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簡書里不乏優(yōu)秀的作者梧奢,文筆不輸嚴(yán)歌苓狱掂,才情堪比張愛玲,卻為什么雖筆耕不輟亲轨,潛心創(chuàng)作趋惨,就是出不了頭呢?其實你仔細分析一下惦蚊,就不難發(fā)現(xiàn)器虾,能成大作家的人,大多具備以下兩條:出名都盡量趕早蹦锋,還有寫情書不怕害臊兆沙。
其一,是張愛玲早就告訴我們的:出名要趁早莉掂。世上有多少像張愛玲一樣早慧葛圃、從小被“目為天才”的人,卻沒有幾個像她那樣如期功成名就的憎妙,為什么呢库正?原因就在于沒有幾個人像她那樣很早就清楚地認識到這一點,并且從小就把發(fā)展自己的天才當(dāng)作明確目標(biāo)的厘唾。
而像我輩這般終陷庸碌者褥符,每個人回憶起來也都不乏少年得意之事,如今若向人道來抚垃,卻也只是枉落一聲“好漢不提當(dāng)年勇”的嘲笑喷楣。你只有自己回望當(dāng)年那條拐了彎的路,看著自己懵懂的身影在人群中隨波逐流鹤树,恨不得上前指給他看上帝專門為他開啟的那扇大門铣焊。
曾經(jīng)你也是別的孩子追逐嬉戲時獨獨守在老奶奶小媽媽舅姑叔嬸大哥大姐堆里癡迷地聽“故事”的那一個;學(xué)校里舉辦故事會你因為會講的故事多自然地被推上了臺魂迄;到了四年級開始寫作文粗截,作業(yè)每每因為作文本上批有“抄送”字樣而比別人多出一項;五年級時更是遇到了這輩子最賞識自己的恩師捣炬,幾乎每篇作文都被他當(dāng)作范文在班上朗讀熊昌。有時快下課了,你的作文還沒有交上去湿酸,老師便在講臺上焦急地等婿屹,卻忍住不催,等你終于交“卷”了推溃,老師略略瀏覽一遍昂利,臉上即現(xiàn)欣喜之色,馬上又“分享”給全班。
那時的你小小年紀(jì)卻也是莫名的用心蜂奸,為描繪出白楊樹新綠的樹葉在陽光照射下晶瑩閃爍的樣子犁苏,上學(xué)路上一直歪著腦袋盯著樹枝“發(fā)愣”,在不斷要拉住差點被絆倒的你的小伙伴眼里仿若一個令人費解的呆子扩所。
小小的你還莫名地傲嬌围详,文題從來不重復(fù)。一次作文競賽寫運動玩耍的場面祖屏,老師事先讓擬作過助赞,寫的是滑冰,當(dāng)然老師不便說破袁勺,到比賽時雹食,你卻又重打鑼兒另開章,寫起了踢毽子期丰,別人都已經(jīng)交卷了群叶,你還處在草稿階段,急得來巡視的恩師對著你吹胡子瞪眼就差嘆氣出聲了咐汞,卻也拿不肯“作弊”的你沒轍盖呼。
最得意的是小學(xué)畢業(yè)后還被老師召回去寫征文,題目是《我的家鄉(xiāng)》化撕,這自然是熟題了,其他同學(xué)都是把以前的作文改個題目變?yōu)椤都亦l(xiāng)的春天》约炎、《家鄉(xiāng)的雪》……之類的很快就完工了植阴,你照例是“人有我新”,不知是不懂還是骨子里不屑于舊題改造圾浅,心中顧自極力捕捉開了老舍那篇《林郝邮郑》中“……連樹與樹之間的空隙也不缺乏色彩:松影下開著各種小花,招來各色的小蝴蝶……”一般的感覺狸捕。別人都去玩耍了喷鸽,你卻趴在水泥的乒乓球臺上苦苦構(gòu)思。本來也已是放假了的恩師也一個下午一直坐在辦公室里耐著性子等你寫完灸拍。等到交上去之后卻又輪到著急要去玩的你不耐煩了做祝,害得老師沒法靜下心來修改,又不能撇開你替固執(zhí)的你做主改動鸡岗。后來你那篇征文雖在縣城的大喇叭里廣播卻沒有得上一等獎混槐,老師還遺憾地說要不是當(dāng)時時間晚了他本來可以改得很好很好的。
