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段時間總是心神不寧。
一個突如其來的電話宙枷,讓我的夜晚變得沉重掉房。12月6日,祖母突然就不行了慰丛,彌留之際卓囚,12月7日,天剛亮我便踏上回家的路诅病,隨父母到老家哪亿。祖母躺在床上,在這間寄托著她一生回憶的屋子緊閉眼睛贤笆。
“婆蝇棉,我來了喔,我是阿維芥永〈垡螅”我呼喚祖母,她卻睜不開眼埋涧,微弱地呼吸著板辽,“婆,我們?nèi)置脕砜茨懔肃阜纱懵牭搅藛岽疗俊?/p>
廣東的冬天并不冷,但一到冬天巧鸭,我就害怕瓶您,因為很多老人難以度過冬天。天冷的時候我去看望祖母,總會問問呀袱,“婆贸毕,你冷不冷啊夜赵?要多穿衣服啊明棍。”而祖母總會笑瞇瞇地望著我寇僧,很開心地坐在我身邊摊腋,不時問一下我,噓寒問暖嘁傀。
11月回去看望祖母的時候兴蒸,我還跟她說,婆细办,你早點好起來橙凳,就可以去打紙牌了。那時祖母躺在醫(yī)院病床上笑撞,仍能看仍能聽岛啸,她望著前去看望的我,像是在微笑茴肥。應該很快就很好起來吧坚踩,看祖母的狀況還不錯,我心里想炉爆。2天后祖母便出院回家了堕虹,我松了一口氣卧晓,看來沒什么事了吧芬首,好好休養(yǎng)咯。
祖母老了逼裆,沒有什么心思郁稍,就是喜歡打紙牌,每天中午自己走路去別的老人玩牌胜宇。所以我有空都是挑晚上去看望她耀怜,只是,最近我去看望她的時候桐愉,她躺在床上财破,頭發(fā)散亂,眼神渙散从诲。
12月8日晚上左痢,祖母走到了人生的盡頭,聽叔叔說,她走得時候很安詳俊性,臉色紅潤像個小孩略步,也沒有皺紋。9號早上定页,我再次和家人回到老家趟薄,一天之隔,祖母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典徊,不禁感慨萬分杭煎。隨即開始的祭奠儀式不多說,披麻戴孝卒落,進行了整夜岔帽,雖然身體疲憊不堪,但大家仍努力堅持导绷,為祖母盡孝犀勒。
親人們哭得厲害,我也感到非常心疼妥曲,但眼淚并沒有流下來贾费,畢竟,祖母去世時這么安詳檐盟,是一件極好的事情呀褂萧。八十四載風風雨雨,你曾經(jīng)歷過多少葵萎,曾經(jīng)牽過我手的溫暖导犹,此刻只有回憶可追憶,那份微笑至今難以忘懷羡忘。
最后一次見到祖母谎痢,她插著氧氣管,艱難地呼吸卷雕,我不禁想起以前的她节猿,行動自如,頭腦清晰漫雕,就是耳朵有點不好使滨嘱,家人總要提高音量跟她說話,逢年過節(jié)浸间,而她總是笑瞇瞇地看著家人太雨,非得等到親戚們散了才去睡覺。以前魁蒜,我總覺得時間還有很多囊扳,周末有空更愿意玩煤墙,母親讓我去看望祖母,我很是不愿意宪拥,如今仿野,再也沒有機會看望祖母了,心里空蕩蕩的她君。
12月10日尚未破曉脚作,祖母的遺體運到殯儀館火葬,親人們隔著厚厚的玻璃墻缔刹,看著棺木緩緩進入火化間球涛,出來時已是一堆灰燼和骸骨,從出生到結(jié)束校镐,一輩子已經(jīng)太長了亿扁,卻又仿佛是一瞬間的事。
12月10日回到家里鸟廓,我洗澡后躺在床上从祝,什么都沒想睡到天黑又天明。祖母引谜,一路走好牍陌,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