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歲生日的時候航夺,我曾許下三個愿望。第一,考研順利。第二蛉拙,家人身體健康。第三畸肆,有一個愛我的人然后去青海湖見證愛情抡砂。
直至現(xiàn)在碴巾,三個愿望里,一個夭折煮仇,一個勉強强重,剩下的一個總算成了失落里的一種慰藉。本沒有打算出走到西藏。印象里封拧,青海湖便足以滿足我所有美好純凈的想象了。若不是Z說工作以后出走一次不容易、索性往遠(yuǎn)里走,現(xiàn)在也便沒了這篇西藏的游記了吧忍坷。
大四最充分的便是時間韧骗。相對于Z袍暴,我還未就職,路線規(guī)劃的重任便落在了我的身上。兩只彩筆趁猴、兩張稿紙余指、一本自助游攻略碉碉,外加若干篇驢友的游記,便是我自助游規(guī)劃所用的全部準(zhǔn)備材料。當(dāng)然還有買票绍些、關(guān)注天氣等等瑣碎零星的事情袖订。
Z于26日抵達(dá)蘭州上沐,開始了他旅行的第一站。這也算是畢業(yè)前我對于蘭州的最后一次深度游玩。
在蘭州两入,曉得Z一路疲憊以及他沒面不吃飯的秉性,第一晚便請他吃了金張掖的雞肉燜卷子脏里。晚飯后便以東道主身份帶著他轉(zhuǎn)了轉(zhuǎn)我版圖不大但是很有氛圍的西北師大恨狈。按蘭州人早吃一碗牛肉面的習(xí)俗吗氏,第二天一早我們也入鄉(xiāng)隨俗,然后沿20路黃河風(fēng)情專用公交線路游玩到了火車站往产。
4月底蘭州的怪異天氣被碗,讓黃河水變得渾濁且暴漲了不少包颁。Z說他終于明白了什么叫做跳到黃河里也洗不清泼差。?我說還有一句呢堆缘,叫做不到黃河不死心麻车。
真正意義上的出游始于27日下午5點动猬。?T265廣州始發(fā)拉薩彼水。
晚上7點叛赚,西寧西站換乘開往拉薩的高原供氧車。
實際上随闪,西寧到格爾木一段車上還未供氧户矢。也便是在這段時間里,我經(jīng)歷了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高原反應(yīng)殉疼。
長途火車硬座最是折騰梯浪。半夜時分捌年,睡意朦朧,隱隱覺得心在絞痛驱证。其實我是睡著了的延窜,貌似還在做夢恋腕,然后就忽地暈厥抹锄。我是有意識的,能夠聽見Z喊我的名字荠藤,可是自己卻喊不出來伙单,身體也動彈不得,心里焦躁害怕得不行哈肖,真真覺得這就是世界末日吻育,一睡不復(fù)醒了。?我邊緩邊暗暗罵自己怎么可以這么弱淤井,周邊的人都在談笑風(fēng)生布疼,獨我一人在高原反應(yīng)。就這么過了一會币狠,我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游两,意識漸漸清醒,然后發(fā)現(xiàn)自己出了一身的虛汗漩绵。Z懸著的心也終于放了下來贱案。
接下來的一夜睡眠,或仰著面止吐,或靠著Z的肩宝踪,還好,相安無事碍扔。唯獨不敢俯身趴在桌子上睡瘩燥,因為這樣子,會感到氣短胸悶不同。
黑夜褪去颤芬,天亮的時候,行至格爾木套鹅。車上也開始了供氧站蝠。