現(xiàn)在想來那時是多么愧對恩師的栽培呀轩性!因為他的“偏心”你蒙受了同學(xué)強烈的妒忌和打壓声登,反過來又因為因此而故意疏遠老師被老師責(zé)備“問心有愧!”小學(xué)一畢業(yè)你甚至還慶幸終于不用背負這些了,卻不知自此卻是與寫作長時間地斷了緣悯嗓,如同那支獎品鋼筆一直留存在記憶中卻沒有一直地用下去件舵。
上了中學(xué),老師不那么盯著作業(yè)了脯厨,作文也便經(jīng)常不交了芦圾,因為自己不懂得省功夫,字字句句都要推敲俄认,絞盡腦汁也要找出那個最準(zhǔn)確的字眼个少,用詞還不能重復(fù),一篇文章里可能會把“可是”眯杏、“但是”夜焦、“然而”……用個遍,如此寫法于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來說是太辛苦了岂贩,一無人督促茫经,自然便“懶”字當(dāng)頭,趁勢輟筆了萎津,只在瘋狂的閱讀中去滿足一下咀嚼文字的興味卸伞。
后來讀了理科,自是與文學(xué)一途相去更遠了锉屈。但有些東西或許是天生的荤傲,拿現(xiàn)在的話來說是“自帶光芒”,不是你自詡颈渊,每個人天性中大概都有這種不被自我意識到的有感染力的光華或曰能量存在遂黍,如果曾被下功夫加以打磨、蓄積俊嗽,在你“振翅”時它便隱約閃爍螢火蟲的亮光雾家。初中時一次因答題打草稿被老師冤枉作弊,啞巴吃黃連的你一氣之下編了一篇故事咒罵老師绍豁,看到的親友都連連稱妙芯咧;大學(xué)時你連日記都不寫,偶爾寫一封家書竹揍,從老爸的回信中得知他和老媽看了一遍又一遍敬飒,還是忍不住老淚縱橫;暑假與好友通信約好去她家玩鬼佣,等去了之后驶拱,好友家人竟都已認識你一般,夸你信寫得好好呀晶衷,有水平蓝纲。
真可惜那時你還沒讀過張愛玲阴孟,更不知道她那句“出名要趁早”的至理名言,當(dāng)然主要是沒有想出名的野心税迷,更不明白其實青春的奮斗不是為名利永丝,只不過是更好更快地長成你自己。
但其實那時還有另外一條路可能將你帶回文學(xué)殿堂的——對了箭养,那就是情書慕嚷。
不相信嗎?看看嚴(yán)歌苓是怎么踏上寫作道路的呢?那幾百封情書難道不是契機嗎毕泌?還有夏洛特.勃朗特喝检,白朗寧夫人,簡.奧斯丁撼泛,喬治.赡铀担……無不被熱情洋溢的情書點燃過創(chuàng)作激情,開啟了一生創(chuàng)作的巔峰期愿题。就連嬉笑怒罵皆文章的大師魯迅损俭,給比自己小17歲的許廣平寫起情書來也一般地變成了一個膜拜女神的小騷年,看得人直肉麻潘酗。
然而這充滿魔力的情書的靈光卻終是沒有來光臨你這樣一個保守壓抑枯燥乏味的理科女的世界杆兵,你的歷史也終究是循著“初戀時我們不懂愛情”的軌跡而來了,及至與一個更加枯燥乏味的理科男共同步入婚姻仔夺,兩個人能一起研究營養(yǎng)食譜就是最大的和諧了琐脏,此時卻又來拿什么文學(xué)什么寫作來胡矯情,十個有八個怕是要折騰掉婚姻的囚灼,因此當(dāng)下才有那么多的孤獨寂寞曠男怨婦之作骆膝。
所以奉勸年輕時沒有及早打響名號,而又不懂得寫“黃絹幼婦灶体,外孫齏臼”式的情書的作者,還是趁早放棄作家夢吧掐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