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她是公主衙传。
不是那個頭戴皇冠的公主决帖,她沒有公主裙,沒有洋娃娃蓖捶,沒有萬千寵愛地回。
她只是個坐臺的公主。
而她又不是個一般的公主俊鱼,她才剛剛二十刻像。
歡愛場中歲數(shù)比她小的女人大把抓,或者有些還能被叫做女孩并闲。年輕不見得是什么稀罕玩意细睡。
可她是寵愛俱樂部里地位最高,身價最貴的公主帝火,并且已經(jīng)在這個位置上坐滿了三年纹冤。
寵愛俱樂部是一家vip制的高端娛樂會所,俱樂部的名字純情得有些惡毒购公,來往客人非富即貴萌京。
人言道,花無百日紅宏浩,尤其是在美女多如螻蟻草芥的寵愛俱樂部中知残,沒有人可以紅一個季度,可偏她紅了千日之久比庄,仍不見凋零衰敗之像求妹。
她不是十七歲時步入的歡愛場乏盐,相反她早了很久,可以說她就是歡愛場中養(yǎng)大的孩子制恍。
她的母親父能,花名茉莉,二十余年前是這一片場子里最出名的净神,妓女何吝。
玉臂千人枕,朱唇萬人嘗鹃唯。
她與母親都是如此爱榕。
她恨過母親,是她將她帶到了人世間坡慌,人世間最陰暗淫穢的角落黔酥。
她從地獄里輪回,剛一踏入人間洪橘,便再入地獄跪者。
2
她的母親,或許是世上最惡毒的女人熄求,她用襁褓里的一無所知的小姑娘坑夯,換了自己的自由,瀟灑抽身抡四。
婊子無情柜蜈,大抵如此。
接過她的男人叫萬彪指巡,那時道上叫他彪哥淑履,如今早已改口叫彪爺。
萬彪將小小的嗷嗷待哺的她丟給了梅姐藻雪,梅姐跟在萬彪身邊有幾年了秘噪,也是從歡愛場中退下來的。
梅姐接過襁褓勉耀,看著里面那一小團人兒指煎,嘆道:“可憐的小東西,上輩子造了多少孽便斥,托了這么一個胎至壤。”
梅姐給小嬰兒起名叫阿福枢纠,愿她福澤深厚像街,一世安康。大抵起名都是這樣吧,越?jīng)]有什么越叫什么镰绎。
阿福會是以后的花名脓斩,這個土氣的名字混在一眾花名中,格外憨厚畴栖,格外顯眼随静。
阿福的本名是什么?這誰都不知道吗讶,畢竟她的親爹是誰都是個沒有答案的謎燎猛。
阿福六歲時就被梅姐調教一些風月事了。別人六歲只知道棒棒糖和冰淇淋是舔著吃的关翎,阿福六歲就知道原來男人褲襠處的那團鳥兒也是舔著吃的。
3
給阿福破處的是一位找樂子的外地老板鸠信,花高價買初夜纵寝,圖個干凈沒病。
老板不是個殘暴的主星立,也沒怎么為難阿福爽茴,可阿福還是痛苦不堪,但這也只能打碎牙齒往肚里吞绰垂,阿福堆著笑臉把學到的叫床聲全一股腦用上室奏,哄的老板開開心心地付了賬。
事后劲装,阿福咬著胳膊悶頭直哭胧沫,她知道她真的踏入了骯臟而萬劫不復的泥潭,只會越陷越深占业,永遠也上不了岸了绒怨。
阿福每天學著怎么充實自己,怎么取悅男人谦疾,她愈發(fā)得心應手南蹂,萬彪也順勢將她朝著高檔貨包裝,阿福的人氣也跟著水漲船高念恍,不少人花高價只為和她一塊喝個酒吃個飯六剥。
阿福從來沒想過自己的以后,因為她覺得她這種女人是不配有以后的峰伙,日后就算感染上艾滋死了疗疟,也算是死得其所。
阿福麻木的精神很快被一個男人打亂瞳氓,她犯了一個婊子的大忌秃嗜,她愛上了一個嫖客。
4
那個男人叫祁巍,三十多歲锅锨,有妻有女叽赊,典型的成功男人的樣子。
