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8月27日,北京盾戴,工人體育場寄锐,有一場演出,集結(jié)了中國搖滾最精華的人物,陣容聯(lián)結(jié)起兩岸三地锐峭。
十三隊人馬中鼠,有各自的搖滾故事,挑選的都是最搖滾的沿癞,難以合唱的曲目援雇。
直到三個多鐘頭后,白衣人上臺卸下崔健的吉他椎扬,意猶未盡中收場惫搏,「請喝茶」「驗?zāi)颉沟闹{言傳開。
有重燃的激情蚕涤,有不完美的收場筐赔,但那才是一場真正像樣的、有骨氣和熱血的紀(jì)念揖铜。
只可惜茴丰,也是一個終點。
上面這些天吓,是官方公告的陣容贿肩。湊齊十二組人,竟收獲了更大的驚喜——召喚出了崔健——按照往常龄寞,崔健絕不會參加這種拼盤形式的演唱會汰规。
光看陣容,似乎預(yù)示著一個大事件的來臨:
94紅磡重現(xiàn)物邑?搖滾集結(jié)重生溜哮?
這又不僅是一個事件,因為這是一個系列演唱會色解,「怒放」2010年就在北京茂嗓、上海各辦了一場,之后幾年也以不同的形式延續(xù)著——但這個系列的第一場冒签,就暗示著在抛,這并不是一個新開始钟病,而是一個足夠精彩的告別
-群英譜:每人兩首歌足矣 -
按照當(dāng)晚的出場順序萧恕,我們不妨來看一下,歲月在這些搖滾人身上肠阱,留下了怎樣的痕跡票唆。有不屈,有不甘屹徘,也有不堪走趋,那些痕跡,也能拼湊出中國搖滾的大致模樣噪伊。
爽子
《在北京》《離開》
爽子在這群人中完全是小弟級別簿煌,他的特色是京味說唱氮唯。被選來暖場,也是為湊齊「老中青」三代補(bǔ)一個缺姨伟。
之前的宣傳MV也是他來唱的惩琉,開頭的歌詞很走心,表現(xiàn)了一個80后對老炮兒們的那種疏離和熟悉:
聽說你的時候我還很小 / 我知道你的從前過的并不好 / 不管你的出身地位它有多高 / 聽到你的名字搖滾就會尖叫
不久前的「搖滾三十年」系列活動爽子也參加了夺荒。為了自己發(fā)展瞒渠,沒什么可說的,但「怒放」那次技扼,是真的相當(dāng)于一群老人在提攜他伍玖。
雖然聽過的人沒那么多,但爽子的暖場效果不錯剿吻,也算盡地主之誼了窍箍。
黑豹
《無地自容》《別去糟蹋》
換場視頻里丽旅,一張張閃過黑豹樂隊的歷史照片仔燕,但是,那些主唱魔招,不知道換了多少回了晰搀。
那一天的主唱是大鵬,一個陌生的名字办斑,臺風(fēng)也有點尷尬外恕,有搖滾的唱腔,沒搖滾的架勢乡翅。如果不是可以追黑豹樂隊鳞疲,恐怕也就是知道竇唯、欒樹蠕蚜、秦勇幾個主唱的名字尚洽,再往下數(shù),數(shù)不出來了靶累。
所以即使是《無地自容》腺毫,也沒有大合唱;《別去糟陶跫恚》有點冷場潮酒,歌名聽上去有點自嘲。
黑豹這支元老樂隊邪蛔,看似永葆青春急黎,但當(dāng)天的表現(xiàn)卻像是來暖場,還給暖冷了……
黑豹長生不老,靠的還是經(jīng)濟(jì)團(tuán)隊勃教,趙明義這些老炮兒認(rèn)準(zhǔn)了要吃這碗飯淤击,也以自己的方式堅持著。不久前故源,他們又登上「搖滾三十年」的舞臺遭贸,主唱又換了。
