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村的第一個窯廠是1986年建的境析,我的爺爺應該是窯廠的第一批工人囚枪,因為我的記憶除了最后幾年他干不動了,其余的時間他一直都在村辦的窯廠里干活劳淆。
在八十年代末链沼,九十年代初,正好是我剛可以有記憶的時光沛鸵,也是我上小學到初中的那段時光括勺,我四弟剛出生,我曲掰,大哥疾捍,三弟都在上學。當時家里特別窮栏妖,我們年齡小的是不會有新衣服穿的乱豆,一個拾一個的,很多還有別人家拾送的吊趾。飯已經(jīng)可以吃飽宛裕,但肉就是珍貴食品了。那些年除了盼過年论泛,就是盼我們村的窯廠點火揩尸,也就是開始燒磚。
因為為了圖吉利屁奏,窯廠點火總會請工人吃一頓好飯岩榆,記憶中那些年還都是免費的。
那好飯就是一大碗冬瓜燉肉了袁。
窯廠離我們家有一里路左右朗恳,每一次窯廠點火該吃飯時,爺爺總會盛了一大碗冬瓜燉肉载绿,一路小跑到家粥诫,還沒進門就會喊:“錄,二小崭庸,拿碗…”怀浆,(我大哥名字叫錄)我和大哥聽到這個聲音谊囚,心里歡喜,緊急执赡,趕緊地找碗刷碗镰踏。后來我想到那種狀態(tài)應該叫幸福。爺爺急匆匆把冬瓜燉肉倒到我們自家的碗里以后就又急匆匆走了沙合。那一碗就成了我們兄弟四個難得的美食奠伪。后來我才會明白爺爺再回去還可以吃到饅頭泡湯。以至于再后來爺爺喝糊涂(玉米糊)都會把饅頭泡里面首懈,不知道是不是那時落下的習慣绊率。
所以那幾年會有個盼想,就是盼著連陰的雨天究履,磚坯曬不干滤否,沒磚坯可燒,窯廠就會熄火最仑,再點火時藐俺,就又有一碗冬瓜燉肉可吃了。
前幾天在大巴車上看賈玲為紀念她母親自編自演了一臺舞臺劇泥彤。想到爺爺去世后就想寫下來些記憶欲芹,讓自己記得更長久些,害怕再過些年會忘了全景。但上一年里耀石,一想到爺爺就會流淚,所以沒法回憶爸黄。今年好多了滞伟,就開始寫下來些,伴長久些炕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