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來閻王和月老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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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拿著多余的紅線給自己補(bǔ)襪子的月老收到拆遷告知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逼的抡四。
“告知宠漩,為了節(jié)省辦公空間举反,根據(jù)研究決定將月老許昕的辦公地點拆遷至閻王府隔壁,三日內(nèi)必須完成相關(guān)工作扒吁?火鼻!有病吧我在這兒住得好好的你拆我干嘛?”
月老確實從來都是在家研究三百種紅線編織技巧的宅男,但是這并不意味著他就是個好捏的柿子魁索。所以第二天他就氣憤地帶著他從來不離身的那些紅繩去砸拆遷辦的門了融撞。
出來開門的是一個抱著只貓兒的小仙童,看見他笑瞇了眼粗蔚,“不巧了尝偎,府里還有別人的事沒處理完,昕哥你先等等鹏控,一會兒就到你了致扯。”
許昕看他一眼沒說話当辐,氣哼哼地?fù)蠐县埾掳投督吹较赏瘧牙锏狞S貓舒服地哼唧許昕的神色才稍微有點緩和,隨手抽出一根紅繩從兜里摸一只鈴鐺給貓拴在脖子上瀑构。
“行裆针,多了一個貓兒奴∷律危”
黃貓搖搖腦袋,鈴鐺就發(fā)出細(xì)細(xì)碎碎的響聲澡刹。許昕自言自語嘟囔著呻征,到旁邊假山上盤腿坐下,繼續(xù)哼著歌編自己的紅線罢浇。
“跟你說的那個事辦妥了吧陆赋?”
拆遷辦的老神仙捋著胡子陪著笑看著眼前皮笑肉不笑的人,“昨天就找人辦了嚷闭,肯定辦妥攒岛,肯定辦妥“蹋”
來人也沒有二話灾锯,看窗外一眼忽然就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嗅榕。
“行我知道了顺饮,不把你拉去當(dāng)我下屬,走了凌那〖嫘郏”
“大人慢走,大人慢走帽蝶,有空常來…”
來人聽到有空常來四個字回頭看老神仙一眼赦肋,老神仙趕緊改口,“…我是說,全聽大人的佃乘【质矗”
小仙童看到內(nèi)堂的門打開了趕緊喚一聲昕哥,許昕沒停下手頭的工作恕稠,邊麻利地編著復(fù)雜的圖樣邊抬頭瞅了一眼琅绅。
出來的人一身都是幽深的黑色,袖口用金線挑了個龍紋鹅巍,面色清冷像是無意一般向許昕這邊看了一眼千扶,許昕輕輕嘁了一聲,毫不掩飾地與他對視骆捧。
然而那人只看了那一眼就收回眼神澎羞,徑直地出了門消失不見。
許昕毫無來由挑釁地笑笑敛苇,當(dāng)然他把這都?xì)w結(jié)于今天心情不好房子要被人拆遷的窩火所導(dǎo)致妆绞,因此他沒多想就拿著紅繩進(jìn)了內(nèi)堂。
“老頭枫攀,你憑什么拆我括饶?”一來許昕就拍著桌子恨不得噴火。
老神仙只是笑来涨,等許昕拍過一輪之后端著水壺給他倒杯果汁图焰,“老規(guī)矩唄,喝我私藏的仙桃汁蹦掐,喝完慢慢說技羔。”
許昕毫不客氣地接過杯子嘬幾口卧抗,“味道挺正藤滥,這還差不多∩珩桑”
然后在老神仙企圖把話題轉(zhuǎn)移到仙桃種植和直銷之前許昕揪著他的胡子說你到底給不給理由拙绊,為啥遷我?
老神仙這才面露難色說上頭批的啊浦马,我們也沒辦法时呀。說的是要壓縮辦公空間拿你原來那個地方搞仙桃人參果什么的,考慮到你工作時間和位置覺得你跟閻王挺統(tǒng)一的晶默,就安排你過去了谨娜。
許昕說我跟閻王都不認(rèn)識,哪里工作時間統(tǒng)一了磺陡?
老神仙說你看啊趴梢,你一年最忙那會兒是什么時候漠畜?
月老不依不饒捏著自己的紅線說這還用問,當(dāng)然是七夕拔氚小憔狞!
“這不就對了,你想想閻王他們最忙是多久彰阴?”
“七月半啊…哦瘾敢。”許昕脫口而出之后發(fā)現(xiàn)還真是統(tǒng)一尿这,又想想都是晚上工作簇抵,半晌沒吱聲兒。
但是再覺得統(tǒng)一也不能說出來啊射众,我可不想搬過去碟摆,許昕趕緊又皺著眉頭努力營造氣場,“那…也不能民政局挨著火葬場建斑冻鳌典蜕!多不吉利!”
