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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阮小青總是反復(fù)做一個夢首装。
夢里金麸,蘇海摟著唐糖來和她說分手。阮小青笑著祝福簿盅,有眼淚掉下來挥下。
醒來,身邊是蘇海均勻的呼吸聲桨醋,她松了口氣棚瘟。不安全感卻集體跑出來,弄壞了所有的情緒喜最。
那些不安偎蘸,并不是毫無理由。
傍晚的時候瞬内,和蘇海去吃小區(qū)門口的牛肉面迷雪。剛坐下來,阮小青就聽到他說:“老板虫蝶,兩碗牛肉面章咧。一碗不放香菜∧苷妫”老板笑著回應(yīng):“好咧赁严,老規(guī)矩》垲恚”
阮小青有點奇怪地看著他:“你不吃香菜疼约?”蘇海訕訕地笑:“你要加香菜嗎?我以為你不吃……對不起啊蝙泼〕贪”然后朝著老板喊:“兩碗都放香菜√捞ぃ”
阮小青沉默了织鲸,她對著那碗牛肉面哨免,琢磨蘇海的“我以為”,還有老板的“老規(guī)矩”昙沦,瞬間想到一個人——蘇海的前女友唐糖琢唾。
這個和蘇海相戀六年的女人,她換了號碼盾饮,換了城市采桃,走得瀟灑而利索。但實際上丘损,她的習(xí)慣和口味普办,卻依然滲透在這個男人的骨子里,殘留在她和蘇海的生活中徘钥。
蘇海并沒有注意到她情緒的變化衔蹲。前女友就這樣出其不意地跳出來,讓阮小青無處可逃呈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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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小青是在一次讀書分享會上舆驶,對蘇海一見鐘情的。
后來的劇情像是被摁了快進(jìn)鍵而钞,兩人吃過幾次飯沙廉,看過幾場電影,就在一起了臼节。戀情發(fā)展得有點倉促撬陵,但每一個環(huán)節(jié)好像都合情合理,并沒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网缝。
不久巨税,阮小青搬去蘇海的公寓。一個風(fēng)和日麗的下午粉臊,他們坐在陽臺上草添,聊起有關(guān)前任的話題。
阮小青的上一段戀情很簡單维费。男友是大學(xué)同學(xué)果元,在阮小青滿心計劃著未來時,對方卻說畢業(yè)后要回自己的城市發(fā)展犀盟。而他的規(guī)劃里,并沒有提到阮小青蝇狼。于是很自然的分手阅畴。
輪到蘇海的時候,他卻扭捏了半天迅耘。耍賴說:“我真的沒談過戀愛贱枣。留著一顆心监署,就為了等你∨Ω纾”
情話說得真好聽钠乏。但27歲的男人,性格良好春塌,長相尚佳晓避,沒個前任,說出來誰信只壳?蘇海這樣俏拱,更像是欲蓋彌彰。
阮小青假裝生氣吼句,非要找他要個答案锅必。被逼得沒辦法了,蘇海扭頭就要出門惕艳,阮小青有點絕望地朝他喊:“喂搞隐,你到底是愛過怎樣的女人,讓你現(xiàn)在連提都不敢提远搪?”
