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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二十四冶共,過小年乾蛤。朋友圈里初中老同學開始曬打糍粑、殺年豬捅僵,烘臘肉家卖,勾起了兒時的回憶。
從小君山許市長大庙楚,放寒假上荡,早早寫完了作業(yè),又不讓去外面玩雪醋奠,10來歲的年紀榛臼,屁股上像長釘子坐不住伊佃,最想去的,是離家兩里路的外婆家沛善。聽說又要去外婆家打糍粑了航揉,一大早就蹦起來,緊跟著爸爸媽媽出發(fā)金刁。
母親兄妹7人帅涂,對于一大家人來說,打糍粑是件大事尤蛮,老早就做準備:當年的新糯米媳友、一人高的木甑、石槽和木錘(打糍粑用的工具产捞,石槽裝糯米醇锚,木錘沖打)堆滿墻角的木柴,一一辦置妥帖坯临;召集大家商量焊唬,每家報數(shù)上來,做好統(tǒng)計看靠,每家出一個勞力赶促,選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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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糍粑有蠻多講究:先用井水將糯米泡一天挟炬,再濾干倒進木甑鸥滨,用柴火燒水蒸,直到糯米的香霧從廚房蔓延到堂屋谤祖,整個屋子都籠罩其中婿滓,才算蒸熟。蒸糯米的同時泊脐,父親和幾位舅舅空幻、姨夫,也在門口的禾場忙碌:一筲箕(shāo jī)的糯米倒進石槽容客,經(jīng)驗豐富的外公負責用手翻糯米秕铛,均勻受力;父親甩開膀子缩挑,將木錘舉過頭頂但两,用力沖打糯米。打糍粑是個力氣活兒供置,每一個糍粑都要上大半個小時谨湘,大家輪番上陣,一大家人的20來個糍粑,要足足打上一天紧阔。
打好的糍粑坊罢,攤在房間里鋪了塑料的地上,慢慢冷卻擅耽,像白白的圓盤活孩,溫潤如玉。勞累了一天的大人們乖仇,圍坐在柴火爐旁喝酒憾儒,吊鍋里的臘肉,咕嚕咕嚕響著乃沙,趁熱把園里摘的大白菜下進去起趾,搶個精光。大人們聊著遙遠的國家大事警儒,我們一群小屁孩商量著等下是烤紅薯還是柑子吃训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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糍粑的吃法多樣,用柴火烤冷蚂,沾糖吃缭保;或者像吃肉卷樣,中間包幾根辣蘿卜條蝙茶,卷起來吃。過年待客诸老,甜酒沖蛋隆夯,里面丟幾片小糍粑;糍粑和豆筋一起煮别伏,早餐極品蹄衷,可惜牙齒不好,被粘性超好的糍粑活生生粘走了兩顆厘肮。吃不完的糍粑愧口,切片,用清水泡缸里类茂,開春后耍属,可以在勞作時充饑。
一晃巩检,20多年過去厚骗,想起這些事,恍如昨日兢哭。如今领舰,鄉(xiāng)里已經(jīng)很少人力打糍粑了,大多是機器開到家門口,生糯米進去冲秽,熟糍粑出來舍咖,5分鐘1個。我卻沒有了吃的興致锉桑。
這些年排霉,承載著鄉(xiāng)村習俗和年節(jié)味道的傳統(tǒng)手藝越行越遠,那些沉淀在里面的人和事刨仑,在一聲聲“過年冇味”中郑诺,在一次次低頭搶紅包中,逐漸模糊杉武,遠去辙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