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職業(yè)叫心理咨詢,有一種關系叫咨詢關系害驹,有一種情叫共情鞭呕,它大概是這樣的:你每周在固定的時間,固定的地點宛官,與自己的心理咨詢師見面葫松,談論你自己最關心的話題。咨詢師不會口若懸河底洗,不會給你太多的建議腋么。有時,你覺得這與我和朋友聊天沒有什么區(qū)別,有時還生氣收這么多咨詢費用,有時你會困惑我在咨詢中會得到什么?只是在不經意間颈嚼,在這些困惑中未玻,你的變化在悄悄發(fā)生:你可能不那樣緊張了,可能與孩子說話時胡控,不那樣急躁了扳剿,有了更多的耐心,也可能是你的同事昼激,說你的笑容越來越多了庇绽。當你有成長與收獲時,會納悶橙困,咦瞧掺,我怎么就改變了呢?
我嘗試用自己做為來訪者的咨詢體驗與我做咨詢師的體驗來談談心理咨詢到底會給我們帶來什么凡傅,是什么帶來了改變辟狈。
我有一陣子時間在北京師范大學心理咨詢中心做個人體驗,咨詢中心在二層夏跷,有一個高高的旋轉的臺階哼转。我每次都是一個臺階一個臺階的走上去,好象從走上那個臺階開始槽华,我好象就在與自己的咨詢師對話:這次壹蔓,咨詢我要講這個話題,我想解決這個問題猫态,我現在的感覺是-----我們的咨詢就開始了佣蓉。每次咨詢結束,還是一個臺階一個臺階的慢步走下來亲雪,好象咨詢還沒有結束勇凭,(50分鐘的咨詢持續(xù)的發(fā)揮作用) 我還在回想咨詢中發(fā)生的事情:咨詢師做了什么,說了什么匆光,進入咨詢時套像,我的感覺是一點沒有力氣,做完咨詢怎么就這樣神輕氣爽了呢终息,混身都是力氣呢夺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一個個片斷回想起來:當碰到深深的絕望時周崭,哭柳譬,大哭,無聲的哭止不住的想出來時续镇,咨詢師會說:“雖然時間到了美澳,你還是可以呆一會的。”那一刻感覺在你絕望時身邊是有一個人的制跟,一個溫暖的人舅桩。有一次,我問我的咨詢師:“你愛我嗎雨膨?”他笨拙的說:“咨詢師是不用愛的這個詞的擂涛。”或是他還講了什么聊记,或者他回答的是別的什么話撒妈,我記不太清了∨偶啵總之狰右,他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我也好象沒有得到什么答案舆床。
只是我知道棋蚌,不論咨詢室如何變動,我們的咨詢關系從來沒有中斷過峭弟,還是每周一次附鸽,還是咨詢師與我。我知道瞒瘸,他沒有說過坷备,他愛我,但是他還是那樣的情臭,耐心的聽我講省撑,尋問我的感受,最為重要的一點是俯在,他從來沒有扮演一個拯救者的角色竟秫,他從來沒有將自己看成一個神,而看我是一個脆弱與無助的需要他拯救的一個糟糕的人跷乐。直到現在我都記得他說過的話:“這些事情肥败,你好象一件件都做到了,雖然你覺得自己要做不了了愕提÷裕”“你都做到了”這句話,給了我巨大的信任與力量浅侨,是的纽谒,我做到了。在我最焦慮的時候如输,他在鼓黔;在我最脆弱無助的時候他在央勒;在我最恐懼的時候,他還是在澳化。
在咨詢中崔步,我得到的是:從來沒有過的被耐心的傾聽,有足夠的空間去看到自己的想法缎谷,能夠在不被攻擊的情況下發(fā)展自己的想法刷晋,充份體驗自己的感受,而不用看家長的臉色慎陵,將自己的情緒憋回去,或是覺得自己流淌出來的感覺喻奥,是那樣的丟人席纽,而被嘲笑。就是在咨詢關系這樣安全的空間撞蚕,去讓自己的體驗發(fā)生轉化:由憤怒轉為悲傷润梯,由悲傷轉為無助和絕望,在無助與絕望中我知道推開那扇門甥厦,會有一個人在那里等我纺铭,那是一種守候與承諾。
在咨詢中刀疙,有時舶赔,我不知道他對自己是否抱有情感,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歡自己或是認可自己谦秧,咨詢師他只是不緊不慢的還是耐心的與我對話:你怎么了竟纳?是什么讓你痛苦?這也很讓人抓狂是不是疚鲤。
這就是心理咨詢中的一些片斷锥累,這就是我在咨詢中體驗到的:穩(wěn)定的設置中的穩(wěn)定的關系、溫暖而抱持集歇、關注桶略、好奇的耐心的探索我的內在的世界,我在诲宇,他在际歼。這種穩(wěn)定的咨詢關系,關系中的情感就象是前進路上的燈或是象黑暗隧道中前面的光焕窝,我與自己的咨詢師一直前行蹬挺,直到那光越來越明亮,我也成了來訪者前進路上的燈與光它掂。
我一次次的參加督導巴帮,一次次的個人體驗溯泣,一次次的理論培訓,在一次次的讀書中榕茧,反思自己與來訪者的工作:啊垃沦,這象是我的這一個來訪者,這書上講的就是他的感受用押。哈肢簿,原來他是這樣想的。我小心翼翼的學習如何與來訪者一起工作蜻拨,如何讓來訪者感覺到咨詢關系的穩(wěn)定池充。學習如何讓來訪者能感覺到被理解,也學習如何能讓來訪者感覺到:你可以相信我缎讼,不會傷害你收夸,不會象你的父母一樣虐待你。就算是來訪者猛烈的攻擊我:“都是你的錯”時血崭,我也努力的站在來訪者的位置上卧惜,進入到來訪者的世界里,感受來訪者的感受夹纫,那一刻:我仿佛變成了來訪者咽瓷,我也體會到來訪者的苦難。而這個時候說出的話舰讹,總是來訪者內心最想表達的或是最渴望的部分茅姜。在咨詢最困難的時刻,我也會學習想象我的老師會怎樣講跺涤,怎樣回應才能最好的幫助來訪者匈睁。
寫到這里,我也想到我的老師徐凱文桶错,他是北京大學學生心理健康咨詢中心和副主任航唆,負責學生的心理與危機開預工作。我說他的電話就象是一條生命線院刁,當學生遇到想要結束自己生命時糯钙,學生會給他打電話,而他的電話是24小時開機退腥,不論是在深夜還是在凌晨任岸,不論他是在國內,還是在國外狡刘,他都會接學生的電話享潜,穩(wěn)穩(wěn)的在學生的身邊。他幫助了很多遇到困難的學生嗅蔬。挽救了他們的生命剑按。在徐老師那里疾就,感受到的就象是定海神針一樣,面對危機時艺蝴,不是焦慮與恐懼猬腰,而是升起一種對生命的珍惜與保護的勇氣。我有一次說:看徐老師的眼睛猜敢,你都不會抑郁了姑荷,那里滿滿的是:關注、關心缩擂、與善意鼠冕。
這就是我在我的咨詢師、我的老師那里胯盯,感受的供鸠。我現在也將這份我感受到的傳遞給我的來訪者們,也許他們帶著在咨詢中的這份感受陨闹,也會帶給他們的孩子,父母薄坏,同事趋厉,也許改變就開始了〗鹤梗或許君账,我們可以將這種感受起個名字:愛。
你會給這些感受起一個什么樣子的名字呢沈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