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聲明一點片酝,因各種需要,我偶爾會去北上廣挖腰,本人對北上廣也完全沒有任何偏見雕沿。
說實話,哪怕全世界只剩下北上廣猴仑,我估計自己也沒法在那兒生存上一年审轮。這完全是基于對自我的了解而做出的客觀結(jié)論。也因為自嘆不如辽俗,所以我對所有奮斗在北上廣的人們疾渣,都充滿了敬意。你們確實是有著非凡的本事榆苞,才能自如地在那兒生活和工作。我對你們的生存能力深感欽佩霞捡。
我喜歡旅游坐漏,也跑了不少地方。但每次有同學(xué)和朋友邀我去北上廣時碧信,我都會很猶豫赊琳。我知道好多好玩兒的事兒只有北上廣才有,比如像樣的表演和一些有趣的活動砰碴□锓ぃ可是一想到去北上廣會面臨的諸多麻煩,頭已經(jīng)開始大呈枉。我對很多事趁尼,都感到害怕。
北上廣開車不是件享受的事兒猖辫,常常一堵堵得綿綿無絕期酥泞。步行只需20分鐘的路,開車往往需要開一個鐘啃憎。想騎自行車芝囤?那也得有自行車道才行啊。為了省時間和方便,我們常不得已要擠地鐵悯姊。
我有過從地鐵門外被乾坤大挪移羡藐,硬生生雙腳離地就進(jìn)了地鐵的體驗;也有過原本排在地鐵門口第一個悯许,門才打開不到一秒鐘仆嗦,我已光速般被甩到門邊的經(jīng)歷。待排了幾輪終于進(jìn)了地鐵岸晦,有時還會不得已跟一些面無表情的男女老少欧啤,隨著車的開動、停止和搖擺启上,跳起了貼面舞邢隧。那場面很熱辣,只可惜很難有快感冈在。
心理學(xué)家說倒慧,40~120厘米是有分寸感的距離,40厘米以內(nèi)是親密距離包券,適合戀人和夫妻纫谅。看來在地鐵上溅固,每個人都是彼此的愛人付秕,甚至比愛人還要更加親昵一些。呈坦看到新聞報道公交地鐵性騷擾的事件询吴,這讓人憤慨×猎可是猛计,這么親密相對的公共交通,難道不是滋生性騷擾的溫床嗎爆捞?
偶爾運氣好了奉瘤,車廂空著,有些人低頭玩手機或休息煮甥,但有更多的男女老少拿起手機盗温,大聲地煲電話粥喬事情,唯恐全世界不知道ta待會兒要去吃羊肉火鍋成肘。如果更加幸運肌访,還會看到許多限制級畫面,比如叉開兩腿的女孩兒艇劫,把腳架在座位上的老漢吼驶,或被父母大聲斥罵得哇哇大哭的小孩兒惩激。這一切都太有生機、太具沖擊力蟹演,我現(xiàn)在這虛弱的小心臟已經(jīng)不太能夠承受风钻。
擠完地鐵,到了餐館里酒请,期待著能喘口氣骡技,享受美食,大快朵頤羞反。然而餐館也同樣刺激布朦。絕大多數(shù)好吃的餐館,都是人滿為患昼窗。餐館里人頭洶涌是趴,門外排著一條長龍。排隊的人拿著號澄惊,三三兩兩玩手機或聊天唆途。如果沒有預(yù)約,常常要等上一小時掸驱。待終于排進(jìn)去了肛搬,人聲鼎沸、各種味道混雜著菜香毕贼,充斥著整個空間温赔。聞著充盈的味道,就已經(jīng)差不多飽了大半鬼癣。
終于開吃了陶贼,常常不到半小時,我的頭就已經(jīng)被高音浪震得開始疼扣溺。我們?yōu)楹尾豢梢缘吐曊勑稀⑾硎苊朗衬毓衔睿亢侠淼恼f話聲锥余,應(yīng)該只讓需要的人聽到即可。然而吃飯時痢掠,常會被無私地饋贈四面八法拋過來的各種段子驱犹,有些關(guān)于對父母的不滿,有些關(guān)于對男女朋友的抱怨足画,更多的雄驹,是對工作發(fā)的牢騷。偶爾有點正能量的話語淹辞,也多被聲浪吞沒了医舆。我喜歡在一個有人氣,但分貝能控制在60以內(nèi),不要超過80分貝的餐館吃飯蔬将。只可惜爷速,這樣的餐館并不多見。
