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回顧(五)末日喪尸?
梳洗完畢后,我回到病床上般婆,醫(yī)生很快就過來宣教了到腥,她要求我暫時只能吃流質(zhì)及半流質(zhì)食物,且不能著急進補蔚袍,需飲食清淡乡范。
好吧,雖然我很餓啤咽,也很饞晋辆,但是為了自己的健康,還是要忍一忍宇整。
終于瓶佳,醫(yī)院的餐車來了,他們給我的配餐是一小盆硬梆梆的清湯面條鳞青。
本來手術(shù)當天霸饲,忙忙亂亂的我就沒吃飯,光喝了口咸得像海水的湯——這一口之后就再也沒有任何興趣吃飯了盼玄。雖然由于這個原因手術(shù)順利很多贴彼,但是就算是普通人,一頓不吃都餓得慌呀埃儿,更不用說當天大量消耗精力又大量失血的我了器仗。
同時,我在術(shù)后因為疼痛和等待排氣,導致無法進食精钮,現(xiàn)在面對得來不易的食物威鹿,我眼中放光,迫不及待地打開飯盒轨香,抄起筷子忽你,夾起一大口面條,大嘴一張就吞了下去臂容。
然而科雳,這面條,吃起來這味道……這不會是我的家鄉(xiāng)味道脓杉,但我也確定不是江南的東西——它硬且咸糟秘,咸得都快上天了。
我不知道要是再吃下去球散,我會不會立即白日飛升尿赚。
又餓,又吃不下蕉堰,太折磨人了凌净。
于是我慢慢下了床,挪到護士站屋讶,向正在忙碌的小護士詢問冰寻,看我能不能叫自己家人燒飯送過來。
護士的答案是可以丑婿,但是我的飯必須以宣教內(nèi)容為原則來做性雄。之后,小護士對我吃不下面條的原因做好了登記羹奉。
護士們真的很盡責秒旋,自從這次登記之后,從下一頓配餐開始诀拭,食堂餐車送給我的飯就既營養(yǎng)又美味迁筛,再沒出現(xiàn)過又咸又硬的面條了。
從護士站出來耕挨,我就開始打電話讓我父親幫忙燒飯细卧,而我先生負責回去幫我把燒好的飯帶過來,剩下我母親一個人照顧我筒占。
就在此時贪庙,開奶護士來了。
開奶護士的光臨翰苫,給我們帶來了一張紙止邮。這張紙上寫著開奶服務(wù)是超出基本醫(yī)療費用之外的这橙、另外的收費服務(wù)項目。
然而這個服務(wù)和醫(yī)院的關(guān)系到底是什么导披,它到底是不是必須的醫(yī)療流程屈扎,我當時處于手術(shù)后迷迷糊糊的狀態(tài)中,和我的母親一樣撩匕,完全搞不清楚鹰晨。在所謂的開奶護士的忽悠之下,還沒完全緩過勁來的我就簽了同意服務(wù)的一張紙頭止毕。
剛開始這一次還好模蜡,雖然也疼,但還不是很難受滓技,兩個小姑娘一起給我按摩哩牍,她們最后擠出來一點點透明的乳汁棚潦,就簡簡單單地告訴我一句話:
“你的奶還好令漂。”
可是那時候我什么都不懂丸边。這透明的東西明明就是水嘛叠必,我好像還沒奶啊妹窖?而且我沒吃什么飯纬朝,沒奶,寶寶要餓肚子的呀骄呼。
我母親也是這樣認為的共苛,因為當年她生我時的初乳是黃色的。
等我先生回來蜓萄,我把這個事情和他一說隅茎,他翻了翻醫(yī)生開給我的那堆藥,找出來了三瓶生乳靈嫉沽,告訴我醫(yī)生說如果沒奶辟犀,就喝這個。
那么好的绸硕,我很欣慰堂竟。我想著,只要按說明服用玻佩,我的寶寶很快就能吃上母乳了出嘹。
哪知道,這樣的做法不只是成功地給我生了乳咬崔,還在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里給我?guī)砹讼喈敶蟮睦_税稼。
