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記錄一對九十多歲老夫妻的日常生活的視頻火了壕曼。老太太對老頭說:“老李苏研,你不疼我,白和你過了幾十年腮郊∧∧ⅲ”老頭覺得不可理喻,辯解道:“我不疼你誰疼你轧飞,我說讓你睡覺把床邊欄桿升起來衅鹿,你偏不,掉到地上了吧过咬〈蟛常”
濃重的地方口音和老年人的遲鈍都藏不住伉儷情深祖屏。老太太像是埋怨撒嬌的口吻绒障,惹得網(wǎng)友既感動又羨慕,遲暮之年還有愛人相伴左右伴网,嘟囔幾句又何妨。
我的爺爺奶奶也都八十多歲了烫幕,奶奶能做飯俺抽,爺爺能種地,吃穿不愁较曼。今天老媽給我打電話磷斧,讓我下班開車把爺爺奶奶接到我家吃晚飯。過了不到五分鐘捷犹,奶奶用座機給我打電話弛饭,說:“晚上去你家吃飯啊伏恐?你給你爺打電話通知他孩哑,我不和他講話〈滂耄”我愣住了横蜒。
快下班的時候,我給爺爺打手機:“爺爺你在哪销凑,等我下班接你倆去我家吃飯哈丛晌。”爺爺說他在樓下和鄰居打撲克斗幼。
大連的秋天澎蛛,沒有初秋和深秋之分,傍晚五點蜕窿,夜幕已完全降臨谋逻,寒氣潮氣一并襲來。車停到樓下桐经,我給奶奶家打電話告訴她下樓吧毁兆。幾分鐘后,奶奶蹣跚而來阴挣。她上車在后排坐定气堕,已經(jīng)穿上了棉褲的奶奶顯得特別臃腫,剛剪的頭發(fā)畔咧,眼睛炯炯有神茎芭。還沒等我開口,奶奶就說:“老東西真不是個東西誓沸!”
對于爺爺奶奶吵架梅桩,我們都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老兩口經(jīng)常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吵得不可開交拜隧。兩個人各有各的委屈宿百,孩子們誰也斷不了他倆的官司煮寡。
我捋了捋奶奶的頭發(fā),前面的頭發(fā)全白了犀呼,后腦勺處還有濃密的黑發(fā),我心想這可能是老太太愛記仇薇组,天天翻舊賬外臂,想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往事,也算是動腦子了律胀。
等了十多分鐘宋光,還不見爺爺下樓,我問奶奶:“爺爺沒回家嗎炭菌,怎么還不下來罪佳?”
奶奶瞥了一眼我,撂下一句:“我不知道黑低!”
看來還生氣呢赘艳。
“你倆又怎么了?”我實在不想問克握。
“老東西真不是個東西蕾管!”奶奶的臉不知不覺漲的通紅,“前兩天我倆在捆紙殼子菩暗,我坐在一個啤酒箱子上掰曾,誰知道不抗坐,我一下子仰倒了停团,老東西都沒拽我一下旷坦,后來我自己爬起來的∮映恚”
我恍然大悟秒梅,原來是這件事啊!
再早幾天,爺爺讓我陪他去發(fā)快遞讶坯。他偷偷摸摸背著奶奶番电,給遠在吉林的老姐姐曬了一些咸魚。爺爺六七歲時就沒了媽辆琅,他的姐姐給他拉扯大漱办,后來姐姐隨親去了吉林。爺爺就剩這么一個親姊妹了婉烟,掛念的很娩井,每年秋天都要曬咸魚給姐姐。奶奶生氣似袁,主要是因為以前他姐家經(jīng)濟條件好洞辣,總是郵東西幫著其他兄妹家咐刨,沒有幫我們家。爺爺不怪姐姐扬霜,說是那個年代家家都困難定鸟,別人家比我們家還困難。
那天我開車載爺爺去快遞點著瓶,爺爺說:“車庫我給你收拾出來了联予,紙殼子都賣了〔脑”我說他沒事別干活了沸久,打打撲克,溜達溜達余蟹,曬曬太陽卷胯,多好。爺爺滿口答應(yīng):“沒事威酒,和你奶倆人一起捆的紙殼子窑睁。”接著又說:“她一點不聽話葵孤,我越不讓她坐啤酒箱子卵慰,她非要坐》鹕耄”
真相到底是啥裳朋,誰都不知道∠胖或許是爺爺真的說了鲤嫡,但奶奶壓根沒聽見。亦或許是爺爺真的沒扶奶奶绑莺,屬于惡人先告狀暖眼。
吃飯席間,爸媽給我遞眼色纺裁,好像在問:“他倆還沒和好呢诫肠?”
我信心滿滿地說:“沒事兒,等帶他倆出去玩一趟欺缘,還能手牽手秀恩愛栋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