飯畢回到酒店想好好休息霞怀,躺下想睡時常會聽到砰砰砰的砸門聲惫东。很奇怪,很多酒店看似高級毙石,不知為何隔音卻做得這么差廉沮。是開關(guān)門的人沒有想到砸門聲會影響到他人,是關(guān)門處沒有做好緩沖的處理徐矩,還是房間根本沒有隔音滞时?好一點的酒店窗戶已經(jīng)安裝了雙重玻璃,將外面的車水馬龍隔絕住丧蘸,但遺憾卻沒有對戶內(nèi)噪音做處理漂洋。每次到北上廣,基本都只能挑四星以上的酒店力喷,多少還會有些保障刽漂。盡管這樣,在訂房前弟孟,還得反復(fù)反復(fù)看評論贝咙。一旦看到有“太吵”之類的評論,就只能果斷地選別家拂募。
在路上更是可怖庭猩,司機們都患了一種“不按喇叭不開心癥”。有事兒按一下陈症,沒事兒也按一下蔼水。嘟嘟嘟嘟,此起彼伏录肯。有時乘的士遇到躁狂的司機趴腋,更是苦不堪言。他每兩分鐘按一通论咏,似乎前方滿是危險优炬。然而當(dāng)我定睛觀察前方,似乎完全沒有提醒的必要厅贪。問為什么要按蠢护,他會說提醒前面的人開快一點或讓他們閃開。為了減少對司機的刺激养涮,我通常會暗示他盡量別按葵硕∶继В可司機面帶一抹輕蔑的微笑,按了一下不過癮懈凹,還要繼續(xù)按兩下吐辙、三下,直到前方的司機接收到信號蘸劈,著了魔似的也開始回按昏苏。很快,前后兩個司機像是要比一比誰的喇叭質(zhì)量更高威沫,開始了一波接一波的按喇叭大賽贤惯。遇到這樣的情況,我只能默默地拿出隨身帶的耳塞棒掠,堵住我那脆弱的雙耳孵构。
據(jù)研究,人正常談話的聲音是40~60分貝烟很。聲音一旦到了85分貝颈墅,長期作用下就會引起聽力損傷了。噪音是會極大地影響人的情緒和身體健康的雾袱。有時我們出門會覺得頭痛恤筛、心慌,甚至還會變得心煩芹橡、易怒等毒坛,這還真不一定是因為工作壓力,搞不好是因為生活的環(huán)境有噪音源林说。
我們常罵日本煎殷,但日本人對噪聲的認(rèn)知讓人欽佩。日本人認(rèn)為消除噪聲靠自律腿箩,也制定了《環(huán)境基本法》豪直,規(guī)定在市民居住區(qū)白天55分貝,夜里不能超過45分貝珠移;住宅和商業(yè)弓乙、工業(yè)混合區(qū)白天60分貝,夜里50分貝以下剑梳。他們在生活中也是小心翼翼唆貌,生怕給他人帶來麻煩滑潘。
在瑞典垢乙,晚上不能用吸塵器。在荷蘭语卤,晚上8點后不會用吸塵器追逮、電鉆等酪刀。居民區(qū)里不能按喇叭,高速上除非是遇到緊急危險的情形需要提醒對方钮孵,否則不會按喇叭骂倘。三年來,我們似乎只按過兩次喇叭巴席,都是因為對頭車忘了開車燈历涝。公共交通上更是自覺。上了車漾唉,不管有座沒座荧库,人人都會都會拿出書來看,或者低頭玩手機赵刑。說話的人聲音也會控制在合理的范圍分衫,你隱約聽到有人說話卻又聽不清談話的內(nèi)容。
記得看過一篇報道般此,有英國科學(xué)家利用噪音的共鳴來發(fā)電蚪战。看到報道的當(dāng)下铐懊,我真的是喜出望外邀桑。我們趕緊引進(jìn)這技術(shù)吧!到北上廣人多的地方采集噪音科乎,這電力概漱,絕對杠杠滴,還取之不竭喜喂。
除了交通和高分貝瓤摧,還有隨時可能發(fā)生的“錢包、手機不見”玉吁。雖然意大利和西班牙扒手也是厲害的照弥,但比起北上廣的神偷們,他們明顯段數(shù)太低进副。這中間这揣,絕不僅僅是東方不敗和童百熊之間的差距而已。我在北上廣出門時影斑,包包都會抱在胸前给赞,這看起來很不美觀非常不淑女,但實屬無奈矫户。
我對包包的保護(hù)欲強片迅、反應(yīng)大,這一點完全沒有夸張皆辽。今年4月柑蛇,跟妹妹同游布拉格時芥挣,兩個人隨時都處于戰(zhàn)備狀態(tài)。妹妹因為生活在深圳耻台,表現(xiàn)得比我還夸張一些空免。某天兩個人要出門吃飯,一路上習(xí)慣性地抱著包包走盆耽。到了一個餐廳坐定蹋砚,習(xí)慣性地摸了摸,突然發(fā)現(xiàn)手機不在摄杂。只記得當(dāng)時嗡地一聲都弹,整個人就炸開了。我極速地掃了一遍整個包包匙姜,都沒畅厢!有!手氮昧!機框杜!腦海里頓時浮現(xiàn)出很多可怕的想法:“網(wǎng)上銀行!聊天記錄P浞省咪辱!聯(lián)絡(luò)名單!W底椤油狂!這下糟了,全都要被壞人利用了寸癌!”那一刻专筷,我已想象得到壞人正一遍一遍地嘗試著不同的密碼,想要把網(wǎng)銀上的錢轉(zhuǎn)走的猙獰樣子蒸苇。