這天晚上,我就開始聽到寶寶嘬奶的聲音,他一直在努力地咽娶聘,看到他吃得這么香闻镶,我就兩邊不停地換著喂。
很快丸升,寶寶越吃越累铆农,吃著吃著就睡著了。
然而狡耻,這樣的做法其實是錯誤的墩剖。寶寶這樣吃,只吃到了前奶夷狰,營養(yǎng)豐富的后奶他沒吃著岭皂。不只對他不利,對我也不好沼头。這件事情爷绘,我第二天早上就看到了它的威力,而我直到月子快結(jié)束才通過一個電話有所了解——這是后話进倍,后面再說土至。
第二天一早,我就感覺不對頭了猾昆。
我的乳房陶因,開始像石頭一樣,硬梆梆的垂蜗。早飯吃過以后楷扬,我先生照舊回家?guī)臀規(guī)顼垼策€是我母親留下來照顧我贴见。就在這時烘苹,開奶的護士來了,這一次蝇刀,是一個年齡稍大的女護士螟加。
我對她的到來充滿渴望,想著一會開好之后我的寶寶會吃的更好吞琐,就特別期待捆探。
然而,這個護士一看站粟,馬上就說:
“你已經(jīng)開始乳汁淤積了黍图,你的奶寶寶吃不出來的∨樱”
我急了助被,讓她快點開始幫我疏通剖张。
可是沒想到,這一次的開奶揩环,讓我終身難忘搔弄。
這名開奶護士下手極重,很快丰滑,我就感覺到了像遭受酷刑一樣的疼痛顾犹。
如果說我難產(chǎn)那時候是像下十八層地獄,那么這一次的按摩褒墨,就像落進了地獄的第十九層炫刷。
就像遭受徹骨寒冷之后的烈焰炙烤,伴隨著不斷的竹簽錐心之痛郁妈,我的靈魂悲哀地站在床頭浑玛,看著在床上不停扭動,不斷地高聲叫喊的我的肉身噩咪,無比難過卻又無能為力顾彰。
那個開奶的護士,一邊叫我不用喊剧腻,一邊更加用力地給我做著按摩拘央。
可我此時,就覺得那是一雙魔爪书在,正使勁地、一次又一次地把我拽進地獄的深淵拆又。
最后儒旬,一切結(jié)束了。而我帖族,則癱在床上栈源,任由靈魂抽離,生無可戀竖般。
我母親把寶寶抱過來甚垦,我笨拙地想躺著給寶寶喂奶。結(jié)果護士說了一句:
“你這樣側(cè)著喂涣雕,寶寶吃不好艰亮,你得坐起來≌豕”
于是迄埃,我慢慢坐了起來,更加笨拙地抱著寶寶盐股,勉強地湊到他的嘴巴前面努力地去喂他帽馋。
哪知道我急脾氣的母親一看,馬上就開始數(shù)落我:
“你這樣喂他怎么吃得了封字?你怎么這么笨逞怨!”
是的者疤,我的三魂七魄已經(jīng)開始到處游走,它們還沒能回到我身上叠赦。所以宛渐,我是真的,很笨眯搭。
望向床頭窥翩,我眼前一片虛無,我一個字一個字地回答:
“沒~有~人~教~我鳞仙,我~不~懂寇蚊。”
先生帶著我父親熬好的肉粥過來了棍好,而我心中只剩下了唯一的意識——我得吃飯仗岸。
但我找不著勺子,它可能還在先生那里借笙,而我的先生扒怖,忙著跟我母親聊著寶寶的情況,還暫時顧不上我业稼。
我只好一遍又一遍地重復:
“請~把~勺子~遞~給~我盗痒。”
說過三遍后低散,他們終于發(fā)現(xiàn)我了俯邓。我先生奇怪地問:
“我今天沒得罪你吧?怎么這樣說話熔号?”
我母親眼圈紅了稽鞭,說:
“她這是在怪我∫鳎”
其實她不知道朦蕴,我沒怪她。我只是弟头,還呆在地獄里吩抓,不知道該怎樣從里面爬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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