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還滿意不
劉紅眼看著逃出會議室的程諾,臉上微微露出一抹微笑。不得不說她真是覺得這個家伙是部門里不可或缺的一個——雖然他總自嘲是“諸事不精萬金油”非竿,但其實做每一件事都特別認真,說他死心眼也好強迫癥也罷,至少在安排給他的工作都完成的很好首量,從沒讓人失望過。性格也很好,用助人為樂來評價他絲毫不會夸張加缘。就是他這張嘴啊……說起來思維也是夠天馬行空的鸭叙,比如說他叫了自己好幾個月的“二當家”,自己卻怎么也想不明白從何而來拣宏,明明自己不管從資歷上還是職位上都遠遠夠不上二把手吧沈贝?
不過也許就是他這種性格才會造就出這么個人吧。他用起Adobe系列的軟件游刃有余勋乾,雖然設計方面沒有天賦宋下,但是每個UI都會對他客客氣氣,其原因就是他在技術上的指點能給UI們節(jié)省很多力氣辑莫;一些年輕的程序員會尊稱他“諾哥”学歧,也只因為他的邏輯思維超強,總會一番話就幫他們節(jié)省幾行代碼摆昧;而且他還對電腦的硬件和系統(tǒng)了如指掌撩满,工作中那些出了小毛病的電腦常常被他三兩下?lián)v鼓好了——這本來也沒什么,可誰讓公司的網(wǎng)管部門那么廢物還沒什么耐心呢绅你?可以說不管是做人還是做事都絲毫沒的說……除了跟這個方靈珊之間伺帘,怎么這么愁人呢?
劉紅再次苦惱起來忌锯,眼看著快十點了伪嫁,方靈珊還沒有來。劉紅并不是一個很適合做“領導”的人偶垮,她從沒有把部門里這些人當作手下张咳,在她眼里,這些都像是需要自己用心保護的弟弟妹妹似舵,哪怕是跟自己年齡相仿的高婕也是如此脚猾。
猶豫了一會,她抬起手打開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機砚哗,打開通話記錄直接點了下最頂端的手機號碼撥了出去龙助。
“嘟——,嘟——蛛芥,嘟——提鸟,嘟……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仅淑,請稍后再撥称勋。Sorry,the number you dialed……”劉紅掛斷了電話,自言自語道:“怎么還沒人接涯竟?出什么事了嗎赡鲜?”
想了一下空厌,劉紅還是收起了電話,匆匆走出會議室——方靈珊雖然是個挺柔弱的小女生蝗蛙,但再怎么說也是個成年人蝇庭,輕易不會出什么事的。她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捡硅,作為一個部門經(jīng)理哮内,或者說程諾口中那個隔三差五加班加到“街上連條狗都沒有”的部門經(jīng)理,她總顯得很忙壮韭。
程諾回到自己的工位剛要坐下北发,發(fā)現(xiàn)高婕和付麗都望著他。他心知她們想知道的是什么喷屋,面色輕松的對二人說:“沒什么事琳拨,以后注意點老大應該不會找我麻煩吧!”
高婕一撇嘴道:“你可長點心吧屯曹!”心里卻暗暗松了口氣狱庇。
程諾一想,嘿恶耽,高婕果然不愧是跟二當家混的年頭最長的密任,這口風妥妥的一樣!
而付麗則是調(diào)笑著說:“不見得吧偷俭,我剛才看老大臉都有點發(fā)青了喲浪讳!”
