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工作關系,我每年坐飛機幾十次左右害淤。
每次飛機起飛扇雕,我都按照安全廣播的指示,關閉手機及所有電子設備窥摄、系好安全帶镶奉、收起小桌板、打開遮光簾、調直座椅靠背哨苛;
每次飛機下降鸽凶,我都按照安全廣播的指示,關閉所有電子設備建峭、系好安全帶玻侥、收起小桌板、打開遮光簾亿蒸、調直座椅靠背凑兰,在飛機停穩(wěn)之前不打開手機、不解開安全帶祝懂。
直到這一次票摇。
與以往一樣拘鞋,我看著身邊這些飛機一落地就迫不及待打開手機的人們砚蓬,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如果手機真的能影響飛機信號盆色,為啥從來沒聽說哪一架飛機因此撞毀灰蛙?甚至是險些撞毀呢?
于是我無視了這條從未打破的規(guī)矩隔躲,長按了開機鍵摩梧。
沒有詢問專家的意見,沒有上知乎宣旱、百度仅父,沒有做任何稱得上是嚴謹的學術調研,我打破了這個全國通用的浑吟、據說影響百條人命的乘機禁令笙纤。
我不是想討論“是否一定要等到飛機停穩(wěn)才能開機”這個問題,也不是想爭辯自己到底做的是對是錯组力,而是因為我在開機的一瞬間省容,猛然想到前些日子發(fā)生的雅戈爾動物園老虎咬人事件(兩名男子在未購票的情況下翻越動物園圍墻,鉆過鐵絲網燎字,進入老虎散養(yǎng)區(qū)腥椒,其中一名被老虎咬傷致死,一只咬人的老虎也被擊斃)以及我自己的態(tài)度候衍。
死者明顯自作自受笼蛛,害了自己,害了老虎蛉鹿,當然也坑苦了動物園滨砍,所以當初的我就像很多人一樣,只認為他該死,不但該死惨好,甚至還應該賠償動物園一大筆錢煌茴。
直到,我打開了開機鍵日川。
歸因偏見:
心理學研究早就發(fā)現蔓腐,我們在對事情的原因進行歸因的時候有一個很大的偏見。那就是:
面對自己時龄句,我們傾向于把成功等好的結果歸因為自己的努力回论、能力、品行等內在因素分歇,而把失敗等壞的結果歸因為運氣不好等外部因素傀蓉;
面對他人時,恰恰相反职抡,我們傾向于把成功等好的結果歸因于運氣好等外部因素葬燎,而把失敗等壞的結果歸因為努力、能力缚甩、品行等內在因素谱净。
換句話說,當我們自己犯錯或失敗時擅威,我們總覺得是外界環(huán)境讓我們迫不得已或天妒英才壕探,而不是自己品行差、能力低郊丛,而當其他人犯錯或失敗時李请,我們更愿意相信是因為他品行差、能力低厉熟,而不是外界的偶然因素导盅。
所以,當我們看新聞時庆猫,面對那些因為自己犯錯而吞下苦果的人认轨,我們很少想要去體諒Ta的難處,而只能想到他內在的缺陷月培。
但是細想一下嘁字,誰又沒有犯過錯呢?如果無視法規(guī)就該死杉畜,那么多闖紅燈的人是否都該死呢纪蜒?那么多在飛機上玩手機的人是否也都該死呢?那么多開車打電話此叠、開車不系安全帶的人是否也該死呢纯续?
我,和你,是否也該死呢猬错?
只有當我們把主人公換成自己窗看,才會發(fā)現下面的這些行為和心理狀態(tài)才是犯錯的日常:
“我這次闖紅燈是因為真的很趕時間啊,平時我都不闖紅燈的倦炒∠陨颍”
“我玩手機是因為沒有聽過飛機失事由玩手機導致啊,其他時候我都很懂規(guī)矩的逢唤±叮”
“我開車打電話是因為大家都是這個樣子啊,這也能證明我是個壞人鳖藕?”
“我沒系安全帶是因為碰巧這個安全帶不好系魔慷,大多數時候我還是會系的嘛≈鳎”
對待自己的疏忽與放縱院尔,我們總是能找到這樣那樣的理由和借口,避開自己的軟弱页滚、無能和欲望不談召边。而面對他人同樣的錯誤铺呵,我們總是能精準的看到其“人性的弱點”裹驰,完全不會費心考慮他們是否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是否真的是有難以抗拒的外力片挂,是否真的是偶一為之幻林。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冷冷的站在一旁音念,做完簡明扼要的道德判斷沪饺,把這樣那樣的惡歸因在他們頭上:誰讓他們本來就不是個好東西呢。
我想說點啥:
立場不同闷愤,少言對錯整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