老神仙吹著茶葉看著他聳聳肩膀罗洗,反正我這兒辦不下來愉舔,你要找你找閻王商量去。
許昕在那兒跟老神仙大眼瞪小眼過了半天栖博,喝了一整壺桃子水還是沒能把這事兒給磨出個變數(shù)屑宠。
“不搬〕鹑茫”
“關(guān)我什么事?反正三天后拆房子躺翻∩ミ矗”
……
許昕把編好的兩股繩收進(jìn)袖口。
“我真的不搬公你∮淮荆”
“嗯∩驴浚”
……
老神仙啃完兩只園子里的青皮梨迂尝,月老搶了仙童手里的貓已經(jīng)把貓撓得在他腿上躺得端端正正。
“就不搬剪芥÷⒖”
老神仙抬起眼皮看他一眼,懶得回他話税肪,吩咐小仙童再去摘個梨子溉躲。
小仙童正在走廊看著蟲子打架榜田,聽到老神仙喊才不情不愿去挑了個梨拿進(jìn)來,還不忘給許昕做個鬼臉锻梳。
許昕看天色也不早了最后只是哼一聲箭券,還是沒辦法不情不愿地走了。
行吧行吧搬吧疑枯,搬過去了再仔細(xì)想想怎么跑路辩块。
小月老咬著嘴唇突然想起我要是自己搬不了我就想辦法讓閻王那家伙忍無可忍,讓他去跟他們周旋說搬走的事荆永。
于是成功被自己機(jī)智到的月老不僅不反感還有點高興地第二天就打點好行李帶好一大箱繩子入住了閻王府隔壁月老宮废亭。
進(jìn)自己新家之前月老站在閻王府前打量了一番。
除了有點陰森森的屁魏,其余倒是不錯滔以。月老還是給出了比較中肯的評價,正要走時看空蕩蕩的府中出來一個人氓拼,許昕掃一眼之后就笑開了你画。
“你就是閻王啊,昨天去拆遷辦那個是你唄桃漾,你也收到我搬過來的通知了吧坏匪,你昨天是不是也去投訴了,我跟你說我也不想過來改天我們再一起想想辦法興許就搬開了啊大兄弟……”
那人還是一身黑衣撬统,站在府門內(nèi)适滓。
許昕站在府門外,一襲紅色長袍恋追,頭發(fā)拿紅繩高高綁起凭迹,他對著門內(nèi)那人一副咱們一定要同仇敵愾的表情。
門內(nèi)人看著他苦囱,終于還是露出笑容嗅绸,“我是馬龍∷和”
許昕正要說幸會幸會啊我是許昕的時候馬龍就淡淡地問了一句鱼鸠,你為什么要搬走呢,他就被堵得一句話說不出了羹铅。
紅色衣服本來高高興興的神仙忽然就滿臉委屈巴巴蚀狰,像是上次二郎神跟他開玩笑偷走他的紅繩嚇得他找了整整一天一樣。
最后月老憋了半天才說职员,哎麻蹋,我叫許昕,你別連我名字都記不住廉邑,反正我要搬走哥蔚。
鬧都鬧了倒谷,雖然我也忘了為啥要搬走,但我要是就此消停了多沒面子糙箍。
月老躺在剛剛鋪好的床上撓著腦袋想著下一個方法渤愁。
畢竟嘛,后來人間留著長指甲給人算命的干枯老先生都跟街上聽故事的孩子們講這要說起哪個神仙最愛面子最喜歡別人夸他深夯,那月老得算頭一份兒抖格。你看吶,七夕節(jié)的時候為了能求個好姻緣咕晋,家家都要給月老供新鮮的瓜果和甜水雹拄,還要可勁兒夸他牽線又準(zhǔn)又漂亮,王侯公爺必定牽了富貴人家的小姐掌呜,不然就是傾國傾城的美人滓玖,只有這樣月老才不會把你的紅繩隨便拴在哪兒當(dāng)裝飾,讓你一輩子找不到好人家质蕉!