“氣青了?他還……咳涌萤,對了付麗淹遵,剛才小紅姐說如果方靈珊還沒來,就讓我一會把文案發(fā)給你负溪,你有時間翻譯一下吧透揣!”程諾剛要扯幾句淡,突然眼角瞟到公司董事長——老大從衛(wèi)生間方向回來川抡,趕緊轉(zhuǎn)移口風辐真,跟付麗說起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工作的事情,同時給付麗使眼色猖腕。
付麗一直是個聰明機靈的姑娘拆祈,聽到他話中的轉(zhuǎn)折就知道有什么不妥恨闪,再順著他的眼神望過去倘感,果然看到老大的身影走過,也一臉正經(jīng)的接道:“沒問題咙咽,你寫完就發(fā)給我吧老玛,我盡快翻譯。”
聽兩人在這里演戲蜡豹,作為老油條的高婕豈能猜不到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麸粮,于是老老實實坐在那里“努力工作”著,只不過那看似忙碌的背影的另一面镜廉,是一張正在忍住笑的臉弄诲。
程諾好整以暇地打開Word程序,眼睛一直又有若無地盯著工位前面的玻璃娇唯,看到里面老大的倒影走進了董事長辦公室齐遵,這才松了口氣。
警報解除塔插。
程諾向左側(cè)看去梗摇,中間隔著一個空著的工位,另一側(cè)就是付麗所在的位置想许,而中間這個空的主人伶授,就是今天那個除程諾以外都以為還沒有來到公司的方靈珊。付麗感覺到程諾的目光扭過頭來流纹,抬頭看了看董事長辦公室的方向糜烹,明顯松了一口氣,轉(zhuǎn)回頭沖著程諾調(diào)皮地吐了吐粉紅的舌頭捧颅,甜甜地笑了一下景图,然后故意板起臉說:“趕緊干活!”
“得令碉哑!”
其實程諾是真的不在意是不是被開除挚币,也并非真的對那相當于幾個月工資的違約金非要不可,只是他已經(jīng)習慣了這個公司扣典,這個部門妆毕,這幫朋友,實在是不想離開而已贮尖。既然不想離開笛粘,就還要認真工作,程諾伸手戴上眼鏡湿硝,雙手放在鍵盤上薪前,終于進入了工作狀態(tài)。
今天需要寫的文案很簡單——至少對程諾來說是這樣关斜,反正在他看來陳列一些華麗的詞藻示括,提到數(shù)據(jù)的地方多做注意,再稍微潤潤色也就完事痢畜。認真校正兩遍將新鮮出爐的文案發(fā)給了付麗垛膝,程諾開始準備今天的“大工程”鳍侣。
簡單看了一下劉紅發(fā)給他的視頻要求和后來老大想加入的一些特殊效果,程諾覺得渾身輕松——最起碼這些效果自己大部分手到擒來吼拥,小部分也知道基本操作流程倚聚,根本不用太費腦子,只不過是讓自己再次熟悉一遍慣用的軟件而已凿可。這種工作向來都是極其的耗時間惑折,只要認真起來就不是一下兩下能完成的。
“看起來還真得忙到六點左右……”程諾自言自語道枯跑,然后回到工作狀態(tài)中唬复,繼續(xù)埋頭苦干。
當前臺墻上的鐘表時針直指向上的時候全肮,程諾正在吭哧吭哧地對第二個視頻精雕細琢敞咧。高婕拍拍他的肩膀,他頭也不抬地問道:“咋的辜腺?”
“吃飯休建!”
“哦……好!”程諾隨手按下快捷鍵Ctrl+S保存好自己的勞動成果评疗,關掉軟件就要起身跟著三人一起出去吃飯测砂。這時他突然靈光一閃,再次坐下說道:“那什么……你們?nèi)コ园砂俅遥疫€不餓呢砌些。”
“不餓加匈?現(xiàn)在不吃等一會上班就不讓出去了按媪А!”高婕皺眉說道雕拼。
“真不餓纵东,早上買了個煎餅加了仨雞蛋,現(xiàn)在還撐著呢啥寇!”
