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日清晨拾因,打開朋友圈,第一眼看到老朋友在凌晨2:34發(fā)的一條“死亡不是結束旷余,而是另一種生的延續(xù)绢记,媽媽,一路走好”正卧。
我瞬間淚目蠢熄,不能自已。
不是難過炉旷,不是惋惜签孔,只是像喧囂的世界一下安靜下來。
一切自有來時砾跃,不甘骏啰、抗爭、后悔都沒有意義抽高,只有平靜地接受。
料想他此刻一定不好過透绩,可是再多的安慰也是輕若浮塵翘骂,我能做的只有隔空擁抱一下。
我站在洗臉池邊洗臉帚豪,讓眼淚直接落到手中的水里碳竟。
我的母親正在旁邊的臥室酣睡。一個晚上狸臣,她去三次廁所莹桅,現(xiàn)在睡得很香。我聽到了一個人熟睡時才有的呼吸聲烛亦。
我小的時候诈泼,父母總是日日爭吵懂拾,從不避諱我們。
他們的爭吵令我對家庭和婚姻心懷膽怯铐达,不能向往岖赋;也讓我一直深懷自卑,認為自己配不上世間最好的一切瓮孙。
我也從不敢放開自己去接近別人的溫暖唐断,唯恐走的近了,會像飛蛾撲火一樣灼傷自己杭抠。
聽到母親均勻的呼吸聲脸甘,我心里曾經對父母的怨恨突然輕了,甚至覺得也沒什么可怨恨的偏灿。
他們雖身為父母斤程,可是畢竟也只是一個凡人,自然就要有滿身凡人的缺點菩混。如今我不也是他們的樣子忿墅?只不過我能夠慢慢看到自己的缺點和丑陋,學著盡力去避開而已沮峡。
這一刻疚脐,我原諒了那時的父母也原諒了自己。
不知道老朋友是否還記得他少年時母親的樣子邢疙?
我曾聽他玩笑著說棍弄,母親生他時,是第一次孕育孩子疟游,沒什么經驗呼畸,所以他生下來就很丑,而他妹妹就很好看颁虐。
他也講過他母親的暴怒蛮原,還有住筒子樓時,母親一層一層地往樓上搬煤生火取暖另绩、做飯儒陨。
這些舊事不論他記不記得,母親都永遠的離開他笋籽,也無論他內心留下多少遺憾蹦漠。
母親的呼吸聲讓我突然知道我和我的母親都是幸運的:我的母親還在;我還有機會愛她车海。
我唯一有些難過的是笛园,為什么上天此時才給我打開“上帝之眼”,我現(xiàn)在才能看到自己的軟弱、無知和愚蠢研铆。
想想自己埋同,竟然為了那么多無謂的從前捆住了自己,只活在一個維度里蚜印,不能飛翔莺禁,錯過了許多俯瞰世間的機會。
人生不易窄赋,且行且放下哟冬。
放下,到底要放下什么忆绰?我問自己:
有或沒有別人浩峡,我還是或不是我?
有或沒有我错敢,別人還是或不是別人翰灾?
過去、當下哪個對我來說更為有重要稚茅?
真正的放下纸淮,不是放下他人,而是放下自己亚享,放下自己對他人的希望和要求咽块。
人生短暫,我們不能選擇生命的終點欺税,但可以選擇生命的過程侈沪。從前的過往,無論是快樂還是痛苦的晚凿,都要遺忘亭罪、放下。
放下羈絆歼秽,不背負永不再來的從前应役,在生命能飛翔時就絕不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