阿福在寵愛俱樂部的這些年必搞,什么樣成功的男人都見了個遍必指,按理說不該會對祁巍這種有家室的男人產(chǎn)生不該有的感情,可是愛情偏就是不講道理恕洲,阿福到底是對嫖客動了心塔橡。
阿福事后回想起來,或許愛上祁巍是件命中注定的事情霜第,她第一次在男人這里感受到除了性欲以外的東西葛家,例如憐惜,例如愛戀泌类。
當然這一切也可能只是她的一廂情愿癞谒,畢竟祁巍從未親口說過愛她。
阿福的腦海中涌現(xiàn)出一個大膽的想法刃榨,她想從這深不見底的泥潭中掙脫弹砚,她想將祁巍獨占。
5
阿福企圖逃脫寵愛俱樂部枢希,她踩好點桌吃,托人準備了一套假證件,帶著這幾年的存款逃到一個萬彪找不到的地方苞轿。
可這一切在執(zhí)行的那天徹底敗露茅诱,阿福被萬彪毒打了一頓,跪在地上祈求原諒搬卒,并發(fā)誓再也不敢擅自離開俱樂部让簿。
萬彪掐著阿福的脖子,陰測測盯著她:“知道誰跟我揭露你的嗎秀睛?不是場子里嫉妒你的那些女人尔当,而是祁巍,他怕你一時沖動毀了他的婚姻蹂安,他有今天這些成就少不了他老丈人的幫持椭迎,他不可能跟你在一塊的,傻姑娘田盈,你醒醒吧畜号!”
阿福大滴大滴地落淚,渾身都在顫抖允瞧,她艱難地搖頭简软,嘴里喃喃道:“我不信蛮拔,我不信……”
萬彪鼻腔中重重噴出一管氣,話中摻雜著憐憫:“你不用不信痹升,反正他跟你這事也被他老婆發(fā)現(xiàn)了建炫,他以后不回來點你了√鄱辏”
阿福死死的咬緊下唇肛跌,原本嫣紅的嘴唇泛著青白,她知道察郁,她的心和少女情懷徹底死了衍慎。
那年她不過十七,含苞待放的年紀皮钠。
6
阿福很快就從這場苦澀而自作多情的愛戀中清醒過來稳捆,她沒有權力沉迷在痛苦中,她周旋于各色男人之間麦轰,巧笑倩兮乔夯,美目盼兮。
阿福更美了原朝,一舉一動皆是風情驯嘱,點她臺的男人險些踏破寵愛俱樂部的門檻镶苞。
阿福順理成章地成了俱樂部的公主喳坠,那個會場女孩都向往的位置。
日復一日茂蚓,祁巍這個名字在阿福的腦海中開始斑駁壕鹉,阿福已經(jīng)很久不會去想當年那個讓她哀莫大于心死的男人。
直到聋涨,祁巍再次出現(xiàn)在寵愛俱樂部晾浴。
7
時隔五年之久,祁巍的面容比以往更滄桑了些牍白,身材也有些走樣脊凰,最重要的是如今他已經(jīng)點不起她了。
祁巍和他的夫人離婚了茂腥,工作也發(fā)生了調動狸涌,婚姻事業(yè)兩不順。
看他這副落魄相最岗,阿福竟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帕胆,仿佛白玫瑰不僅變成了掉落的白米粒還成了廁所的蛆。
祁巍沒上前和她講話般渡,摟著阿福的男人是祁巍的上司懒豹,兩人相遇不可謂不尷尬芙盘。
阿福或許就在這么一瞬間徹底釋懷了脸秽,一切或美好或痛苦的記憶皆為虛幻儒老。
8
再后來,阿福也坐不穩(wěn)公主的位置豹储,總是有更年輕漂亮會來事的女人出現(xiàn)贷盲。
寵愛俱樂部被國家的一次掃黃行動查封了,阿福也就此不見了剥扣。
或許自由了巩剖,或許仍在泥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