蘇海到底還是一字一句地說起了往事尔许。
這個叫唐糖的女人,比蘇海大兩歲终娃。她花枝招展地出現(xiàn)在他的生命里味廊。可她走的時候棠耕,決然得好像她從來沒有愛過蘇海余佛。
離開的理由很簡單,蘇海還是個小男生窍荧,而她需要成熟的男人來共度余生辉巡。
說這一段的時候,蘇海的眼圈紅了蕊退。他抱了抱阮小青說:“以后我們不提她了好不好郊楣,多掃興∪坷螅”阮小青重重地點頭净蚤。
可并不是不提唐糖就萬事大吉。相反输硝,這個女人今瀑,一直存在于蘇海的習(xí)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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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yuǎn)遠(yuǎn)不止是香菜的問題。
蘇海是上海人橘荠,卻出奇地能吃辣屿附。阮小青第一次去他的小公寓,每道菜都辣得阮小青想要掉眼淚哥童。那時挺份,她跟自己解釋,蘇海也許是上海人里的另類贮懈。
可后來蘇海有個同學(xué)從國外回來匀泊,看著蘇海大口大口吃著小炒肉里辣椒時,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错邦。追著他問:“你什么時候換了口味探赫?”蘇海只是淡淡地笑。
那時撬呢,阮小青沉浸在愛情的甜蜜里伦吠,并沒有當(dāng)回事。如今回想起來魂拦,蘇海變了口味毛仪,無非還是因為唐糖。
唐糖是重慶妹子芯勘,至今他們廚房里箱靴,還有包裝完好的干辣椒。而這個兩室一廳的小居室荷愕,到處都有唐糖的影子衡怀。淡紫色的窗簾和床單,碎花小桌布安疗,陽臺上的多肉植物抛杨,衛(wèi)生間梳妝臺上還沒來得及扔掉的香水……
還有蘇海偶爾對著書架上的村上春樹,黯然神傷的表情荐类。
這些怖现,就像一根根刺,讓阮小青時不時地疼一下玉罐。
原來最可怕的情敵屈嗤,并不是和你對峙的小三,而是這種躲在暗處吊输,不動聲色地影響你生活的女人饶号。她無處不在,而你無處可逃璧亚。就連抱怨兩句讨韭,都有點無理取鬧脂信。
被失眠弄得心煩意亂后癣蟋,阮小青去和蘇海商量透硝,能不能換個公寓?
蘇悍杞粒看著他濒生,不解地問:“Why?這里不是很好嗎幔欧?”阮小青沉默了罪治,那些理由,她說不出口礁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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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常常莫名地生氣觉义。
一種叫情敵的生物,盤旋在房子的上空浴井,讓她找不到出口晒骇。只好不停地吵架。想用吵架來證明磺浙,蘇海在乎她洪囤。
在吵架,和好撕氧,再吵架的循環(huán)中瘤缩,兩人都有些疲憊。
終于有一次伦泥,在阮小青盯著問“你是不是還是忘不了那個女人剥啤?”時,蘇海有些無力地說:“你這樣有意思嗎不脯?”
阮小青當(dāng)然知道沒意思府怯。可誰能告訴她跨新,要怎樣才能將唐糖從蘇海的生命里拔出來富腊?
到底還是分了手域帐。
阮小青搬離了那個到處都?xì)埩粲刑铺巧盍?xí)慣的公寓赘被。她從小區(qū)走出來時,輕輕地松了口氣肖揣。
可片刻的輕松后民假,又難過得不能自已羊异。無論怎樣野舶,她愛蘇海平道。只是,她不知道要如何去愛他窘疮。
直到有天冀墨,阮小青走在街上闸衫,接到一個陌生來電。對方一上來就問:“你是阮小青嗎诽嘉?你是不是花生過敏蔚出?”
阮小青有點奇怪,對方解釋說:“我是何冬的女朋友含懊,我們每次出去吃火鍋身冬,他都不許我點花生醬。后來我想了想岔乔,這一定是因為你吧……”
阮小青愣住酥筝。
何冬就是她的那個初戀男友,原來即便他沒那么愛她雏门,她還是在他的生命里留下過痕跡嘿歌。那些習(xí)慣,也同樣讓另一個女人糾結(jié)茁影。
就像她耿耿于懷于宙帝,那個叫唐糖的女人,存在于蘇海的生活習(xí)慣里一樣募闲。但實際上步脓,她和何冬早就失去聯(lián)系。
那么同理浩螺,唐糖對蘇海來說靴患,也只不過是一個過去而已,她又何必糾纏著不放要出?
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頭鸳君,阮小青給蘇海打了個電話。
她問他患蹂,能不能重新開始或颊?電話那頭的男人沉默了一會砸紊,說:“我一直在等你回來〈烟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