列車行駛在高原,就如同穿越在迷宮卓鹿。層層疊疊的高山菱魔,連綿不斷,排闥而來吟孙,次第而開澜倦。一山有一山的景致聚蝶,相似而不同。橫看成嶺側(cè)成峰藻治,遠(yuǎn)近高低各不同碘勉。我們一路狂拍,卻覺得總是錯過了最美的景致桩卵,只在眨眼的一瞬之間验靡;總覺得列車行駛得太快,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欣賞高山藍(lán)天草甸雏节,只是匆匆而已胜嗓;總覺得捕捉到了最美,可是捕捉過后驚覺自己錯過了更美钩乍。自然之美辞州,或許就如此讓人驚喜、滿足寥粹、惋惜变过、可嘆。
山之陽涝涤,雪融化后的水從山頂流下媚狰,沖出一條條河溝,沒有規(guī)則妄痪,崎嶇婉轉(zhuǎn)哈雏;山之陰,積雪覆蓋衫生,純潔安詳裳瘪。一山,便有兩種景致罪针。
列車每行駛過一段彭羹,便會遇見一個湖泊。湖泊不大泪酱,但碧水盈盈派殷,周邊生長著土黃的大片草甸,草甸上密布著老鼠洞墓阀。行至可可西里無人區(qū)段毡惜,便零零散散見到了高原上飲風(fēng)露的生靈,諸如野驢斯撮、牦牛经伙、藏羚羊等。一條天路延伸到遠(yuǎn)方勿锅,我坐在車上帕膜,靜靜看車窗外一幀幀無聲的動畫默片枣氧,感受窗外呼呼的高原風(fēng),仿佛聽到動物們的啼叫和健碩的噔噔奔跑聲垮刹。
白日里的旅途达吞,即使有困意,也不想安眠荒典。
雖然欣賞到的是無聲默片酪劫,可是覺得這便是一種安好。當(dāng)火車隆隆地穿越在高原腹地种蝶,這便是一種驚擾契耿,驚擾了平靜祥和的大高原瞒大。我能有幸深入腹地螃征,便要懷有一種感恩。自然即使饋贈了這么多美麗透敌,也要心存敬畏盯滚。
唐古拉山是青海和西藏的分界線。翻越過唐古拉山口酗电,我們便入藏了魄藕。
漸漸有了人煙,雖然一大片草原里只有一兩戶人家撵术。牧民們住在易搭易拆的帳篷背率。帳篷四周,便是放養(yǎng)的牛羊嫩与,散亂零星地分布在這片草原之上寝姿,漫然悠閑地飲水吃草,閑庭信步划滋。藏獒在牛羊群里巡邏維護治安饵筑。沒見著牧民的影子,大抵在帳篷里飲酥油茶彈扎木聶吧处坪。
那曲和當(dāng)雄是列車入藏后最先經(jīng)過的城市根资,海拔升高至4500以上。群山環(huán)抱之中同窘,城市坐落有致玄帕。小小的城市,規(guī)模和東部地區(qū)的小城鎮(zhèn)相差無幾想邦。街上的行人并不多裤纹,車輛多是白色的皮卡車或大貨車,他們從遠(yuǎn)方沿青藏公路一路勞頓案狠,在這小小的城市里暫時头靠歇腳钱雷,加油加水儲存食物。城市雖小吹零,在漠漠荒原里也是旅人們的皈依之所罩抗,也是他們繼續(xù)遠(yuǎn)發(fā)出行的精神支柱。
對座車上的旅客灿椅,是個老西藏套蒂。Z對面的那位小伙,也是初次入藏茫蛹。
我們幾個初次入藏的人操刀,一路上興奮地問東問西,什么都是新奇婴洼。老西藏則相對淡定了很多骨坑,在這條線上,他來來回回穿梭了多次柬采。對于這里欢唾,他反而覺得沒有多少可以欣賞的地方。他是個生意人粉捻,對于生意人來說礁遣,西藏是個淘金地。也或許肩刃,經(jīng)歷過了之后便熟悉祟霍,然后也便沒了那種深入的自然精神探尋。
帶著一份新奇敬畏和平和的心態(tài)入藏盈包,車過拉薩河沸呐,拉薩站到了。天還早续语。步行至青旅云集的北京東路垂谢,找到住的地方,在夜色朦朧藏族風(fēng)情濃郁的街邊游走疮茄。天飄起了小雨滥朱。就這樣,拉薩在我們腳下力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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