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是我的青梅竹馬,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卸伞。
高中時候她就是家里的乖乖女抹镊,但是做事情她有自己的主見。
進入大學階段荤傲,我們選擇去了不同的地方垮耳,她的學校不算好,三流大學遂黍。
大學時终佛,經常會談起一些關于將來畢業(yè)后的打算,但是要知道雾家,每個進入大學的人都會有同樣的感觸-
剛進入大學時候铃彰,每天賊勤奮,堅持上完每一節(jié)課榜贴,堅持所有正能量的東西豌研,一旦過個一年半載便會沉淪到普通大學生的行列妹田。每天睡到中午唬党,然后定外賣或者下樓吃個飯,繼續(xù)抱著手機玩上一整天鬼佣。
能逃得課一定要逃驶拱,因為學長學姐告訴你,不掛科的大學晶衷、不逃課的大學就不是真正的大學蓝纲,于是一批又一批的學子開始了無窮無盡的補課、補考晌纫,甚至有些人干脆連畢業(yè)證都拿不到就混進了社會税迷。
大四的上學期,所有人面前都擺著兩條路锹漱,考研or找實習箭养。
當然為了逃避就業(yè),亦或者是為了提升學歷哥牍,這美其名曰的借口實在是有點冠冕堂皇毕泌,更為甚者喝检,把對知識求知的渴望作為座右銘。實不知當初為了逃避作業(yè)撼泛、逃避書堆挠说、逃避就業(yè)的一幫人一旦一只腳步入研究生行列,就意味著更多的作業(yè)愿题、更為艱難的就業(yè)狀況损俭。
小白在與他人一樣,渾渾噩噩地度過大學三年之后潘酗,開始了自己步入社會的探險撩炊。
兩個月后,她不遠千里坐火車來找我崎脉,告訴我她被一家很好的國企錄用了拧咳,作為企業(yè)為數不多的“低學歷者”,小白談起這件事時滿心抑制不住的興奮和緊張囚灼,跟我探討進入公司后應該怎樣為人處世的瑣事骆膝。
她能被錄用的唯一原因是,面試時灶体,她始終堅持走進體制內阅签,希望通過這個方式,為自己未來的生活提供一份堅實的保障蝎抽。那時候政钟,她是全班同學的羨慕對象,她是工作找的最好的一個樟结,她甚至擊敗了同學們口中優(yōu)秀學生养交、三好學生、優(yōu)秀學生干部的口風瓢宦,一時間成為占據頭條的熱點碎连。
甚至那個始終推崇進入體制內的老師也抑制不住地總是在班級里對同學們舉例,侃侃而談驮履,未來的生活保障鱼辙,那些天真的學弟學妹,一臉羨慕的抬頭看天玫镐,甚至于看到了未來幾十年開寶馬倒戏、嫁白馬王子的喜悅。
但是恐似,這一切似乎是上天和我們講的一個笑話杜跷,以至于冷場的時間太長,需要親身試險。
一年后葱椭,小白突然在一次正常的聊天中提出“我想離開這里捂寿!”