“嘿嘿偎球,土豪哦~”付麗笑著說。
“得得得辑甜,甭管他了”衰絮,劉紅拉著高婕和付麗向外走,小聲繼續(xù)道:“他今天活兒太多磷醋,估計是怕弄不完猫牡,一會咱們給他帶一份回來∽犹矗”
聽了劉紅的話高婕沒有多說镊掖,而付麗回頭看了一眼再次打開視頻軟件的程諾,又轉(zhuǎn)回來看了看劉紅褂痰,眉頭輕輕皺了皺亩进,若有所思。
而此時程諾故技重施缩歪,時而扭扭頭归薛,時而轉(zhuǎn)轉(zhuǎn)身,調(diào)整著自己和玻璃之間的角度匪蝙。眼看著三人已經(jīng)遠去主籍,過了一會又站起身看了看四周,大開間的開放式辦公室一覽無余逛球。見大家都出去了千元,放下心來,隨機將手伸向了靠在工位一邊的挎包颤绕,當他的手就要碰到拉鏈的時候幸海,突然一頓,又把手收了回去奥务。
剛剛?cè)私兴燥埖臅r候物独,程諾突然想到,可以趁中午辦公室沒人的時候把挎包里的方靈珊叫出來……或者說拿出來氯葬。一來可以讓她說說早上的情況挡篓,自己也能多一些時間幫她想想;二來也可以讓她透透氣帚称,免得憋壞官研。只是此時才想到,如果貿(mào)然打開挎包闯睹,說不定會趕在她“眼鏡布不整(等同于‘衣衫不整’)”的時候阀参。自己雖然自知不是什么君子,但也是有所為有所不為瞻坝;況且不是為此蛛壳,如果被自己看到什么不該看的,免不得她又要哭鬧一番所刀。
“還是先打個招呼吧衙荐!”程諾自語了一句,拿起一只筆敲了敲拉鏈拉頭浮创。
“啪忧吟!啪!”
“方靈珊斩披,出來透透氣溜族!”
“啪讹俊!啪!”
“方靈珊煌抒,出來看上帝仍劈!”將頭湊到挎包跟前,嘴里胡亂叫著寡壮,同時也豎起耳朵聽著里面的動靜贩疙,可是叫了兩聲也沒有聽到回應。
“啪况既!啪这溅!”
“方靈珊!還活著嗎棒仍?回句話悲靴!”程諾提高了聲音,手上的力度也加大了些莫其,筆桿敲在拉鏈拉頭上的聲音似乎響透了整個辦公室对竣。
程諾皺了皺眉,將耳朵貼到挎包封口處榜配,仔細聽著否纬。
“呼——,呼——蛋褥,呼……”
“臥槽临燃,睡著了?”程諾感到一陣無語烙心,枉我費盡心機屏退左右打算與你商議大事膜廊,你倒睡的正香,張嘴叫道:“方靈珊淫茵,起……”
剛叫了一聲爪瓜,程諾突然想到剛剛在衛(wèi)生間里看到的她那一雙黑眼圈,記憶中她的眼睛里似乎還有淡淡的血絲匙瘪,心想:也不知道昨天她到底睡了沒睡铆铆,不過看起來是真的困了,算了丹喻,下班再說吧薄货。
程諾沒有再“打擾”方靈珊的清夢,扭頭繼續(xù)雕琢視頻特效碍论,不浪費一丁點時間谅猾。
下午除了偷空吃了劉紅給他捎回來的盒飯,心有余悸地去了兩次衛(wèi)生間,程諾一直坐在工位上努力著税娜。付麗和高婕的工作沒有那么忙坐搔,閑下來的時候偶爾想提醒程諾歇一會,也被劉紅用臉色攔了下來——不是她不近人情敬矩,她知道老大一直沒離開公司概行,明著是等著這幾個視頻,而實際上確實想看看程諾這個在他眼里態(tài)度不夠認真的家伙谤绳,到底有沒有一點工作能力,她實在不想讓老大在這個時候?qū)Τ讨Z再多任何一點不滿袒哥。
終于缩筛,五點半剛過,程諾的第五個視頻渲染完成堡称,交給了劉紅瞎抛。劉紅明顯輕松了一下,打開視頻看著却紧,如果沒問題就要盡快拿去給老大看了桐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