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得一聲響形病,手機(jī)軟件里顯示從廣州到北京的火車票已經(jīng)搶到,出發(fā)日期是明天下午蛾找,全程22個小時娩脾,硬座。
這預(yù)示著今天就是我在廣州的最后一天打毛,我推開門看看窗外的天柿赊,廣州依舊是陰沉沉的。
從2019年的1月1號開始算起幻枉,我跟廣州的情緣也不過只交集了一個冬季碰声。離開總是代表著憂傷,我一邊洗漱一邊回憶著來廣州后的點(diǎn)點(diǎn)過往熬甫。
在芳村的一間不足20平的出租屋里胰挑,我默默收拾著自己的東西。我想著不論以什么樣的姿態(tài)離開椿肩,衣服總要疊得整整齊齊瞻颂,褲腳要挽得方方正正,西裝要放在最上面不能壓出褶子郑象。
廣州濕冷的天氣讓許多還未拿出來穿過的衣服有了霉味贡这,我把那些回到北方一時半會穿不著的夏裝用塑料袋包起來放在行李箱最下層,想著到了北京去朋友家里把所有的衣服再洗一遍厂榛。
想到北京盖矫,想到朋友,我又想起了老閆噪沙。
從2011年老閆只身一人來廣州打拼炼彪,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8個年頭。從睡在沙河村的20人間床位里正歼,到現(xiàn)在有了自己的辦公室辐马。這些年來不論生活多么艱辛,只要有難,老閆都是眼睛不眨一下默默幫忙喜爷。初來廣州冗疮,住的是老閆家,離開廣州檩帐,也是蹭住在老閆的地下室倉庫里术幔。
滴水之恩涌泉相報,我對自己說湃密,假如有一天自己生活過得好一點(diǎn)了诅挑,一定要記得老閆。老閆的孩子馬上就要出生泛源,雖然他們夫婦兩個不打算辦婚禮拔妥,但是我總想籌劃著要送個不一樣的禮物給老閆。
直到昨天达箍,老閆還在幫我找攝影師的工作没龙,找他淘寶的同行給我介紹兼職,想到這我總覺得虧欠老閆很多缎玫,我想起那句話:“能與你一起喝雪花的人很多硬纤,但能跟你一起浪跡天然的人卻很少≡吣ィ”
人生莫大的幸福之一就是有此知己好友筝家,可同甘,可共苦煞躬。
北漂肛鹏,原本對我來說是個十分陌生的詞匯,在我飛行的那些年月里恩沛,我從來沒想過這一輩子要去北京城打拼掙生活,在青島衣食無憂的日子讓“北漂”成了一個似乎離我十分遙遠(yuǎn)的東西缕减。
如今雷客,我手握著一張跨越中國南北的火車票,“北漂”生活赤裸裸擺在了眼前桥狡,我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重新審視著自己搅裙,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一顆足夠強(qiáng)大的心臟抗住北漂壓力,事已至此也只能邊走邊看了裹芝。
姐姐在北京部逮,她和男朋友租住在離市區(qū)將近一個小時車程的地方,姐姐是個超級學(xué)霸嫂易,在一家咨詢公司工作兄朋,她說她已經(jīng)連續(xù)四個月沒有項(xiàng)目只拿底薪了。姐姐男朋友是留美博士怜械,如今跟我一樣還在四處找工作颅和,跟姐夫見過幾面傅事,挺聊得來的。
我并沒有打算去投奔姐姐暮胧,我想著到了北京以后狞悲,去找個偏遠(yuǎn)的村子抹恳,租個床位,路程遠(yuǎn)點(diǎn)也沒關(guān)系响鹃,只要找個棲身之所能睡覺,剩下的都是找工作的事案训。
北京還是初春茴迁,三月末的風(fēng)應(yīng)該還很涼吧,人們的毛衣應(yīng)該還沒有脫下吧萤衰,街邊柳樹的芽還沒有抽出來吧堕义。
廣州是個很有生活氣息的城市,我見過很多廣東老人吃一頓早茶從上午吃到下午脆栋,他們一邊喝著茶一邊聊著家常倦卖,說的雖然是我聽不懂的粵語,但是那種其樂融融的樣子充滿了濃濃的煙火氣息椿争。
廣州也是一座包容性很強(qiáng)的城市怕膛,不論你來自哪里,只要肯努力秦踪,只要肯吃苦褐捻,都能賺到跟自己勞動相匹配的收入。
我見過火鍋店的服務(wù)員晚上打烊后就睡在飯店隔壁的樓梯間椅邓,我見過個子只有一米五的廣東小女孩扛著幾十斤的貨爬樓梯柠逞,我見過送外賣的小哥一邊騎著車一邊往嘴里塞著面包,我見過衣著干凈的寫字樓白領(lǐng)在地鐵里被擠得面目猙獰景馁。
我單曲循環(huán)聽著趙雷的《離開北京》板壮,內(nèi)心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情感。
我把來廣州之后買的幾本書放到行李最方面取的位置合住,那本《樸槿惠自傳》已經(jīng)看過大半绰精。
不論生活多么艱難,我還沒有忘記讀書透葛,這是一件好事笨使。
歌里唱的好啊——
“如果我真的哭了 是舍不得北京
帶不走在這個城市我留下的心
離開的人們是否和我一個心情
北京 我動了真情
......”
收拾完行李我站到窗前,點(diǎn)上一根煙僚害,煙草的味道慢慢從嘴里滲到肺里硫椰。
廣州的天依舊還是陰沉沉的,看不到一點(diǎn)陽光。
猛吸了一口煙最爬,我忍不住咳嗽了兩聲涉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