甚至于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又接著一句說孵运,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秦陋。
或許我和每個人的想法一致,潛移默化地認為只要捧著這個飯碗治笨,生活就有了希望驳概,未來的日子就比任何人過得好,只要有了金錢的保障旷赖,地位和幸福感自然不期而至顺又。
小白習慣于問我,你是學旅游的等孵,你知道什么是生活的幸福感稚照。
對不起,學旅游的也累得要死俯萌,我真的只是為了掙錢果录,沒想過什么幸福不幸福。
一個人吃飽咐熙,全家不餓弱恒。
也是從那時候起,我開始不斷地思考到底什么是幸福感棋恼,但是返弹,始終找不到答案,尤其在我這個境遇之下爪飘,更是難上加難义起。
三天后,小白辭職悦施,第五天并扇,她搭上去大理的飛機,一路向西抡诞,不再回頭。
敬佩這樣的勇氣土陪,小白是我見過最牛逼的人昼汗,說走就走的勇氣,比這幫虛偽的大老爺們強的太多鬼雀。
偶然一次的機會去大理探望她顷窒。
到達大理后我自己根據地址千辛萬苦找到了她在那里開的小店,怒氣沖沖的想要找到她理論一番待客之道。
當我站在門口鞋吉,看著那個充滿藝術氣息的小店時我猶豫了鸦做。她正安靜地坐在小店的柜臺里認真地擦拭每一件為客人準備的水杯,臉上帶著歡愉谓着,似乎那一小方天地正經歷著甜蜜蜜的約會泼诱。
果然,在這樣的環(huán)境優(yōu)美赊锚,不熱不冷治筒、不干不燥的地方待上一段時間能調節(jié)人的氣息、改變人的脾氣舷蒲。
在她店里呆著耸袜,泡上一杯茶,有時候傻傻地望著窗戶外牲平,看著那藍天白云堤框,仿佛身在天地之間的一黍,但正是這一黍纵柿,給人以暫時的安穩(wěn)和寧靜胰锌,使人有些許的時間靜靜思考。一時間總會不自覺地放下金錢藐窄、地位资昧、追求,只想做一個小小的井底之蛙荆忍。
有什么不好格带?
自然難免會問她關于之前辭職的種種原因。她說:
那時候刹枉,我以為每天度過的是最幸福的生活叽唱,上班、吃飯微宝、逛街棺亭。每天正常的8小時工作,偶爾加加班蟋软。住著公司給的兩室一廳的房子镶摘,吃在公司食堂。
前半年的時候我感到還有堅持下去的必要岳守,因為為了生活凄敢,我也想要得到被人認為重要的東西:房子、車子湿痢、一個經濟自由的女性涝缝。
直到過年的那段時間突然發(fā)覺,自己忙到連過年回家都沒有時間的地步,法定的七天假期拒逮,來回的路上耽誤四天罐氨,在家睡了久別的床,一共也不過三天的時間滩援。
之后的半年栅隐,每天都是早上7.00起床,8.00上班狠怨,中午在公司呆著约啊,下午6.00下班,然后一個人回到住處吃點飯佣赖,洗漱或者逛街恰矩,然后就是躺在床上抱著手機刷某寶、看視頻憎蛤、新聞外傅。
幾乎每天如此,那時候總是覺得莫名的委屈俩檬,一個人就像沒有了靈魂一樣萎胰,每天想的就是吃什么,怎么工作棚辽。偶爾的公司聚會技竟,一個人坐在角落偷偷喝一點酒,然后散場屈藐,各回各家榔组,儀式一般,絲毫沒有樂趣可言联逻。
終于搓扯,一天的周末,連續(xù)陰雨的天氣終于放晴包归,中午11.00慵懶的從床上跳下來坐在窗子旁锨推,陽光從窗紗里透出來照在眼睛上,我看著自己公壤,回顧種種换可,突然發(fā)現自己變成了曾經最討厭的模樣,這種日子一眼就看到了頭境钟。
我從以前那個對大學和生活充滿熱情的小姑娘锦担,一夜之間長大,發(fā)現生活與我而言慨削,不過是附屬在牢籠的獅子,征服不了,就干脆放逐缚态。
毅然決然地辭職磁椒,然后放下一切工作的煩惱,卸載了某寶玫芦,背起行囊浆熔,踏上了去大理的路。
或許吧桥帆,生活就像一個圈医增,越無聊的時候就越會胡思亂想,此消彼長的孤獨伴隨著笑聲老虫,隱匿在陰暗的角落里偷偷地哭泣叶骨。
既然身在生活的圈里,就無法避免地活得不切實際祈匙。牽絆鎖的越久忽刽,就越感覺不自由,一旦人獲得了一些新鮮的對象夺欲,不管對人對事跪帝,都會做出更進一步追求自由的渴望。
也許生活中的我們多數都是一樣些阅,忙活半生只是為了一套房伞剑、一輛車,然后結婚生子市埋。這樣的方式自然無懈可擊黎泣,也不存在任何能引起爭論的問題,
但是
人活著面對的自己腰素,是否會變成曾經討厭的模樣呢聘裁?
陽光還是那個陽光,呼吸的權利交給誰了呢弓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