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禮拜打掃欲爆棚拾枣,今天打掃廚房時拿著濕巾一點點擦拭爐灶上的油漬時候庆械,突然想到這股精神應該叫做過年式清潔薇溃。
小時候每次過年,都要在家整整打掃好幾天缭乘。在奶奶家的時候干活多沐序,要幫她取下每個房間的窗簾去洗。有一天的時間要專門留出來擦窗戶堕绩,每次爺爺要伸出胖乎乎的半個身子在窗外策幼,我都在一旁大驚小怪。然后我們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掃地奴紧、拖地特姐、換被罩,好像要把家里能洗的東西全都洗一遍黍氮,眼睛能看到的地方也全都細細擦一遍唐含。奶奶的眼神前所未有的亮,像檢查事故現場的紫光燈沫浆,隨時要找出不干凈的小瑕疵捷枯。不過打掃完的房子,好像確實閃閃發(fā)亮专执。然后我們小憩一下淮捆,起來再炸幾大鍋的芝麻葉子。
在自己家的時候干活少,偶爾在家也就是看媽媽的個人秀争剿。她總是能清理出一大堆去年的年貨已艰,然后再堆上今年的東西,然后等明年再扔掉蚕苇。我媽喜歡在干活前把肉收拾好燉上哩掺,年前的家里爐子上永遠鹵著肉。我總是在自己的房間假裝忙活涩笤,尖著鼻子一直等待馬肉香味傳來嚼吞。媽媽一晚上的活干完,我和永遠在看電視的爸爸才會聚在餐桌前開始敲盤子蹬碧。香香的馬肉和馬腸子端上來的時候舱禽,還冒著騰騰的熱氣,饞的人顧不上拿筷子恩沽,窗外能看見對面屋頂上的積雪誊稚,在月光下是一層閃亮亮的銀白。這就是我印象中過年前的標準儀式罗心。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里伯,家里的過年清潔大法慢慢懶散了起來。奶奶和爺爺似乎也沒有精神自己來打掃了渤闷,窗戶不用自己探出身子擦了疾瓮,要洗的東西也都送出去洗了。年前那轟轟烈烈的大掃除飒箭,規(guī)模隨著我家的人口也在不斷變小狼电。似乎從一場運動,變成了一項活動弦蹂。不過女人們對過年式潔凈的苛刻程度并不會因此減少肩碟。年度“你什么活都不干”和“你什么活都不會干”批判大會,總能按期上演凸椿,集集不落腾务。因此我和一眾男眷一樣,對年前清潔的態(tài)度總是既煩躁又緊張的削饵。
不過我也開始掃除了,雖然不是為了過年未巫,只是覺得好像難得有時間和心情好好打掃窿撬。音樂開得很大,房間的燈打亮叙凡,換上我臺灣男孩的裝扮劈伴,彎著腰認真的擦地。聽上去不賴,擦起來好累跛璧。還有廚灶上的油漬严里、流理臺的水漬,要很努力地追城、用手指頂著濕巾一點點擦才能擦掉刹碾,又覺得怎么擦都還不夠干凈,才開始想起奶奶和媽媽座柱,是怎樣每天按時做飯迷帜,又每天都要把廚房收拾地干干凈凈。好不容易才打掃完整個廚房色洞,就累得直不起腰來戏锹。走出來發(fā)現Morgen正最舒服地窩在沙發(fā)上鳩占鵲巢,面無感恩的心火诸,是不是就像媽媽走出廚房卻看到躺著看電視傻笑的我锦针,又氣又愛。
過年式的清潔置蜀,是這樣又疲憊奈搜,又有點小生氣,又有些暖暖的盾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