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的時候,家住在上海松花江路上秘车,朝南是已經(jīng)被開發(fā)起來的楊浦區(qū)典勇,朝北是一片農(nóng)田。我一直好奇叮趴,農(nóng)田的那一頭是什么割笙,是不是一直朝北走,就會到北京眯亦。終于有一天伤溉,我有了自己的自行車,懷著壯士一去不復返的心妻率,一直往北騎乱顾,騎了不知道多久,又見到了街道和城市宫静,以為已經(jīng)出了上海走净,自己一看,那還不就是五角場嘛孤里!那片農(nóng)田伏伯,現(xiàn)在叫黃興公園。
我在挪威住的第一個地方捌袜,朝西推開窗看到的是一片山舵鳞,不見始終,就是一片無頭無尾的山琢蛤,橫在那里。我一直好奇抛虏,山的另一邊是什么博其。一直往西走是不是就到海邊,隔海相望就是英國迂猴。有一天終于騙了一個小朋友和我一起去探個究竟慕淡。我們在冬天天還不亮的時候就起床,帶上水和面包沸毁,一直往西峰髓,在沒有路的時候穿過樹林爬過石頭傻寂,精疲力盡以為已經(jīng)走到挪威中部的時候,赫然看見T-bane地鐵站的標志携兵,才知道才走到1號線從市中心出發(fā)不超過10站的地方疾掰,連1區(qū)都沒有出呢,灰溜溜地坐地鐵回家徐紧。
可見我心向遠方静檬,多少年沒有變過。
之所以來挪威,一方面是機緣巧合嘲碧,另一方面也是希望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國家望抽,那些出國的熱門國家,多半繞過幾層關系會有認識的人在那里舰蟆,親戚的朋友的朋友的親戚,嗯,在挪威我一個鬼都不認識丙猬,那里估計也沒有很多華人星持,好揪垄,那就是未知的遠方捡鱼,我去堰汉。
十年后,如同曾經(jīng)的夢中情人變成了半老徐娘,曾經(jīng)的遠方,也變成了眼前的茍且戏自。不懂挪威語的時候擅笔,覺得挪威山清水秀寧靜安全猛们,懂了挪威語后一看報紙弯淘,天天是強奸案兇殺案绿店,人均犯罪率比紐約還高,買房租房前要測輻射庐橙,曾經(jīng)覺得無比健康的三文魚假勿,嗯,小聲地說态鳖,國家公共衛(wèi)生局建議孕婦每周食用不要超過1次转培,因為,養(yǎng)魚要撒農(nóng)藥的郁惜。。。等對這個社會再有很多一些了解兆蕉,嗯羽戒,辦事要靠關系,排外歧視虎韵,社會等級差異易稠,有些人不勞而富,有些人空有經(jīng)世之才卻無用武之地包蓝,嗯驶社,我都看到啦。矫限。驴剔。
于是髓迎,我又開始尋找遠方。世界上有兩百多個國家呢份乒,美加澳新歐洲亞洲,每個地方都有人說好腕唧,有人說不好或辖,幸好,這個年齡的我枣接,兜了好大一圈颂暇,已經(jīng)知道,真去了遠方的田野遲早會變成眼前的茍且但惶,心遠地自偏耳鸯,嗯,心中寧靜榆骚,眼前的茍且即是遠方的田野片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