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藤藤22歲生日,我們認識的第十年里弹澎。
我第一次見到藤藤的時候朴下,是在十三歲的時候。
那時我剛進初中苦蒿,沒有一個熟識的人殴胧。
某個趴在桌上亂畫著草稿百無聊賴的下午,突然有人在我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刽肠。愕然回頭去溃肪,“你就是那個XX嗎∫粑澹”一個歪扎著馬尾惫撰,眼睛又大又亮的女孩子坐在后排的座位上,冷不丁地這么問著我躺涝。
笑得一臉燦爛又詭秘厨钻。
后來才知道扼雏,我在很遠那所小學里的同桌,正巧也是她的哥哥夯膀。
調侃著她哥的事诗充,慢慢我們也熟絡起來。
很難想象如果沒有那個戲劇性的契機诱建,我和藤藤有什么可能成為走到一起蝴蜓。
藤藤從小就是典型的乖乖女,是爸媽捧著長大的心肝寶貝俺猿。剛住校的時候茎匠,她會因為想家而在宿舍哭。每天都和媽媽講很久電話押袍,連今天穿什么顏色襪子都講诵冒。在學校也規(guī)規(guī)矩矩,很招老師的喜歡谊惭。而我汽馋,總之,是在另外一個極端圈盔。
即便如此豹芯,十三歲到十六歲,我們如影隨形驱敲。
做了很久同桌告组,一起互相催著寫作業(yè)又相互纏著聊天耽誤時間,直到我上課老是和她講話被班主任逮到第N次癌佩,被他遣去和班里最奇怪的男生坐一起。
也住在一間宿舍,用著同款毛巾和牙刷便锨,考前一起在熄燈后蹲在廁所復習围辙,也會為搶宵夜吃在宿舍大打出手。
每次放學回家從實驗中學那條長坡下來放案,我們一路走一路吃姚建,十分鐘的路程總是要走半小時。涼面和狼牙土豆是我們的最愛吱殉。
十六歲她直升了當?shù)氐母咧械г胰チ诉h處讀書。我?guī)讉€月才回一次家友雳,我們只有通過電話了解彼此近況稿湿。在我心里她總是最守規(guī)矩的孩子,所以第一次她告訴我她交男朋友了押赊,我根本就沒信饺藤,誰知從此她豐富而輝煌的戀愛史,成了我出去紙上談兵的獨家教科書。
到了十八歲涕俗,我們即將畢業(yè)罗丰。壓力大到我半夜睡不著覺的時候,蹲在租屋的陽臺上和她通電話再姑,她說她決心開始加油萌抵,因為想和我一起考廈大。高考結束我們考了一模一樣的分數(shù)元镀,但她留在了家里那所大學绍填,我去了更遠的地方。有一天她留在我家睡覺凹联,聊天聊到半夜沐兰,她說,“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蔽挠,我只想過留在這里過安安穩(wěn)穩(wěn)的生活住闯。”
昨天她二十二歲了澳淑,我給她發(fā)微信問她要怎么慶祝生日比原,她說今天搬房子,叫我去給她打掃衛(wèi)生杠巡。我就在樓下稱了三人份的米粉和小菜帶去煮量窘。坐在過去的車上,我回微信:為什么我感覺我們過得像五十二歲氢拥。邊想著時間可過得真快蚌铜,藤藤居然已經有了自己的住所。她最終留在我們的城市里嫩海,交往了第一個靠譜的男朋友冬殃,也有了靠譜的工作。
沒想到這么快叁怪,她已經過上了自己想要的安穩(wěn)的生活审葬。
我還一直以為走得更遠的人是我。
記得有一年我和她約好去爬山奕谭,我買好食物到了約定地點涣觉,結果被放了鴿子,理由又是她媽不準出來血柳。我無法忍受她總是這么順從官册,在那個用QQ空間的年代,洋洋灑灑寫了封自以為苦口婆心的日志难捌,說攀隔,沒關系我等你長大皂贩。
如果說每個人來到這世上都帶著所謂的業(yè)障因果,那時候我只以為我在教她走出她的昆汹,沒有想過明刷,其實她早就教給我的更多。
十三歲的時候满粗,女孩們走路喜歡手挽著手之類的舉止我都覺得很別扭辈末,可是每次我們周末出去玩,每次她都遠遠地就大叫著我的名字映皆,然后沖過來一把抱住我挤聘。一開始我真的一身雞皮疙瘩,后來發(fā)現(xiàn)她暖和得完全像個人體熱水袋捅彻。冬天一到组去,我已經會常常捱到生活阿姨查過房,咻地鉆進她的被窩里步淹。
十六歲的時候从隆,我沒想通沒膩在一塊的一年半載,什么能讓她變得那么勇敢缭裆。后來我才明白键闺,沒有什么在改變,喜歡別人對她來說澈驼,就像可以飛奔過來一把抱住我一樣辛燥,本來就是很容易的事情。
十八歲的時候缝其,在舉目無親的城市里挎塌,我收到她發(fā)來短訊,不管你去哪里内边,“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勃蜘,沒有之一〖俨校”她說話的方式一直都像個小孩,開心不開心也一五一十全寫在臉上炉擅』岳粒“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這種就像是小朋友之間賭誓的話,她總可以說得一臉真誠谍失。
一轉眼眶俩,我就癱在她剛租來的房子里,看著她捧著小小的蛋糕許下了二十二歲的愿望快鱼。
我和她男朋友一起吐槽著她的那些壞習慣颠印,全都不謀而合的時候纲岭,
她滿臉委屈地對我說,天线罕,你真是把我摸透了喲止潮。
我笑了:廢話,我們認識十年了钞楼。
下一個十年會怎么樣呢喇闸?我不知道,只是想起《美國往事》里的臺詞:當我對所有的事情都厭倦的時候询件,我就會想到你燃乍,想到你在世界的某個地方生活著,存在著宛琅,我就愿意忍受一切刻蟹。
你的存在對我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