我一直翻一直翻磷蛹,越翻越亂。服務(wù)員站在身旁溪烤,耐心地等著我們點菜味咳。我抬起頭,用欲哭無淚的聲音說:“我的手機被盜了檬嘀,請問該怎么辦槽驶?我要報警嗎?” 服務(wù)員驚訝地看著我鸳兽,聳了聳肩掂铐,說:“我不知道啊。”
拉起妹妹堡纬,兩個人極速奔回酒店。當(dāng)我們滿身是汗地回到酒店時蒿秦,沒想到手機正好好地躺在桌子上烤镐,一場虛驚。我真是病得不輕棍鳖。
如果非要為自己辯解炮叶,我得說,這神經(jīng)質(zhì)的反應(yīng)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渡处。從小镜悉,就被家人和朋友教育:出門要注意,包包要抱在胸前医瘫;手機不要拿出來邊走邊看侣肄,容易被搶;出門不要背太漂亮的包包醇份,容易招壞人稼锅;走路不要太靠近路邊,很多摩托黨可能會搶了包包就呼嘯而去僚纷,追都追不上矩距!再加上在廣州和深圳等地手機和錢包被摸過N次,留下極大的心理陰影怖竭,這病锥债,就這么種下了。
在歐洲痊臭,很少看到反應(yīng)這么過度的人哮肚。人們悠閑地度假,享受著陽光和美景广匙,錢包和手機放在包里绽左,隨意擺在旁邊,完全沒有那么多的思想負(fù)擔(dān)艇潭。而我們拼窥,就像是演技拙劣的喜劇演員,極盡夸張地用浮夸的演技演著“出門小心壞人”的戲碼蹋凝。
但最怕的鲁纠,還是呼吸。早些年鳍寂,我每次到廣州都會大病一場改含。先是晚上睡覺時會覺得喉嚨痛。第二天起來迄汛,會覺得鼻子堵堵的捍壤,一擤骤视,兩團(tuán)黑乎乎的東西會跑出來。好容易扛過十天一周的鹃觉,離開廣州专酗,整個人就開始大咳,不花一兩星期把臟東西都排掉盗扇,是怎么也好不了的祷肯。到北京和上海也差不多,一睡下去疗隶,會覺得喉嚨和鼻子都很干佑笋,整晚地干咳。出趟門回來斑鼻,卸妝棉是黑色的蒋纬,鼻子會覺得不舒服,一擤坚弱,也是黑色的颠锉。
我想,我是患了“天生不適合在北上廣生存癥”史汗。我沒有強健的體格和容納百川的肺琼掠,輕易不敢挑戰(zhàn)。
想當(dāng)年停撞,我是真的努力嘗試過瓷蛙,立志要在北上廣生存的。大學(xué)畢業(yè)那年戈毒,我曾經(jīng)在深圳工作過艰猬。很幸運的是,一投簡歷就被錄用了埋市,工資比多數(shù)同年畢業(yè)的朋友高出一倍冠桃。用工資的1/4不到,在福田區(qū)中心租了一套單間道宅,比起很多在深圳剛起步的年輕人食听,我那時的工作和生活算是不錯的,沒那么多可歌可泣的事污茵。也曾想過樱报,如果我在深圳待到現(xiàn)在,估計也是背著三十年貸款泞当,住在80/100平米的房子里迹蛤,朝九晚五著吧?可我,是真的沒用盗飒,做了幾個月就倉皇而逃了嚷量。記得那半年里,我每天晚上都看到自己的靈魂飄在半空逆趣,冷冷地看著我蝶溶,面帶嫌棄和嘲諷,好像隨時要棄我而去汗贫。我那時膽子比較小身坐,很害怕不小心把靈魂丟了秸脱,所以找到機會就跑了落包。
你說得沒錯,在北上廣摊唇,我確實沒法活下去咐蝇。偶爾去一趟,探探親戚朋友吃吃飯巷查,看看電影和演唱會有序,待個一周,我就會想要逃岛请。你要說我沒出息旭寿,注定無法飛黃騰達(dá),我也只能點點頭崇败,認(rèn)了盅称。我想要抬頭就能看見藍(lán)天白云,能暢快地呼吸新鮮的空氣后室,生活在安靜怡人的環(huán)境和自由地出行而已缩膝,這樣的要求,算不算太高岸霹?
以上內(nèi)容純屬個人感受疾层,請勿對號入座。如有雷同贡避,那一定是真的痛黎。