何勇
《姑娘漂亮》《鐘鼓樓》
何勇一身盒娜恚魂衫出場后壕吹,氣氛終于上來了,一句「北京的姑娘們删铃,你們漂亮嗎」就夠了耳贬。
第一次有人站起來合唱。
不過何勇本人猎唁,確實是蹦不動了咒劲,不僅是因為發(fā)福,整個人都沒年輕時的靈氣了诫隅。不過有一個猴子般古靈精怪的吉他手腐魂,蹦來蹦去的時候,頗有紅磡的影子逐纬。
真正感人的是《鐘鼓樓》蛔屹。
一開場就是何玉生老先生的大段三弦solo,老爺子遇到點意外豁生,都是坐在輪椅上演奏的兔毒。似曾相識的場景,就差一個「笛子竇唯甸箱、竇唯」育叁。
然而,何勇卻唱錯了句詞芍殖。不過豪嗽,全場氣氛已經(jīng)上來了,雖然《鐘鼓樓》這首歌還是坐著聽的豌骏。
沒想到龟梦,幾年之后,何勇的狀況并不見好轉(zhuǎn)肯适。也許暫時不會重返大眾視野了变秦。
樸樹
《傲慢的上校》《生如夏花》
樸樹出現(xiàn)在演出名單里時框舔,就有不少人開始質(zhì)疑:樸樹搖滾嗎?《白樺林》《那些花兒》也算搖滾?
現(xiàn)場觀眾對樸樹也沒有太高熱情刘绣,畢竟看老炮兒的占大多數(shù)樱溉,樸樹的粉絲被稀釋在人海。
那時候纬凤,樸樹還沒正式復(fù)出福贞,露一面也不容易。而這一露面停士,就唱《傲慢的上型诹保》,像在宣示一種態(tài)度恋技。也許有共鳴的人沒那么多拇舀,也許這個舞臺更需要的就是這種態(tài)度,反正蜻底,我還是被擊中了的骄崩。
樸樹的裝扮沒有刻意搖滾,像是在前輩們面前可以低調(diào)薄辅。也沒有什么廢話要講要拂,上臺,唱完站楚,下臺脱惰。帶的樂隊很牛逼。
這兩年窿春,樸樹終于重新出發(fā)了枪芒,有那么多人在等他,但質(zhì)疑的聲音也多了起來谁尸。
鄭鈞
《回到拉薩》《灰姑娘》《赤裸裸》
為了整體時間的控制舅踪,每個人的演出時間都不多。鄭鈞是把三首歌用串燒形式綁在一起演良蛮,倒也過癮抽碌。
《回到拉薩》之前的前奏特別長,編曲非常用心决瞳,但前兩首歌都不太適合站起來大合唱货徙。給人印象最深的,可能是脫了光膀子的鼓手皮胡。
鄭鈞嗓子已經(jīng)上不去了痴颊,飆高音的時候必須換氣。
那時的鄭鈞屡贺,還只是這場拼盤聚會中排位中等的一員蠢棱;如今锌杀,卻成了官方「搖滾三十年」的最大牌
——因為其他人基本都沒去。
如今的鄭鈞泻仙,玩互聯(lián)網(wǎng)創(chuàng)業(yè)糕再,玩電影,但搖滾玉转,還是沒有玩出更多起色突想。
許巍
《兩天》《藍(lán)蓮花》
換場音樂《故鄉(xiāng)》的前奏一響,全場就開始合唱了……
最驚喜的究抓,莫過于唱《兩天》猾担。這首前期代表作,幾乎是許巍最「搖滾」的一首歌了刺下,也奠定了他在搖滾圈的地位绑嘹。但他后來的名聲,更多來自那些治愈系的新作怠李,《兩天》這些壓抑痛苦的老歌圾叼,只是少數(shù)人的心頭好。
這一唱捺癞,和前面樸樹唱《傲慢的上幸奈茫》一樣,似乎更多是宣示自己的態(tài)度髓介。雖然只有一部分人感動惕鼓,對自己而言,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唐础。
