待愛情。但我想辽话,也許很難再相信一個男人的諾言了肄鸽。
親情
月初剛剛簽了新一年的租房合同卫病,同時繳納四個月的房租,交完房租后典徘,室友兜里只剩五十塊蟀苛,距離發(fā)資的20號還有20天。交房租前幾天烂斋,她用最后的家當給媽媽買了兩件衣服郵寄回家屹逛。阿姨收到衣服的那天晚上,她們在電話里吵了起來汛骂,原因大概是衣服不太合身罕模,因為無法退還,所以阿姨有些上火帘瞭。女兒一方面要勸母親別上火淑掌,一方面又要壓抑自己的委屈,掛斷電話她便哭了蝶念。
合租兩年抛腕,這樣的事情大概是第一次。她在廚房里炒菜媒殉,依然掩飾不了抽泣的聲音担敌,彼時我正在屋子里給我的媽媽打電話。掛斷電話廷蓉,對面屋的房門已經(jīng)緊閉全封。曾幾何時,我也這樣在緊閉的房間里偷偷哭泣桃犬,一個人在陌生的城市生活刹悴,總有許多委屈無法與人言說,這一刻是孤獨的攒暇,但這一刻也許只有孤獨的熬過才能真正的開心起來土匀。
我沒有勇氣敲動她的門,更沒有勇氣走過去給她安慰形用,甚至沒有勇氣在下一刻看到她時直視她的眼睛就轧,因為不知如何安慰?從公司到出租屋尾序,從一個格子間走回自己的小房間钓丰,這個城市相較于家鄉(xiāng)而言最大的區(qū)別就在于設防感。格子間內每币,我們肆意孤獨携丁,走出去的我們卻永遠樂觀開朗,明知彼此的假面,可沒人愿意撕破這層偽裝梦鉴,所以才造就了城市的距離感李茫。
關系再好的人之間,也有距離肥橙。
總有不好的時候魄宏,親情既是救命良藥,也是壓迫設防的最后一根稻草存筏,我只愿家人好宠互,這樣我才能心無旁騖的笑鬧,孤獨總可以熬過椭坚,至少我知道予跌,遙遠的城市一角,有著對我最赤誠的牽掛善茎,我怎敢不好券册?
尋
我是誰?我常常質問自己垂涯,常常又找不到正確的答案烁焙。
有一天,坐在對面的姐姐問我耕赘,為什么看起來總是這么開心骄蝇?我反問她,“我要是不開心操骡,難道會有人逗我開心乞榨?”
顯然不會有。
畢業(yè)第四年当娱,我一個人在大連生活。相比七年前考榨,這個城市變了很多跨细,足球沒了,啤酒節(jié)取消了河质,朋友也各奔東西了冀惭。多了東港,增設了地鐵掀鹅,還修建了跨海大橋散休。時光流轉,七年轉眼即逝乐尊,我也褪去了一身稚嫩戚丸,但依然想象不到未來的樣子?想象不到是否會一輩子在這里安居樂業(yè)扔嵌?
我為什么而努力生活限府?又為什么而努力微笑夺颤?也許我們一輩子都在尋找答案,誰又知道能不能找得到胁勺?
昨晚媽媽打來電話世澜,老爸因為牙疼,沒吃晚飯就睡著了署穗,她一看才知道寥裂,他原來所有的大牙都掉光了,難為他忍了這么久也未提起……
孩提時案疲,疼了可以哭封恰,餓了可以鬧!但現(xiàn)在络拌,當我忍著胃痛也要完稿的時候俭驮,我就明白了我老爸的做法,原來長大了春贸,總要一個人學著承擔些什么混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