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潦闲,是因為我前幾個月看了兩本關于歷史的書吧,一本是顧城《南明史》一本是陳歆耕的《蔡京沉浮》哨免,這兩個作者都是比較求實求本的作者茎活,很有收獲,也很過癮琢唾。
于是载荔,看史書類書籍就有些停不下來。又看了《晚唐五代詩史》《香草美人 許結講辭賦》《中國古代戰(zhàn)爭的地理樞紐》《大唐之變》《武則天及其時代》以及《去唐朝》慧耍。
在《蔡京沉浮》里,受曹星原質(zhì)疑《千里江山圖》的影響丐谋,我提出了疑問芍碧,并接到陳老的回應。
于是号俐,讀歷史類書籍泌豆,我就更加的謹慎求實。不成想吏饿,由此給我?guī)碇T多困擾踪危。
我看到有些自稱嚴謹務實的作者之作品有出入時蔬浙,心里就如鯁在喉,十分不舒服贞远。有書友勸解我不比過于執(zhí)著畴博,但我想不明白,我看的都是歷史蓝仲、傳記類的書籍俱病,不存在野正史的混淆,對相同的歷史袱结,不應該有分歧亮隙。
直到我今天看了葛兆光的《到后臺看歷史卸妝》,如醍醐灌頂垢夹,豁然貫通溢吻。
葛兆光說:現(xiàn)實的真相總是被政治遮掩,歷史的真相也常常被所需要偽裝果元。毫不留情面地揭開了讓我困惑的那層匿影藏形的遮羞布促王。
他借胡適的話說:歷史是一個隨人打扮的小姑娘。嗯噪漾,這話一點都不挪逾硼砰,似有那個意思。
他然后說:歷史本身就是兩面欣硼,一方面题翰,它告訴我們,過去發(fā)生的真實故事诈胜,即使曾經(jīng)有過的愛與恨豹障,劍與火,血與淚焦匈,提醒后人謹記教訓血公,但另一方面,也常常會粉墨登場缓熟,演經(jīng)過權力粉飾過的肥皂劇累魔,賺取觀眾的眼淚,同情和服從够滑。
于是垦写,有了一個不爭的事實擺在眼前:我們看到的歷史,常常是羼入了文學想象的彰触。有時還充當并塑造著所謂真實的歷史梯投。
歷史學家希望公眾心中的“歷史”就是“科學”,很少這樣坦誠“歷史”有時也是“虛構”。
所以分蓖,我們一直潛意識地把史學家的記載尔艇,當做金科玉律,也不盡然對么鹤。因為他們也有情感好惡终娃,固執(zhí)偏見,更不消說司馬遷時代午磁,歷史真實和文學想象尝抖,并沒有分家。
是不是有佛光普照迅皇,迷津被解昧辽,心里頓悟的快感!
他還說:歷史學者肩上的責任登颓,仍然是“真相”搅荞。有良知的歷史學者不僅應當講述真實的故事,而且還有責任到后臺看歷史卸妝框咙,或者去幫歷史卸妝咕痛。不管是史料批評或者文獻考證,還是拆穿偽裝或看透紙背喇嘱。
犀利茉贡、硬核,是不是很有料者铜?腔丧!
他在書里說了好幾次“歷史很吊詭”。
他面對所謂的“傳統(tǒng)回歸”與“復興國學”作烟,專輯一章“所傳何統(tǒng)”霸氣地陳述他的疑惑愉粤。
朝鮮的“檀君”,太陽國的“天照大神”拿撩,我們引以為傲的“炎黃”是神話或文學衣厘,而非真正可以和我們知道的有記載的歷史接軌,其實都是民族的自尊與認同得需要压恒。
幾度風雨影暴,幾度春秋。
“夏禮探赫,吾能言之型宙,杞不足征也,殷禮期吓,吾能言之早歇,宋不足征也”,這是孔子的自況讨勤。
宋儒說“六經(jīng)為文史淵藪”箭跳,清人說讀六經(jīng)如吃“現(xiàn)成飯,不必外求潭千,即厭足矣”谱姓。
幾千年的中國文化史,國學不僅僅只有儒家的《易》《詩》《禮》《春秋》等刨晴。
于是葛兆光說:帶盆而望屉来,安能見天?我笑了狈癞。
他的這本《到后臺看歷史卸妝》茄靠,其實是分成五大版塊的一部綜合性雜談。
囊括了面對有些傳統(tǒng)走紅得詫異蝶桶,他編輯了所傳何統(tǒng)慨绳;藉史入思是他在歷史研究中依據(jù)歷史文獻的一些思考;他從邊緣向中國真竖,又從內(nèi)向外的引頸偶眺而獲得一些觀感脐雪;普林斯頓大學客座記下了一些瑣記隨筆以及奈何當下對中國思想、學術和人文教育的感慨恢共。
這些都是他穿透紙背或者換了角度讓我們盡可能的战秋!看到卸了妝的歷史。酣暢淋漓與意猶未盡已不足以形容當下的感受讨韭。這于我脂信,是讀歷史的一種救贖之翼,不再完全錙銖必較拐袜、苑囿于史學家構造的歷史之中吉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