《藍(lán)蓮花》沒什么說的箱歧,在場都會。
今天的許巍一膨,自成一派呀邢,在「佛教搖滾」的路上越走越遠(yuǎn),有些俗事豹绪,肯定不摻和了价淌。
張楚
《姐姐》《螞蟻螞蟻》
何勇胖了,張楚瘦了瞒津。也老了蝉衣。
唱歌的感覺,跟何勇有些相似的地方:有點漫不經(jīng)心巷蚪。
這是兩首大合唱曲目啊病毡,而且對大多數(shù)人來說,《姐姐》非常驚喜屁柏,張楚已經(jīng)很久不唱了啦膜。和樸樹有送、許巍一樣,大家都是要功戚,擺個態(tài)度娶眷。
張楚的狀態(tài)如何似嗤,其實不太好看出來啸臀,因為他唱歌都是那樣一動不動的。心里想什么烁落,別人看不透乘粒。
比如,他也參加了「搖滾三十年」伤塌,當(dāng)然灯萍,沒有鄭鈞那么高調(diào),還表示「政府支持是好事每聪,但怎么創(chuàng)新是問題」旦棉。如今他改編自己的老歌,新專巡演也馬上開始药薯,未來還都是未知绑洛。
黃家強(qiáng)
《不再猶豫》《光輝歲月》
開場以來最大起立合唱降臨,雖然只有黃家強(qiáng)一個人……
《不再猶豫》在我個人看來其實最煽情童本,因為原版的《不再猶豫》真屯,是四個人一人一句唱起來的,總能讓人想起他們唱著「再見理想」的地下歲月穷娱。
《光輝歲月》大合唱绑蔫,可能是在場許多人唯一會的幾句粵語了。
如今泵额,黃家強(qiáng)又參加了「搖滾三十年」配深,而另外一邊,葉世榮正召集黃貫中開黃家駒慈善演唱會嫁盲。因為往日的矛盾篓叶,三子無緣重聚。
這恐怕才是最讓人唏噓的亡资。
信
《Run 2008》《趁我》《死了都要愛》
前兩個歌名是后來查的澜共,信的歌迷恐怕是和在場其他人重疊度最低的一批了,大部分人和我一樣在場下一臉懵逼……完全沒聽過锥腻。
但讓人印象最深的嗦董,是另外兩點:信的造型,和沒有帶樂隊瘦黑。
信的造型把所有人雷得外焦里嫩——完全認(rèn)不出臉來的哥特裝京革,頭發(fā)和眼妝一樣夸張奇唤,衣服讓人不知所措——但能看出來,是為了表達(dá)一個「搖滾」匹摇。
另外咬扇,所有人都帶樂隊了,只有信是伴奏帶廊勃。
唱了三四首懈贺,連著的,和別人時間差不多坡垫。
信出來后梭灿,所有人又坐下了,我前方不遠(yuǎn)處幾個姑娘站起來歡呼冰悠,看了看周圍人的木然堡妒,也默默坐下了。
還是唱了《死了都要愛》溉卓,還有非常經(jīng)典的發(fā)言:
其實我還蠻討厭唱這首歌的皮迟,但是這首歌讓大家認(rèn)識了我。希望我在未來的路途上桑寨,能夠不再唱這樣的芭拉歌伏尼,唱更有搖滾精神的歌。
所以西疤,后來我也有關(guān)注信烦粒。一年后他出了《黎明之前》這張新專,宣傳語上極盡搖滾代赁,但在影響力上扰她,沒法超越他的芭拉歌。又過了幾年芭碍,無意間看到他在為地產(chǎn)商走穴徒役。再后來,他上了《我是歌手》窖壕,在那個適合他的舞臺忧勿,意外地沒走下去。
相信每一個人的搖滾夢想瞻讽,但是鸳吸,還是要生活啊。
唐朝
