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個18歲的梗一直很火,我算了算顺囊,我就是在18歲那年認識她的肌索。這么算也要10年了,可仔細想特碳,也無非就是一起上了1年的學而已诚亚,沒有形影不離,沒有經(jīng)歷過工作上的事午乓,沒有旅行過站宗,沒有特別值得描述的故事,我們就是很普通的一直在做朋友益愈。
上學的時候逃課去她家梢灭,我倆偷偷的在她臥室看電影夷家,她蜷著腿,陽光只有一縷敏释,從窗簾縫溜進來库快,我們看剪刀手愛德華,我躲在房間的暗處钥顽,那縷陽光照在她的腿上义屏,她懶洋洋的。我一直在喊德普帥蜂大,她也不理我湿蛔,就瞇著眼睛看的更入迷,后來我們每個周末都選一天去錄像廳看電影县爬,我一直在說話,她就一直蜷著腿添谊,迷迷糊糊的财喳,然后看到了很多我沒看到的東西。
這些畫面和影子斩狱,像反復播放的老電影耳高,在我們上大學分開的那幾年依然會在某個時刻突然竄進我的腦子里。那幾年沒有微信所踊,靠電話聯(lián)系泌枪,她上學的地方開始很遠,因為水土不服生了場大病秕岛,給我發(fā)來一張照片碌燕,我當時用的摩托羅拉,像素很渣继薛,照片里一個發(fā)際線靠后修壕,腦門泛光的女孩兒趟病床上鼻孔插著呼吸器,雙手比著耶遏考。我以為她去做志愿者慈鸠,絲毫沒有關心,她哈哈笑然后說你媽B啊灌具。
她還是個非常講義氣的人青团,每天存1塊錢給我買了一件米色的風衣,每月帶我吃一頓火鍋咖楣,領著我很成功的減過肥督笆,教我玩兒過跳舞機,一起吃蒜截歉,給我推薦電影還有書胖腾,給我講故事,也經(jīng)常罵我,傻逼啊之類的咸作,我都能接受锨阿。以前覺得她有點兒刻薄,完美主義的那種刻薄记罚,怎么都新時代了還這么對事不對人的可怕墅诡,后來我就習慣了,反而覺得這是優(yōu)點桐智,是我可能永遠都不會有的品質(zhì)末早。
比現(xiàn)在還要年輕的時候,我們喜歡過同一個導演说庭、作家然磷、演員,同一本小說刊驴、同一部美劇姿搜,喜歡的作品里有同樣的氣質(zhì),但始終是她喜歡的更入迷捆憎。我說喜歡海舅柜,就是很低級的喜歡海而已,她說喜歡海躲惰,就可以在海灘躺一晚上聽海浪聽出幻覺致份。
她有一個陽臺,上面全是她精心培育的花草础拨。我去過一次氮块,她耐心給我講了這朵花要干燥溫涼,那片葉子需要排水良好诡宗,里面她最喜歡一株芍藥雇锡,天天要偏心關照,我甚至連芍藥和月季都分不清僚焦,她還是蜷著腿躺在陽臺的躺椅上锰提,懶洋洋的。后來我想明白了芳悲,我們區(qū)別于其他朋友的地方就是立肘,我們幾乎很少交換什么,你的還是你的名扛,我的還是我的谅年,那種“聽不懂”“不理解”“為什么”之間的碰撞,會讓我清醒肮韧。
我說的這些融蹂,都是把事情敲碎的細節(jié)旺订,這些細節(jié)構成了她的日常生活,或者說她這個人超燃,在這種生活里区拳,她就是溫暖的,迷糊的意乓,普普通通的一個人樱调,卻無形中給了我很多力量還有幫助。我有一種本事届良,能記住別人的很多細節(jié)笆凌。她就不行,什么都記不住士葫,經(jīng)歷的人和事都像被抹去了細節(jié)乞而,只留下模糊的影子。她隔著一個毛玻璃慢显,看我晦闰,看這過去的幾年,我慶幸她記憶模糊鳍怨,余存下我這個其實對她人生毫無幫助的朋友。
你一定也在十八歲那年遇到了她,在最幸福的年紀里與你共同經(jīng)歷著青春的甜澀跪妥。一定要記得她鞋喇,然后說一聲:謝謝你找我做朋友,以后還要多多關照眉撵,我愛你侦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