孩子們趕緊雞啄米似的點頭势篡,看著自己手上本命年戴的紅繩子心有余悸地回家吃晚飯。
第二天天沒亮月老就在院子里唱歌了模暗。
唱的還凈是些我女朋友跟著別的野男人跑啦因此我問天問地就是搞不懂我到底哪里有什么不好的內(nèi)容禁悠,搞得整個閻王府里的惡鬼都跟著嗚咽。月老一聽還有觀眾捧場更來勁了兑宇,最后直接坐在隔開兩府的墻頭把長袍下擺挽個疙瘩拴在腰上碍侦,敲著墻打拍子帶著一群鬼怒嚎情歌。
本來閻王就淺眠隶糕,早就在房間里聽許昕唱了個夠瓷产,他閉著眼睛頭靠在枕頭上,始終不急不忙掛著點笑枚驻,遇到自己會的歌還輕輕跟著哼拦英。
最愛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讓我難過七遍之后太陽終于出來了,馬龍從床上坐起來一如既往洗漱完畢之后去地獄轉(zhuǎn)了一圈测秸,正在群體性自嗨的惡鬼們一剎那閉了嘴。
許昕坐在墻頭一聽突然沒人搭腔就知道馬龍起來了灾常,他滿意地喊一聲馬龍哎霎冯,等了半天沒人理他他就自顧自地說你要不幫我搬走我天天唱你信不信。
馬龍走出地獄的時候聽到鬼們因為不敢出聲所以跟著許昕的歌聲有節(jié)奏地晃著鎖鏈钞瀑,嘩啦嘩啦跟著歌聲左搖右搖沈撞。
許昕哈哈大笑,唱得更大聲雕什。
“在我心上用力地開一槍2场O跃А!”
頓時嘩啦啦啦啦啦啦啦響成了一片壹士。
馬龍回到自己房間磷雇,正好可以看到小月老又拿著繩子編編扯扯還顧著唱歌。拴起來的紅袍下頭光溜溜兩條腿躏救,鞋子也沒穿唯笙,腳后跟輕一下重一下敲著墻打節(jié)拍。
他低著頭笑嘻嘻地絲毫不介意甚至光明正大地騷擾著馬龍盒使,而馬龍就在房間里隔著窗戶安靜地看著他崩掘。
唱歌沒用啊,在許昕唱了一個星期成功成為一眾惡鬼心目中的搖滾偶像之后少办,或者說有時候馬龍都站在院子里跟他對唱還和聲他還嫌棄人家跑調(diào)還一遍又一遍教人家之后他才后知后覺的想到自己要搬走苞慢。
那換個方法?
于是第二天馬龍發(fā)現(xiàn)沒有了大清早的歌詠環(huán)節(jié)英妓,等他好不容易睡個好覺起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許昕在摘閻王府后院種的水果挽放。
一邊摘一邊還吃,馬龍站在回廊下忍不住咳一聲的時候許昕回過頭來腮幫子里裝得鼓鼓的鞋拟,他沖著馬龍笑得不見眉眼骂维。
馬龍最后很無奈地說哎,你想吃都是你的贺纲,我也不喜歡甜的啊航闺,就門口那酸葡萄給我留點,別的無所謂猴誊。
許昕說那你喜歡葡萄嘍潦刃?馬龍不置可否。
然后許昕就把葡萄藤都拔了個干凈懈叹,他拿著整整一壺葡萄汁喝兩口又看馬龍一眼乖杠,馬龍只是淡淡地看著他沒什么別的反應(yīng)。
許昕說馬龍澄成,哎胧洒,看我這兒。
他皺皺眉頭墨状,停頓了一下卫漫,然后露出了我就豁出去了的表情。
月老惡作劇一般把整壺葡萄汁從自己的胸口淋下肾砂,本來純白的長衫現(xiàn)在緊巴巴地拌著葡萄汁裹在身上列赎,被潑到的地方毫無章法地氤氳著紫色。
他說馬龍镐确,你恨不恨我包吝?想不想讓我搬走饼煞?
馬龍沒什么多余表情看著面前仰著腦袋的人,他們對峙了一會兒馬龍伸手把許昕原本披散的頭發(fā)束攏诗越。
“回去好好洗洗吧砖瞧,小心招蟲子〔粲鳎”
許昕看他一眼之后氣呼呼地走了芭届,還把閻王府大門砰地一聲關(guān)上。
那一聲太過于響亮所以他沒有聽到后來門內(nèi)忽而粗重起來的呼吸聲也非常正常感耙。
許昕想褂乍,我都把他最喜歡的東西毀了啊,他為什么不幫我搬走即硼?