《月夢》《太陽》
換場時真·大合唱速勇,因為是《國際歌》……
不過跟后面的兩首形成鮮明對比盆昙。那兩首會的人不多了区匣,可能很多人是來聽《夢回唐朝》《飛翔鳥》的吧馁启。
但我旁邊的金屬黨哥們?nèi)滩蛔×耍@是他最喜歡的兩首哼勇。回想起來呕乎,從月到日积担,從暗到明,這兩首歌的選擇猬仁,也是別有意味帝璧。
沒有大合唱,只取悅真正懂的人逐虚。這些老炮終于找到一個讓自己再任性放肆一把的舞臺聋溜,因為這里有真正懂的人谆膳。
再到今年叭爱,早已離隊的吉他手,唐朝老五漱病,成為「搖滾三十年」組織中的關(guān)鍵人物之一买雾。他也在那個舞臺上肆意地玩了把吉他,但味道已經(jīng)不對杨帽。而唐朝樂隊漓穿,并沒有出現(xiàn)。
汪峰
《怒放的生命》《春天里》《飛得更高》
汪峰的氣場有點奇怪了注盈,別人都是盡量避免口水歌晃危,他卻《怒放的生命》《飛得更高》一起來。在場的人老客,可能更期待的是鮑家街43號時期的歌吧僚饭。
關(guān)于《飛得更高》,他的發(fā)言倒跟信說《死了都要愛》有點針鋒相對胧砰,大意就是:從表達(dá)到厭倦鳍鸵、這首歌不再屬于我自己、而是屬于你們尉间、要為你們而唱……
沒有信那么矯情偿乖,但更適合一個專業(yè)歌手的發(fā)言。
而《春天里》算是驚喜哲嘲,這是全場老炮兒們中唯一一首新歌贪薪。唱新歌比唱冷門歌更需要勇氣。
但這首歌后面有更多的故事眠副。在幾個月后的上海場画切,汪峰把以翻唱這首歌而走紅的旭日陽剛請上舞臺,一起唱《春天里》侦啸。后來槽唾,旭日陽剛上了春晚丧枪,更多人知道了《春天里》。再后來庞萍,汪峰也上了春晚拧烦。再后來,就是不斷的上頭條钝计。
今天恋博,汪峰沒有進(jìn)「搖滾三十年」,雖然他和鄭鈞有很多共通的地方私恬,但他的身價已經(jīng)更高了债沮,只不過,爭議纏身本鸣。
齊秦
《痛并快樂著》《荒》
齊秦的出現(xiàn)疫衩,或許是當(dāng)晚大部分人最不能理解的,畢竟齊秦玩搖滾的歷史荣德,早被他的流行音樂成績掩蓋闷煤。
所以齊秦自己說了好多話,關(guān)于搖滾的發(fā)言……
然后當(dāng)然要演非熱門的涮瞻、偏早期的鲤拿、搖滾。
后來才知道署咽,更厲害的近顷,其實是齊秦背后的「虹」樂隊。
在這場聚會里宁否,每個人都是搖滾模樣窒升。
直到去年年底,齊秦和崔健在《中國之星》上尷尬相遇……
崔健
《不再掩飾》《超越那一天》
崔健對買了票的人是個意外:就在演出開始前不久家淤,他才宣布加入异剥,觀眾簡直是撿到寶了。
換場時間略長絮重,于是現(xiàn)場站起來大合唱了幾遍《新長征路上的搖滾》冤寿,對著背景板上的那顆紅星。
崔健同樣沒有唱口水歌青伤,而是選擇了他認(rèn)為最有意義的督怜。
中國搖滾到了今天,這群人站在這里狠角,「不再掩飾」号杠,要「超越這一天」,他說:
2010年8月27日,記住這一天姨蟋,超越這一天屉凯。
最經(jīng)典的場面也出現(xiàn)了,在唱《超越那一天》時眼溶,崔健在臺上講話:
請方便的女士們悠砚,和我上臺上跳舞好嗎?
全場歡呼堂飞。但當(dāng)崔健這么喊出來的時候灌旧,還真擔(dān)心沒人敢上去,會冷場绰筛,結(jié)果枢泰,不一會兒,真的陸陸續(xù)續(xù)有十五位女士或豪放或靦腆地跑到臺上铝噩,排成一排跳起來衡蚂,背景板上陸續(xù)出現(xiàn)了好多內(nèi)容,最后定格「真唱運動」的logo上薄榛。
不是口水歌讳窟,又是Rap,除了高潮沒人能合唱起來——但就像崔健一貫的理念一樣:在這個特殊的日子里敞恋,要有最有意義的表達(dá)
這首歌持續(xù)了太久,直到有人上臺拿走崔健的吉他谋右。崔健最后留下的話是:
「再見朋友們硬猫,搖滾樂過了二十四年,還有一百年等著我們呢」
-幕后:搖滾的問題-
崔健最后的結(jié)尾不失精彩改执,而崔健下臺后啸蜜,全場回蕩著「返場」的聲音。但是辈挂,這場演唱會沒有給那天的人們一個完美收場衬横。
短暫的騷動后,體育場的喇叭響起來了:「觀眾朋友們终蒂,演出已結(jié)束蜂林,請您……」
再多「返場」也沒用,最后燈黑了拇泣。對當(dāng)晚的觀眾而言噪叙,幾個小時重歷青春一般的體驗是圓滿的,但總歸是少了一個好好的告別霉翔。
暫時的輝煌給人以錯覺睁蕾,以為輝煌會是一個好的開始,但也有可能,是回光返照般的結(jié)束子眶。
大家被崔健離場的方式困擾:先是舞臺上的姑娘們被人趕了下去瀑凝,過了一會兒,老崔還在喊著節(jié)奏時臭杰,剛才的白衣人又從舞臺一側(cè)跑出猜丹,跟老崔耳語幾句后,卸下了他的吉他硅卢,隨后射窒,老崔說出了那句「一百年」的結(jié)束語,一切結(jié)束了将塑。
不甘心的人們瘋傳著那段謠言:三十多個搖滾人被有關(guān)部門請去喝茶脉顿,還要一個個驗?zāi)驒z查,所以倉促結(jié)束点寥。那個穿白衣服的就是便衣艾疟。
而關(guān)于這段謠言,最氣憤的就是趙明義——不是以黑豹樂隊經(jīng)紀(jì)人的身份敢辩,而主辦方成員的身份蔽莱。
而他,就是那個白衣人戚长。
當(dāng)時已經(jīng)在工體連軸轉(zhuǎn)了好多天的趙明義盗冷,還要緊盯著當(dāng)晚的演出時間,盡量不要超時同廉。在北京仪糖,演出超時很麻煩,涉及到公眾安全和各個部門的協(xié)調(diào)迫肖。
老崔上臺時锅劝,已經(jīng)快到了預(yù)定結(jié)束時間。趙明義最后上臺時蟆湖,已經(jīng)超了20分鐘故爵。崔健也是隨手就把吉他遞給了趙明義。
因為老崔是臨時加進(jìn)來的隅津,前面所有人已經(jīng)盡量壓縮了時間诬垂,每個人的換場時間也盡量縮短了〖⒋桑可是剥纷,每個人多說一句話,最后就要多出一分鐘呢铆。
趙明義已經(jīng)盡力協(xié)調(diào)了晦鞋,沒想到還要面對這種充滿惡意的謠言。他的謹(jǐn)慎也不是空穴來風(fēng),而是這些年見了太多風(fēng)風(fēng)雨雨悠垛。他說线定,搖滾的問題,不僅是來自社會确买,也有這個圈里自己的問題斤讥。
他有點怕了。
回顧以前湾趾,中國搖滾從輝煌被扼殺的先例比比皆是芭商。
1987年,剛成名的崔健唱了《南泥灣》搀缠,被封殺铛楣。
1990年,崔健的亞運巡演時出現(xiàn)很多危險狀況艺普,巡演夭折簸州。
1996年,何勇在一次演出中像往常一樣唱《姑娘漂亮》歧譬,盡情之處岸浑,喊了句「李素麗,你漂亮嗎瑰步?」矢洲,被封殺。
這三次面氓,都是中國搖滾處在上升勢頭時兵钮,被臨頭一盆冷水。
而《超越那一天》舌界,這首寫給香港回歸的歌,其實也充滿危險泰演。崔健在唱這一首前要強(qiáng)調(diào)一遍:
如果我愛上我妹妹(香港)呻拌,我媽媽(大陸)該怎么辦呢?