再后來馬龍出去的時候許昕正站在他閻王府的大殿里逃片,看到他就赤裸裸挑釁地笑著,伸出舌頭舔舔嘴角只酥,手指上還掛著兩個中國結(jié)褥实。
馬龍往四周一看,他整個閻王府已經(jīng)被掛滿了大大小小的繩結(jié)裂允,紅紅地像個洞房损离。
“你還可以去參觀一下地獄的【啵”許昕提醒他僻澎。
馬龍就跟著他去看,這才發(fā)現(xiàn)每只鬼的耳朵上都掛了一個十饥,火光下凈是一片不清不楚但是溫?zé)崽鴦拥哪:募t窟勃。
“壯觀吧?”許昕側(cè)頭看一眼沒說話的馬龍逗堵,“這可是我多年攢下來的秉氧,好不容易把你閻王府變成個萬花樓⊙殉樱”
馬龍最后只是說難怪我判了那么多個單身鬼魂汁咏,說完去接著批生死簿,生死簿上也放著一個結(jié)作媚,馬龍順手把它掛在了旁邊的燈上梆暖。
許昕坐在他桌子上拿手摁住了他的毛筆,額頭幾乎貼著馬龍的額頭掂骏,他發(fā)著狠往馬龍臉上噴著氣。
“你到底要怎么樣才肯幫我搬走厚掷?”
因為過于著急許昕握著馬龍的手腕把他壓在椅子上弟灼,許昕跪在桌子上居高臨下用力撒著無名的火氣级解,馬龍只是看著他笑意漸深。
“……你為什么還是不趕我走田绑?”
發(fā)現(xiàn)所有方法都不管用的月老最終放了手一屁股坐在閻王的書桌上生悶氣勤哗。
這事兒讓老神仙看到估計被嚇得夠嗆,這月老出了名的宅掩驱,如今天天泡在閻王府里就是要當(dāng)個人設(shè)飽滿真實的搗蛋精芒划,而閻王…好像除了留人吃午飯晚飯就不會做出任何反對。
“好吧好吧欧穴,我趕你走民逼。”
又過了一個月涮帘,閻王終于在月老第三十一次威脅性提出離家出走的時候關(guān)上了生死簿認(rèn)認(rèn)真真抬起頭看著他拼苍。
月老突然被紅線纏住了手,有點不敢相信地看著閻王调缨,閻王笑瞇瞇地問疮鲫,這下你開心啦?滿意啦弦叶?
月老突然感覺有點莫名的內(nèi)疚俊犯。
“那個,吵了你那么久伤哺,總之這事兒辦下來了燕侠,還是謝謝你啊,到時候我搬了新家請你喝酒怎么樣默责!”
“我那里的女兒紅可是藏了好多年的贬循!”
“不打不相識,我也算認(rèn)識你這個朋友啦桃序!”
閻王沒吱聲兒杖虾,月老看著他又自顧自說其實你這兒挺好的,不像我想的那么詭異媒熊,但是我要面子呀奇适,必須搬走,這不能怪我芦鳍。
閻王點點頭嚷往。
月老說那個走之前我想去地獄教你這兒的鬼打拍子,有個地方一個月了就是不齊柠衅,教會了免得我掛念著皮仁。
閻王去了拆遷辦,老神仙趕緊迎了出來。
“他還是要搬贷祈,你知道該怎么辦了趋急?”
老神仙像是那日被月老逗的貓兒一樣瞇著眼點頭。
第二天許昕收拾著東西就在家里高高興興地等著告知势誊,沒過一會兒小仙童就拎著黃貓來了呜达,許昕趕緊接住貓一頓亂揉。
“告知粟耻,由于月老的強(qiáng)烈要求查近,決定今日搬家,由閻王府右邊搬到左邊挤忙∷”
許昕又一次懵逼了。
“其實搬到后頭和對門兒都好商量饭玲〗募溃”仙童走之前還多嘴了這么一句。
月老趕緊又咣咣咣去砸門茄厘,閻王站在門里面語氣都帶著笑問他矮冬,新家滿意嗎?
月老說你一個火葬場的負(fù)責(zé)人居然套路我民政局的次哈?胎署??
你說窑滞!讓我無緣無故搬過來的是不是也是你琼牧?
閻王打開了門說就是我,怎么啦哀卫?
月老很慫巨坊,所以閻王跟他說就是我的時候他一下子沒了氣勢。
他低著頭看自己手心才發(fā)現(xiàn)掌紋糾纏此改,一根紅線正若隱若現(xiàn)地浮在他掌紋上方趾撵。
然后在他反應(yīng)過來之前馬龍往前一步握住了紅線的一頭,用許昕曾無數(shù)次展現(xiàn)在他面前的無賴神色看著許昕共啃。
所以直到火葬場和民政局合并都叫戶口辦理中心的時候許昕都一直覺得占调,自己從頭到尾都被坑了。
【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