細(xì)思極恐睦焕。
何況藐握,他請了十五個人上臺跳舞。
在后來的《搖滾中國30年「怒放」》的紀(jì)錄片中垃喊,趙明義明確表達(dá)了這種擔(dān)心猾普。他害怕這次超時,再給整個行業(yè)帶來麻煩:
如果再這樣下去本谜,后面也再見了初家,又被我們自己玩死了。
要想繼續(xù)發(fā)展,就得小心翼翼溜在。但小心翼翼陌知,又不是中國搖滾應(yīng)有的作風(fēng)。
也許這些是血性中人無法避免的問題掖肋,也許是中國搖滾不能回避的悖論仆葡,最后或許要磕出一條路來,也可能有一條只談音樂不死磕的路志笼。
但至少沿盅,不該是所謂「搖滾三十年」那個樣子。
-漸行漸遠(yuǎn):后來的怒放-
這不可能是一場完美的聚會纫溃,因為一開始腰涧,就少了一個人,竇唯皇耗。
趙明義明白南窗,自己是沒辦法請來竇唯的。作為曾經(jīng)的隊友郎楼,趙明義對竇唯的評價是:他的才華絕對值得尊敬万伤。但他的生活就算了吧。
他去找竇唯談了「怒放」的演出呜袁,竇唯以他自己的方式拒絕了:開出了天價出場費敌买,五個樂隊的錢給他都不夠。
再來看一下后來的「怒放」阶界,一路下滑……
2010年8月27日的北京站虹钮,是「怒放」系列的巡演的首站。但就在幾個月后的上海站膘融,張楚缺席了芙粱,崔健也沒有來。
2011年氧映,「怒放」預(yù)定在5-11月于深圳春畔、成都、南京岛都、長沙律姨、上海五城舉辦,最后全部「延期」臼疫。
直到2012年底择份,才又在深圳辦成一次「怒放」。
又一直到2014年6月烫堤,上海辦了一場荣赶,但是何勇凤价、許巍還有崔健,都沒有來讯壶。
同年料仗,主辦方風(fēng)華秋實開始打「新花怒放」的牌子,請過的藝人包括:李志伏蚊、逃跑計劃立轧、阿肆、郝云躏吊、好妹妹氛改、旅行團(tuán)樂隊、Carsick Cars比伏、曾軼可胜卤、邵夷貝、反光鏡樂隊 赁项、趙照葛躏、程璧、梁曉雪悠菜、牛奶咖啡舰攒、陳楚生、鐘立風(fēng) 悔醋、楊嘉松……
老炮的故事摩窃,就講到這里吧。
再無「怒放」芬骄,老炮在那一天已經(jīng)完美謝幕猾愿。
那一天的觀眾,何嘗不是既緬懷又告別账阻。
像上面說的蒂秘,那一天的工體,有60后淘太,有70后甚至80后材彪。
其實,還有90后琴儿。
比如和我湊套票的金屬黨哥們,他也完全沒有抱著什么再看紅磡的期待嘁捷,在不久前的張北造成,他剛見證了高旗和張楚上不去的高音。我們雖然是小輩雄嚣,但來看這場演出晒屎,都是一種紀(jì)念的心態(tài)喘蟆,甚至告別。
還是那句話鼓鲁,未來蕴轨,交給年輕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